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偏执狂一起重生后(75)

  齐欢笑的越发开心,甜甜蜜蜜地搂着男人的胳膊上楼,男人心里也在冷笑,高出来的价格自然要在床上讨回来,总不能让自己吃亏。

  一进屋两个人就迫不及待地亲..作一团,男人发了狠地.揉手下软乎乎的身子,又掐又捏,丝毫不怜惜,裤腰带解到一半,脚下突然被绊了一下。

  脚下踉跄,一脚踢出:“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差点没把自己的大宝贝吓.软。

  一个小孩子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眼睛闭得紧紧的,露在外面的胳膊上伤痕触目惊心。

  要不是对方胸膛还有细微的起伏,他差点就要以为齐欢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

  男人提起裤子就要走。

  他可不想出来放松一趟,最后把自己淌进一个大..麻烦里。

  齐欢这才把目光放到地上的人身上。

  她凉薄一笑,娇媚的脸庞看不出一丝心疼:“死不了,怕什么。”

  昨晚上又不是第一次,命硬着呢,要死早死了,等不着现在。

  男人说什么也不愿意留下。

  齐欢说死不了就死不了,她又不是阎王爷,万一呢。

  男人要是走了,刚刚被人又摸又亲就成了亏本买卖,齐欢冷笑,“要走可以,把钱留下。”

  男人勃然大怒:“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家大宝贝才刚掏出来就被吓软了,他还没找对方算账呢。

  齐欢不让路,男人直接甩了她两个巴掌,又把人按在门板上就这么来了一回,提上裤子就骂骂咧咧地离开。

  门一开一关,齐欢不在意地把衣服穿好,在心里想道,这才叫真正的亏本买卖。

  转头的时候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那眼睛里没有一丝亮光,黑压压的,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因为身上受着伤,看人的时候眼神还在发虚。

  齐欢想起自己就是因为对方才做了笔亏本的买卖,眼神有些凉,“要睡就回房间睡。”

  难不成以为他躺在地板上睡,自己就能变成一个慈母不成。

  她齐欢可没有这么天真的儿子。

  小小的顾臻然没有说话,他浑身上下哪哪儿都难受得厉害。

  昨天的移动已经花费了他所有的力气,要不是刚刚两个人的动静太大,他还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脑袋晕乎乎的一阵恶心,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他张张嘴,小小的唇上起了一层干燥的皮。

  嗓子哑哑的,有小小的声音从身体里传出:“妈妈,我想喝水。”

  齐欢从小包中摸出镜子补了补妆,艳色的口红在娇艳的六月鲜花似的唇畔上停留。

  她细细地把口红抿开,挎着包包出门寻找下一个主顾。

  那声小兽呜咽般的“妈妈”被无情抛在脑后。

第60章

  碧色长空中, 绵软的白云惬意飘动, 白毛红喙的小鸟儿在细线般的电线杆子上停留一瞬, 张张翅膀,在天空中远成一个黑色的小点。

  狭窄逼仄的客厅里, 一个小小的人影在爬动。

  瘦削的脸颊高肿, 侧脸青紫一片,发尾发黄的头发被深色的血液黏在额前, 触感坚硬,用手一抠, 可以撕下一片嫩皮。

  胳膊整个浮肿, 被烟头烫伤的地方翻出红色的肉丝,肉丝沾着血液, 边缘一圈焦黑, 凑近了仿若还能闻到昨晚雨势瓢泼时分,蛋白质被火灼烧的奇怪味道。

  人影很虚弱, 每往前爬动一步都需要躺在地上休息很长时间。深色的痕迹在地板上蜿蜒出古怪的图案。

  齐欢下手很有分寸, 死不了, 只是也不好活。

  老旧的房门发出响亮的嘎吱一声, 啪嗒, 有什么东西砸在身上, 坚硬的棱角将还没开始愈合的伤口砸开,鲜红的血珠再次澎湃涌出。

  红肿的手指将掉落在身边的纸盒拢住,尽管他不认识那上面的字,但并不妨碍他知道, 这是吃了可以让他快点好起来的东西。

  被无情撞击过的脑袋传来阵阵眩晕的感觉,黑暗中世界不断拆分重组,身体重的连动一根手指都困难,痛到极致反而麻木。

  在身后人漠然的注视下,伤痕累累的人一点一点爬进房间,挣扎着将药盒叼在嘴里,像一只在暴雨夜被人痛打过的野狗,浑身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

