太傅的白月光重生了(45)
很快,那老尼到了裴晏跟前。
裴晏最不奈这种事,可众目睽睽之下,不被搜是不成的。
她懒懒伸手,那老尼搜过,到了晚晴跟前。
晚晴睁着眼睛一脸好奇。
那老尼摸了摸她的腰身,掏了掏她的袖口,最后她鼻子忽然嗅了嗅,闻到了一股气味,她瞬间凝眉,一把抓住晚晴,给带了出来。
“是她!”
“什么?”晚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动我?”晚晴一把甩开那女尼,
可很快几个武僧围了上来,捉住了晚晴,晚晴望着人群里的裴晏哇哇大哭。
“小姐……”
“怎么回事?”裴晏凝眉走了出来。
那女尼靠近晚晴,往她胸前嗅了嗅,最后在她胸前夹衣里头搜出了一个小包。
“同真师兄,这就是牵机草!”
同真接过那小包,闻了闻,郑重点头,“主持,诸位施主,今日许愿池所中的毒便是牵机草!”
大家的视线瞬间齐刷刷聚焦在晚晴身上。
谩骂声淹没了晚晴。
“岂有此理!“
“简直是胆大包天!”
“这是对先皇的大不敬!”
“一池子乌龟和金鱼惹到了她什么了,她要这么做?”
“这算什么啊,她们主仆强盗一样,什么做不出来啊!”
一下子,大家的风向从晚晴到了裴晏身上,说是什么裴晏指使晚晴下毒,
“你们诬陷!”
晚晴大叫,“我家小姐好好的为什么要毒死一池子乌龟?”
有人应话了。
“一个连当朝太傅和大都督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一个连陛下的圣旨都敢违抗的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我看这事别人干不出来,只有你们主仆俩才干的出来!”
“就是,就是,早看她不顺眼了,不知道太傅和大都督是怎么被她迷了眼!”
裴晏和晚晴成为众矢之的,
此事涉及先皇,谁也不敢替裴晏说话。
主持知道眼前这位娇滴滴神采闲适的姑娘,是最近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的裴家三姑娘裴晏,一下子也是为难了。
裴晏凝眉在思索,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人群里不少人,尤其是女眷,都快把裴晏给骂个底朝天。
直到一道声音,冷如锋刃一般喝住了大家的冷嘲热讽。
“放肆,天之脚下,随意污蔑人,其心可诛!”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湛蓝色暗纹长袍的男子负手立在主持身后不远处。
他清泠如月,高大挺拔,一双眼眸冷冰冰的像是秋日里的霜风。
凌云钧!
“大都督!”
大家齐齐施礼。
凌云钧阴沉犀利的眼神扫了一圈,在他强大的压迫下,再也没人支声。
主持看着他有些为难,“大都督,裴姑娘身负嫌疑……”
“什么身负嫌疑?我看你们脑子都进水了!”
凌云钧负手骂道,
“晚晴那丫头若真的是真凶,她蠢到把东西放在身上,让你们查到?”
“额……”主持和同真相互看了一眼,也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卢月儿看到凌云钧出面,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她已经顾不得身份,直接道:“表舅,因为下毒时间太短,她还没来得及处理那小包毒药呢?”
这话得到了不少香客的认同。
从许愿池到大殿门口,都是光溜溜的大理石地砖,压根没有机会让她把东西丢掉。
凌云钧一道阴厉的眼神扫过去,声音沉的很,
“你要冤枉她,你就别叫我表舅!”
“!!!”
这是□□裸的护短啊!
大家深吸一口气,不能忍!
第50章
卢月儿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虽然她知道凌云钧不好相处,可没知道这么不好相处。
这一下她的脸面没地方搁。
裴晏看了凌云钧一眼,十分头疼,她摇摇头,对着主持道:“主持,首先,我并没有下毒,我没有下毒的理由,也没有任何意义,难不成是生怕别人找不到自己的把柄而故意送过去?”
“依着这些姑娘所说,我是看陛下不砍我,所以自己找事等着陛下坎咯?”
晚晴也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主持,奴婢可是丢进去了一枚铜钱呢,这么好运气的事怎么会寻晦气?”
