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砚剑眉微挑,别有深意的视线落在桑秋身上。
狗男人……这是什么称呼?
或者说,这女人私底下就是这么喊他的?!
桑秋对上戚砚的视线,这才突然想起来刚才她好像把这心里的「爱称」给一不留神说出来了。
桑秋白嫩的小手蓦地捂住嘴,圆溜溜的水润大眼盯着男人。
戚砚看着小女人这模样,心里嗤笑一声,呵,女人!
有本事骂他狗男人,有本事别怂啊!
曾容脑袋都大了,但是护犊子这劲儿曾容可是毫不含糊,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戚砚,开口就激光枪似的突突:“戚砚,到底咋回事啊,桑秋哪儿不好了,你就要离婚,这离婚的事儿能随便说出口吗?两口子过日子总会吵嘴但是说离婚就过分了,而且我们家闺女乖巧懂事哪儿不好了,哦,你说离婚就离婚,说不离就不离,你啥意思啊,真当我闺女是条狗啊,想要逗逗,不想要就一脚踢开?”
戚砚听着曾容这么不好听的话都仍旧淡定自若,对于这种情况戚砚已经设想过了,已经有了充分的应对方式。
“娘,这事儿确实是我不符合,当时我和桑秋吵架了,然后一时冲动就提了离婚,这事儿我后来想想也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既然桑秋成了我媳妇儿我就得好好疼着宠着,我怎么能和桑秋吵架呢,娘,我保证下回我可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桑秋生气我任打任骂道桑秋消气为止。”
曾容对于女婿认错的态度初步觉得满意了,但是该敲打的还是得敲打:“咳咳,那个戚砚你现在的意思是不离婚了对吧?我也知道我们闺女脾气不好,但是你作为一个男人你得让着点儿,真要有个什么吵嘴也不是一定要你让着,要是桑秋无理取闹你告诉我,我收拾她。”
曾容这话意思无非就是,戚砚让着面儿,桑秋不讲理她这个做娘的来收拾。
戚砚连连点头表示对曾容这话非常之赞同。
旁边的桑秋傻眼了,这这这……这狗男人还能更无耻一些吗?
斗智斗勇是吧?
玩儿心机是吧?
来啊,谁怕谁,还一时气头上,当初这狗男人提离婚的时候不知道多冷静,一点也看不出生气的样儿。
“娘,他撒谎,这压根不是他说的那样,他有一回身上还带着女人香味儿回来,这事儿可是被我抓了个正着。”桑秋反击。
戚砚看向桑秋,眼中一个意思「女人,你过分了!」
桑秋微微抬了抬下颚,回视「来啊,互相伤害啊,谁怂谁孙子!」
“戚砚,这又是咋回事?”曾容问。
女人香味这,这问题可大了。
“娘,这事儿是个误会,那天下班突然就一女的冲出来,我躲开了,我保证我都不认识那女的,我心里眼里可就只有桑秋一人,桑秋是我媳妇儿,我绝对不会对别的女人有那心思。”戚砚信誓旦旦开口解释。
桑秋在旁边忍不住冷笑一声,这男人撒谎都不带脸红的,什么心里眼里就她一人?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肉麻!
桑秋不信戚砚这话,但是曾容信了啊,女婿这一番坦白从宽特别让曾容顺眼,对于离婚这事儿曾容心里的天平就朝着戚砚这偏了一点。
好的吧,曾容压根就没想让桑秋离婚,这年头离婚还不得被人指指点点啊,除非戚砚真不好,否则曾容不可能让闺女离婚的。
“好了好了,离婚这事儿以后不许再提了,这两口子过日子就得和和美美的,别把离婚挂嘴边,伤感情。”
曾容这么一句话表示战斗结束,胜负已经非常明显,桑秋败北,戚砚略胜一筹。
“娘……”桑秋软软喊了一句,还想说点什么,然而她刚开口就被训斥了。
“桑秋你闭嘴,这事儿就这样,不许再提,还有你脾气得改改了,别和家里当闺女似的娇气。”
“娘,没事儿,我就喜欢桑秋这股子娇气劲儿,稀罕。”戚砚趁机表白一番。
然而戚砚这一番表白算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桑秋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然后桑秋和戚砚接下来接受了曾容的一番「政治教育」不能离婚的种种说明,过了半小时才让两人回屋。
这会儿江烨已经回来了,屋子里三人一个比一个沉默。
桑秋上了床,然后朝着江烨招招手,两人舒舒服服躺在床上。
戚砚站在门口的地方,因为,屋子里没有椅子。
所以,今晚戚砚怕是要罚站一夜了。
桑秋可是一点儿也不心疼,躺在床上就这么面对着戚砚,盯着男人黑暗中修长的身影。
狗男人,哼哼,知道得罪她的下场了吧?
