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偏执狂一起重生后(31)

  他扭头去整理摊上的东西不看身形愣住的人。

  顾臻然不加他的微信就算了,还不许别人加。凭什么呀,他又不是他的谁。

  顾臻然的眼神可怕的吓人,他嘴角绷直,黝黑的瞳孔几乎看不见一丝光亮,深重的负面情绪将他团团包围,窒住他的口鼻,让他无法呼吸。

  他低头看靳羽头顶露出的小小发旋,嘴角勾起一个充满占有欲的神经质的弧度。

  可他的小羽毛生气了。

  顾臻然敛了眉眼,声音缓和下来,眼底的郁色却越来越深沉:“那你要加她吗?”

  靳羽奇怪地反问,“我又不认识她,我加她干嘛呀。”

  他苦恼地皱了皱鼻。加了还得删,多麻烦。他可不是个喜欢麻烦的人。

  顾臻然被他的回答取悦。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的弧度堪称愉悦。

  两个人就这么重归于好。

  靳羽也就是三分钟热度,刚开始他还觉得卖东西挺新鲜的,也有干劲,等东西卖了大半他就不感兴趣了,把摊主的位置还给顾臻然,自己提着小马扎往旁边挪。

  屁..股在小马扎上动来动去,东瞧一瞧西看一看,顾臻然让他自己去玩,自己一个人留下看摊他又不愿意。

  一个人去玩有什么意思呀,看见好吃的没人给他付钱买,看见好玩的也没人耐心听他念念叨叨。光他一个人乐呵呵的傻笑,多扫兴。

  顾臻然的旁边不远处是一家卖烤面筋的,摊主动作十分利索,忙起来的时候,身体灵活得像是练了十八般武艺。

  靳羽看的入了迷。

  他揪顾臻然的袖子,眼巴巴地问他,“这个你会不会做?”他有点想吃,又不想吃别人做的。

  顾臻然看了一眼:“我回去学。”

  靳羽于是就心满意足了,他放开手中的袖子,又去看四周有没有什么其他好玩的。

  他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意兴阑珊,也没什么特别的兴趣,索性就开始拨弄起面前的东西。

  也不知道顾臻然是从哪里弄来的东西,自己在他家里待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

  人群中突然一阵骚乱,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城管来了”。

  烤面筋的摊主把烤了一半的面筋往旁边一推,利索把钱退还给等候的人,嘴里叭叭叭叭地道歉,推着小车就跑。

  靳羽一个愣神的功夫,那个摊主就已经推着小车消失在了人海深处,找都找不出来。

  靳羽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他懵懵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转头,就见顾臻然已经动作利索地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装进了背包。

  见顾臻然把背包背上了,他才刚反应过来一样大喊一声“等一下”,弯腰把自己坐了半晚上的小马扎抱在怀里,转头看顾臻然,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顾臻然拉紧背包的带子,从胸腔中吐出一口气,垂眸跟靳羽的视线对上,冷静地吐出一个字:“跑。”

  于是他们开始在人群中奔跑。

  九月末的清河市,夜晚的天空美的惊人,璀璨的星子镶嵌在高高的夜幕上,月光远远地挂上一个勾,把柔和的银辉洒向大地。

  耳边是呼呼作响的吵闹风声,他们并排着穿越过拥挤喧嚷的人群,汽笛声谩骂声被远远甩在身后,心脏在胸腔的位置砰砰作响,鼻翼间闻到的满是彼此身上的熟悉味道。

  靳羽搂住他的小马扎,边跑边大声问跑在身边的人:“他为什么还在追我们?”