“谁不知道你是不是掩饰?”有个小丫头顶嘴。
晚晴气个半死,
这个时候,卢月儿身边的刘茵慢条斯理,语气平静道:“就算大都督再维护自己心爱女子,可毒药在她主仆身上搜到是事实,无论如何,得把她们抓去戒堂审讯。”
裴晏听到这里,忽然眉头一皱。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转身看向卢月儿等人,忽然展眉一笑,“不知道我是怎么得罪了卢月儿姑娘,你们一伙子人似乎想把我往死里整!”
裴晏话音一落,广场上顿时鸦雀无声,她们俩的恩怨谁都知道。
卢月儿翻了她一个白眼,冷笑道:“裴姑娘误会了,事实摆在眼前,裴姑娘别混淆视听,你先洗刷嫌疑再来跟我斗嘴皮子吧!”
说着卢月儿看向主持,“主持,既然与我们无关,我们是不是可以自由行动了,至于裴姑娘主仆是否有行凶嫌疑,你们戒堂审讯不好吗?有表……有大都督在,想必也没人能欺负她,还请住持不要耽搁我们这些香客的时间。”
卢月儿说的合情合理,几乎所有人都赞同。
凌云钧脸色有些难看。
送去戒堂是可以,他跟着去,萧山寺不会为难裴晏。
可这对裴晏名声不好,他可是半点委屈都不想让她受。
可问题是,该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这个时候,住持也顶不住压力,看向他,似乎准备答应。
恰在这时,一道清冷带着凉凉威压的声音传来,
“你们二人一门心思要把裴晏送去戒堂,莫非这关键一步在戒堂”
这声音一落,裴晏和凌云钧都发现,卢月儿和刘茵脸色变了。
对!
裴晏眼神一亮,刚刚的不舒服感就是这样。
按道理,这么明显得构陷,不能把她怎么样,也许,她们的目的就是把她弄去戒堂。
来的人,正是急匆匆踏步而上的王慧纶。
住持等人看到王慧纶,心下也是一惊。
凌云钧在,就很奇怪了,怎么日理万机的王太傅来了?
要知道平日王慧纶早出晚归,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内廷,今日有闲心来萧山寺?还是真如传闻所说,他迷恋裴晏,以至于裴晏去哪,他就追到哪?
裴晏看到王慧纶来了,先是一愣,随即眉眼弯弯一笑,大大的水杏眼荡漾着波光。
而披着一件天青色大氅的王慧纶呢,一眼在人群正中看到了裴晏,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凌云钧看着二人当众眉来眼去,没眼看了!
王慧纶踱步至裴晏和主持当中,相互见礼。
事实上,他也是急急而来,倒不是预料到裴晏会出事,而是知道裴晏一早来了萧山寺,可李彦遐再禀报说凌云钧也来了,他就不高兴了。
怎么能让凌云钧捷足先登,当下官服都没脱,带着一碟子文书,奔出宫里,一路上坐在马车上,一边批改文书一边赶路。
快到了,才换下官服,换了一身衣裳匆匆而来。
人还没到,听着有人要把裴晏送去戒堂,就觉着不对。
萧山寺的戒堂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到底是当朝宰相,私底下看过的龌龊多了,不是凌云钧那样的武将,所以一眼就看出问题症结。
王慧纶目光冷冷而犀利的在卢月儿等众人身上扫过,声音淡淡跟住持道:“要说嫌疑,今日在场的都有嫌疑,真凶随时都可能把毒药塞在晚晴丫头身上,所以,今日谁也不能离开广场。”
卢月儿和刘茵一下子就慌了。
“至于真凶……”
“还是我来查吧……”
一道从容地声音截住了王慧纶的话。
大家视线齐刷刷看向裴晏。
裴晏淡定走出,围着晚晴走了几步,再看了一眼那池子道,
“如果真凶想嫁祸晚晴,那么肯定是在晚晴投铜板上,差不多时间投下的……”
众人点头。
“晚晴投的是龙嘴……当时她跳起来说自己投入龙嘴了……”裴晏说到这里,环视一周守在池子边上的小僧道:“你们有谁能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