看着小女人那股子得意劲儿,戚砚心里痒痒,好想把人抱在怀里□□一番。
“咚咚咚!”门蓦地被敲响了。
“桑秋,你让戚砚上床睡,再闹腾小心我收拾你!”
屋外传来曾容的嗓音。
桑秋瞪了门口的戚砚一砚,红唇微启,开口回道:“娘,戚砚躺在床上睡着呢!”
“瞎胡说什么呢,你当老娘瞎啊?赶紧的让你男人上床,别逼我进去啊!”曾容有那么好忽悠?
桑秋看了一眼门边守着的男人,黑暗中朝着男人龇了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桑秋这奶凶奶凶的小模样在戚砚看来就是一直奶牙都没长齐的小奶猫,让人稀罕得紧。
“上床吧,还要我亲自去请你不成?”桑秋凶巴巴开口道。
听见桑秋的话戚砚眼中闪过一抹隐晦的笑意,长腿一跨,几步就来到了床边。
男人身板壮实,床就这么大空间,本来就睡了桑秋和江烨两人,现在再加上一个大男人就明显拥挤了起来。
男人的手臂贴着桑秋的白嫩微凉的胳膊,男人身上体温热,桑秋有点儿嫌弃地挪了挪,拉开些许距离。
可是她挪了男人也跟着挪了,桑秋再次感受到男人的体温,想到这狗男人居然告状,桑秋小脾气就上来了,开口道:“你别靠这么近,热。”
“没办法,半个身子在外边呢。”戚砚回了一句。
桑秋不信,坐起身来,然后确实看见男人半个身子在外边,脸颊蓦地一热,突然有一种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
桑秋再次往里挪了挪,小声嘟喃了一句:“那你再往里边挪点儿。”
江烨没多久就睡着了,还打起了小呼噜,倒是两个大人睡不着了。
桑秋是因为旁边男人存在感太强,男人身上那气息她就是想忽略都不行。
戚砚薄唇微扬,心里美滋滋,鼻间闻着旁边女人身上的香味儿身体也随之滚烫起来。
这自个儿稀罕的女人搁身旁躺着,要真没点啥反应那才不正常呢。
因为太挤桑秋动都不敢乱动,就这么僵着好久才睡着。
察觉到旁边女人睡着了戚砚微微侧身发出一阵窸窣的声响,黑暗中他盯着女人白净的小脸,唇角绽放一抹笑。
这是他媳妇儿,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不会变。
睡着的桑秋很快就放飞自我了,小腿吧嗒一下就跨在了男人的身上,小手还抵在男人滚烫的胸膛,红艳艳的小嘴儿还抿了抿,唇角还勾起一抹浅笑,似乎梦到了美事儿。
戚砚看着眼前女人近在咫尺的白皙小脸,眼中泛起一抹宠溺之色,所以说这女人还是睡着的时候最乖巧了。
然而接下来桑秋睡梦中的一句嘟喃让戚砚彻底认识到了桑秋这女人就算是睡着了也不可能乖巧,更不可能老实。
桑秋小手搭在男人胸前,嘻嘻一笑,软软糯糯的嗓音嘟喃了一句:“狗男人!”
戚砚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脸皮抽搐了下,只觉得自己刚才长得乖巧老实怕是喂了狗了。
所以,这没心没肺的女人就算是睡着了也和乖巧老实不搭边儿。
特别是看着女人睡得美滋滋的样儿,梦里还不知道干啥美事儿呢,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的梦里一定有他就是了,否则狗男人三个字不会嘟喃出来。
戚砚越看越觉得女人这样让他牙痒痒,戚砚盯着盯着,然后蓦地欺身过去,张口就在女人白嫩的小脸上啃了一下,他的动作极轻,那力气小得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桑秋仍旧睡得香甜,丝毫不知道自己被狗男人占便宜了。
啃了一口,不,或许说是亲了一口更贴切,戚砚这会儿占了便宜,啥气都没有了,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精力十足,就是让他现在大半夜出去跑个五公里也没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