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恐女(重生)(26)
这样的对话对昭娘来说并非第一次,可这一次却叫她心生别扭。
她现在可是和太子殿下什么关系也没有,这又是进屋,又是再来看她的……是不是太不符合规矩了?
……
苏怡从来没见过这么美轮美奂的建筑,便是茶楼上了档次的雅间也完全没法儿和县太爷的府邸相比较。
给她引路的小厮见她明明被这府中的景色所震惊,却又努力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心中的鄙夷积攒的越发多。
也不知道公子这是怎了,竟瞧上的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莫不是在这小地方待久了,眼界也变低了?
苏怡被眼前的场景迷了眼,等被人领进了一处小院,才恰恰回过神,“这位……”苏怡这时候倒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面前给他引路的小厮。
她犹豫了一下,称呼便含糊过去,说道:“我家里人还不知道我在这儿,可否烦劳你去告知我母亲一声?”
苏怡见这屋里摆设装饰无不精致,也知道自己被方公子领进了府,一时半会儿的肯定回不去……而且……说不得她今后便住在这县太爷府里了,总归是要通知家里人一声的。
小厮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苏怡,笑道:“既然是姑娘吩咐的,那小的必当做到。”
苏怡见方腾的贴身小厮对自己如此客气,本来还有点儿虚的,心顿时踏实了,更是生出一股实实在在的底气,学着曾到茶楼里喝茶的大家小姐,故作大气的道:“那便谢谢你了。”
她可得与这府中的下人处好关系,如此不仅不会被人为难,指不定还会在这府里的主子面前替她美言一二。
苏怡一个人在屋子里,十分想伸手去摸摸面前精致的屏风,心里头却惦记的自己已经不同于往日了,做什么事都该端一端,若像没见过世面似的去摸这屏风,岂不是掉了身份?
苏母在家中左等右等,眼看着日头一点儿一点儿的偏西,却不见外头女儿回来,急得在门栏边来回徘徊,想要让丈夫出门找找。
可又想到要是一不小心让丈夫知道了女儿在茶楼里做事,指定又逃不了一顿打骂,女儿在茶楼里的活计肯定又继续不下去了。
想到女儿默默垂泪的模样,方母内心焦灼着。
朱屠夫见自家婆娘还不去烧火做饭,又是一阵破口大骂,骂得苏母只敢默默低头,担忧的看一眼门外。
顶着朱屠夫的怒火,被他骂了一盏茶,方母心中的气鼓了又鼓,到底还是担心女儿占了上风,刚刚想要开口,就见到一个穿着体面的小厮正朝着自己走过来。
朱屠夫显然还没注意到,见自家婆娘被骂还有心思左右看,心中的火堆又烧了烧,正想动手,便听到有人问,“这是苏怡,苏姑娘家吗?”
朱屠夫狐疑的眼神扫过去,见此人与自己非亲非故,眯了眯眼道:“你问这做什么?”
小厮左右瞧的瞧这地方,嫌弃的捂了捂鼻子,这才慢悠悠的说道:“苏姑娘被我们公子接进府里了,公子让我来说一声。”
朱屠夫一下瞪圆了眼,“公子?什么公子?那死丫头作甚了?”
苏母听到女儿的名字便一直瞅着小厮,现在听他这么说,一颗心止不住地往下沉。
这又是公子,又是接进府里的,她的女儿可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怎么能如此随意对待?
第23章 亲生
昭娘离开沈家村已经有足足三天,三天的时间也足够她缓过来,仔细思考今后该何去何从。
可想了这么久,昭娘还是茫然不知所措。
她原来是想着能够离开大伯一家,在村里安安分分的生活,直到大哥参军回来。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沈家村她是肯定待不下去了,就算待得下去,有刘春兰在,她也绝对过不了安生的日子。
如今摆在她面前的路好像就只剩下了离开这一条。
可离开了这里,她又能去哪里?