  一门之隔,男人调戏的声音闷闷传来,很快,闷哼声夹杂着女人高亢的尖叫声响起。

  这个世界正值六月,碧色长空下繁花烂漫,于花团锦簇之中,他一个人活在无间地狱。

  *

  那个雨夜差点要了顾臻然半条命,可他到底还是捱了过来。

  有些人命比草贱,自然也要比石头更硬。

  *

  狭小客厅中间的圆桌上放了两碗面,面是最简单的清汤挂面,油花在汤顶漂了一圈。

  细长的面条上撒了几粒碧绿的葱花,碗边描着细细的青花,细长的竹筷被握在一只涂着丹蔻的好看的手中。

  一大一小两个人正在对面吃饭。

  背对房门坐着的是一个幼小的孩童,年纪不大,发梢染黄,露出的胳膊上错落几颗新旧不一的疤痕。

  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容色艳丽,性感的大波浪披散在肩头,精致的眉眼处处透出春.情。

  饭是六岁的顾臻然踩着板凳做的,不算好吃,勉强能入口。

  女人面色冷淡,吃饭的样子却很好看,葱白的手指又细又长,指腹粉红,指甲圆润,白色的面条被碧色的长筷夹起,间或夹杂几颗翠绿的葱花,红唇微张,动作优雅地咀嚼。

  顾臻然吃的很快,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得这么饱,把碗里的最后一口汤喝完,还不舍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不小心沾在唇边的面汤。

  女人看起来心情还不错,顾臻然握紧手中的筷子,小小声地开口:“妈妈,我能去上学吗?”

  他太久没有开口说话,稚嫩的声带像放在砂石上磨过,清脆悦耳的童音有几分怪异的沙哑。

  房子的隔音不好,薄薄的木门几乎起不到隔音的效果,每次齐欢不在家,顾臻然就会抱着膝盖坐在门边,听经过门口的人说话。

  他听到了很多事情,有些事情他能明白,大多数他还明白不了,但他知道自己六岁了,年龄够大了,是可以去上学的年龄。

  可他还小,很多事情没有办法自己去办。

  齐欢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可以,只要你能自己付学费。”

  除非酒醉,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齐欢向来采取无视的态度。

  不亲近,不在意,家里缺了什么东西都是她想起来才会去买,想不起来,顾臻然就只能饥一顿饱一顿地挨着。

  饿狠了也去翻过垃圾桶,他小小的一只,站起来都没有垃圾桶高,连流浪的野狗都敢欺负他。

  小孩的眼中有细碎的光亮起,却在看到面前人的表情时瑟缩一下。他知道妈妈不喜欢他,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筷子被人扔在桌上,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逐渐远去。

  等人走了,顾臻然踮脚收拾好碗筷,他搬过放在旁边的小板凳,垫着脚尖去够水龙头,水龙头拧开,哗哗的水流溅了几滴出来,把他的衣袖打湿。

  顾臻然不在意地用手背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水,他眉眼心头藏着巨大的欢喜,生活有了期盼,什么样的苦难就都能熬得下去。

  白底青花的碗很快洗好,小小的顾臻然跑进自己的房间,憋红了脸从床底下拉出一个方形纸盒。

  他珍惜地用手擦干净纸盒盖上的灰尘,盖子打开,里面是他的宝贝。

  用到一半的药膏,泛黄的纸飞机,破旧的玩具,几个空塑料瓶,最下面压着叠得方正的大袋子。

  他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听人说洗干净了的塑料瓶可以卖钱,这个认知却在他小小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几乎每天都有不同的人进出这个狭小的房子,有的人空着手来,有的人渴极也会带上几瓶水。

  顾臻然就躲在那扇薄薄的木门后,像一个午夜时分贪婪又绝望的幽灵,透过门缝窥视外面糜烂的世界。

  他巴巴地望着别人手中的东西,眼神一刻也舍不得挪开,黑黢黢的眼里透出几丝亮光,耳朵紧贴在木门上,只等人一离开,他就去把东西捡回来,像宝贝一样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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