  不知道该说他们的运气好还是不好,那么多的人,城管偏偏就揪住他们两个追着跑,都已经跑过半条街了,“别跑,给我站住”的叫喊声还在身后远远传来。

  靳羽觉得不可思议。这些人也太尽职了吧,而且肺活量不错,居然能追着他们跑这么久还不跟丢。

  顾臻然接过他手里的马扎,带着他转了个弯,经过一条小道,又穿过一条街,熟门熟路地进了一家超市,从后面出来一拐,就拐到了天桥底下。

  身后城管的叫喊声总算消失不见。

  靳羽松了口气,他坐在小马扎上休息,耳朵一动,忽然听到有人在唱歌。

  不远处顾臻然正从对方的手中接过话筒,浓密的睫毛一颤,低沉的歌声从唇畔缓缓流淌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不准跟陌生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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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Say you say me

  Say it for always that's the way it should be

  Say you say me

  Say it together naturally

  ……

  Say you say me; say it together

  Naturally

  ……”【注】

  人来人往的天桥底下, 一个老旧的破音响摆在来人的脚边, 留着及肩长发的男人兴趣盎然地从自己的主唱位置退下, 挑眉看沉默寡言的人站上他原本的位置。

  音质极差,偶尔还会发出几声尖锐噪音的话筒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握住, 音响的主人问了歌曲名, 比了个OK的手势,弯腰把伴奏调出来, 退到一边,耐心等待着对方的表演。

  舒缓的前奏缓缓流淌, 人潮涌动中, 略显沙哑的男低音合着拍子,慢慢唱起一首多年的老歌。

  “Say you say me

  Say it for always that\'s the way it should be

  ……”

  顾臻然从来没有在他人面前唱过歌, 他的嗓音低低的, 带点青春期的青涩沙哑。

  低声唱的时候歌声像含在嘴里,轻声哼吟, 每一个音符都圆滚滚地从他的声带跑出来, 嘻嘻哈哈地往听众的耳朵里钻。

  靳羽坐在小马扎上, 愣愣地看着不远处那个垂着眉眼, 安静唱歌的人。

  表情淡然, 目光遥遥向他看来, 像隔着千山万水,又像隐藏着昨夜滴落的蒙蒙细雨。

  雾蒙蒙缥缥缈。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顾臻然。

  像会发光。

  靳羽的眼睛微微发亮。

  曾经的那十年,他们之间有过各种各样的交流,开心的, 欢乐的,难过的,纠结的,别扭的,吵闹的。

  除了某些时候,顾臻然在他的面前向来寡言。

  他崇尚身体力行的教育手段,能动手绝对不瞎.哔.哔,每次生了气发了狠,皮带一抽,就能让靳羽第二天下不来床。

  气的靳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眼泪汪汪的,还要伸出手指,颤抖地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禽..兽,莽夫,不知节制。

  吃饱喝足的顾臻然很好说话,靳羽说什么他得接着,抱着人去清理,亲手给他喂粥,等人吃饱了再开口认个错,累得眼睛都要睁不开的靳羽这才满意了,眼睛一闭就呼呼睡过去。

  靳羽不仅是个小少爷,在顾臻然面前还是个小祖宗。

  小祖宗意味着什么?小祖宗就合该被人捧着爱着疼着怜着,放在心尖挂在嘴边,哪里有受了委屈还闷声不吭的道理。

  每次都气呼呼的,可每次只要一被顺毛就开心了,好哄的很。

  奔跑过后的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传说中的肾上腺素在biubiu地往外发射,他揉了揉发痒的耳朵,脑海里突然想起曾经听到过的一句话,耳朵都要怀孕了。

  他小声反驳,耳朵才不会怀孕呢。

  不知道想到什么,哼哼了两声,耳朵尖冒出点绯红。

  那头顾臻然唱完歌,把话筒还给了男人,男人对他比了个大拇指,接过话筒继续唱他的大众苦情歌。

  见人朝自己走过来,靳羽收回眼。他别扭了一下,这才认真道:“你唱的不错。”

  咱们小少爷可不是个吝于赞美的人,顾臻然唱的还不错,他就大方夸奖了。

  “不过还有待加强。”他仰头看人,睫毛一颤一颤,语气严肃认真。

  夸完了就得提醒不足,可不能让对方太飘了。

  顾臻然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笑意,背起放在地上的背包,伸手把靳羽拉起来。

  靳羽手搭上去,人刚站稳,顾臻然就把手松开了,又俯身去把小马扎收起。

  两个人在天桥下并排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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