宗政瑜和林景意一边说着话,一边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昭娘焉巴巴的坐在小院的秋千上,活像是之没草可吃的小兔子。她双手揪着绳,脑袋靠在一只手上,便是连两人进来了也没发现。
宗政瑜抬了抬手,林景意不知所以然的挑了下眉头,随后便顺着太子殿下的视线发现了坐在秋千上的小丫头。
宗政瑜撩起袍子,下了台阶,焉巴巴的小兔子依旧没发现他的到来。
倒是宗政瑜,瞥见自己脚下一个荷包。
这荷包好似是秋千上那只软软糯糯的小兔子的……唔……荷包上竟还真绣了只小兔子,白白的,软软的,毛茸茸的,倒是和它的主人相得益彰。
宗政瑜伸手去捡,没料到荷包没系紧,荷包里的玉佩就这么滑了出来。
宗政瑜把玉佩拿起来,只是一摸,眉头就紧了紧。
这块玉佩的质地可不像是昭娘一个普通农村姑娘该有的,更是比他之前给昭娘拿去当了的那块玉佩还要好上许多。
宗政瑜拾起玉佩,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不期然摸到的玉佩后面的凹凸。
他把玉佩翻过来一看,看到了玉佩后面刻着的昭字,同样也看到玉佩后头的图腾。
宗政瑜瞳孔一缩,猛地看向了魂游天外的女孩。
看了一会儿,宗政瑜又回头看看身后站着的林景意,眉头越锁越紧。
林景意被他这一眼看的莫名其妙,不由五指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下,“少爷,我脸上脏了吗?你这么看着我。”
昭娘总算是被林景意的这一身轻咳拉回神了,傻兮兮的抬头,恰巧对上了宗政瑜又转回来看他的眼神,紧接着又看到被他握在手上的荷包和玉佩。
昭娘连忙摸了摸腰间,没摸到荷包,连忙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宗政瑜面前,夺过他手中的玉佩和荷包,握在掌心里。
“你怎么能随便打开我的荷包?”昭娘捧着玉佩,仔细看了看,全然忘记了面前是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
她真是太粗心了,前不久玉佩就被她掉在山间的小木屋里,如今又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人捡了。
还好见了她玉佩和荷包的是太子殿下,不会贪了她的。
昭娘想,她也该拿根红绳把玉佩吊起来挂在脖子上,免得再丢。
要是再丢一次,指不定就真找不回来了。
玉佩也是阿爹阿娘留给她最后的念想,可不能被人捡了去。
宗政瑜瞧着她着急的模样,也不介意他一时的语气不好,不由轻声问道:“这玉佩你哪来的?”
昭娘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何这样问,却也不是不能回答的问题,便道:“这玉佩是我从小带到大的,我阿爹阿娘留给我的。”
昭娘小心把玉佩放到荷包里,又把荷包贴身放着,后知后觉的想到自个儿,刚才好像语气不大好。
昭娘软了声,“公子,我刚刚……我刚刚不是故意要凶你……”
“那你是有意的?”宗政瑜俯下身凑近了昭娘,说话时温热的气息一下就扑在了昭娘脸上,却一不小心对上了女孩抬起来的脸。
太子殿下的唇瓣擦过女孩柔软的脸颊,带起一片片红痕。
昭娘瞪大了眼睛,后知后觉的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触电似的噔噔噔退出好几步,“你……你做什么!”
女孩气得眼睛都瞪起来了,圆鼓鼓的一张小脸像极了河豚,宗政瑜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合,占了便宜的他面不改色的直起腰来,却忍不住抿了抿唇,似乎在感觉残留在他唇瓣上的温度。
昭娘瞧他这模样,有一瞬间觉得自个儿察觉了他的心思,原本只是淡粉色的脸颊一下绯红,如日落时带起的火烧云,又美又令人向往。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宗政瑜正经道。
昭娘狐疑的看他一眼,见他不像是在说笑,便可磕巴巴道:“你……你想问什么便问好了,何必……何必凑这么近?”
她现在可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不能对她动手动脚!
“你说,你的玉佩是你从小带到大的……那你是你阿爹阿娘亲生的吗?”
镇北将军的小女儿在四岁逛花灯会时走失,一直都没有找回来,将军夫人也因为小女儿的失踪,满心自责,一直到现在也郁郁寡欢,常年吃着药。
镇北将军府一直都没有放弃找寻镇北将军的小女儿,却找了十年都没有结果,如今……有可能被他在这个偏远的山村里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