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妃的护夫日常+番外(27)

一道女声道:“生成这般模样,怨不得太子与安王成仇。”

另一人附和:“谁说不是呢,不过安王还真是可怜,明明什么都没做,先是被她纠缠四年,后又因她被太子忌恨,无端失了左臂。”

“太子也是,本是多么仁和的储君,却因美色昏了头,竟做出手足相残之事。”

女子点头:“所以说红颜祸水,美色误人,不知陛下知晓自己赐婚的女子,却让他的儿子德行亏损,心里作何感想。”

“感想?能有什么感想。不过太子此番作为,确实有失储君风度。若未来大梁君主如此残忍狠毒,耽于美色。此次能因美色对兄弟生出忌恨,可见太子妃在他心中地位多重。不知是否以后太子妃说什么他都会听?若真如此,那还得了。”

那边声音不断,谢书越听脸色越白,若非脂粉遮挡,她的面色一定不好。

季召玩得好一出颠倒黑白,釜底抽薪。流言误人,不需根据。人们容易被流言误导,即便是假的,传的人多了,信的人也就多了。

俗话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流言可畏,受害人若非有明确证据,很难翻身。要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会,等流言过去,或用其它流言转移众人视线。

毕竟人们精力有限,忘性也大,没有谁会久久揪住一个流言不放。

谢书心知此刻她不能冲动,当做没有听到才是最好,而后自可回宫与殿下商议应对之策。然她实在难忍,她曾言殿下是她的底线。

众人辱她、诽她、谤她,轻视她,她皆能置之不理,一笑而过,然而论及季淮,谢书忍不了。于她心中,殿下仁和尊贵,乃是天下最过良善之人。他是君子,德行有如满月无亏,谢书不允许任何人以莫须有的罪名玷污于他。

她紧紧攥着手指,忽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偏头望向发声之向。

“有什么话,可以当着本宫的面细说,背后诋毁乃鼠辈行径。”说这话时,她神色冰冷,容颜俏丽却隐带寒霜,愈发像绽在雪日的寒梅。

起初女眷们被她的气势惊住,然仅片刻,有人看了眼皇后,见她笑意如常,似是不觉气氛之紧张。

女眷们都是人精,看出皇后没有维护太子妃的意思,也隐约知晓皇后对太子的不喜。故她们很快放松下来,言语间也不再忌惮。

“太子妃说得哪里话,我们如何就背后诋毁了?”满头金钗的贵妇人,语调几分阴阳怪气:“既然做得,怎就叫人说不得了?”

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姑娘,看着谢书的视线很不友好:“若非你,殿下怎会如此?殿下因你心生忌恨,才做了糊涂事,染上污名。”

很明显这黄衣姑娘是季淮的倾慕者,谢书没理她。

她看向贵妇人,正欲开口,忽又有道女声响起:“因一个女子,就能做出伤害手足之事,我看这才是太子的真性情。阴狠残忍,狭隘冷漠,以往的的君子之风,约莫都是装出来的……”

理智轰然崩塌,怒意在她的心房燃烧。谢书的杏眸被怒气的火照得明亮,她倏地望向那人,声音不复温软,裹着冷意:“你闭嘴!”

那女子被惊住,下意识消了声。

没人再开口,谢书站在亭台之中,周边人神色各异。冷风袭来,却吹不散她心中怒火,反倒让其愈烧愈烈。然这怒意一时发泄不出,被磅礴大雪狠狠压着,冷热交织,谢书紧咬牙关,一瞬竟有了想落泪的冲动。

但她不能。此刻梅林中,人人想看她笑话,还想看季淮笑话。她如何能如了她们的愿。

她们信流言,她们污蔑她的殿下。

谢书的脸色愈来愈白,她拢在袖中的手不断发着颤。她的殿下那般好,他那般好……她们怎能信口雌黄,以污名玷她…似朗月般清雅高贵的殿下……

她不允许,没有人可以说殿下不好!谢书心中难受,她看着红梅,看着亭台外、不知何时开始纷落的大雪。

心如蚁噬,她紧咬双唇。努力回想流言的落脚点,而后终于忆起……众人皆言,殿下因她对安王心生忌恨……

是的,她!美色误人?原来她才是旁人攻击殿下的刀剑,是整个流言的切入口。

谢书忽又想笑。于是她扬起唇,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若殿下不喜欢她……是不是别人就没办法伤害他了。她想起前世,几乎殿下所有的祸事都是因她而起。她甚至害得他丢了皇位,失去性命……

若不是她,若没有她……谢书眸色渐空洞,她笑着转头,弯唇道:“你们错了,殿下他不喜欢我,又怎会因我而忌恨安王呢?”

莫说其余人,连皇后都隐皱眉头,显然觉得她在说胡话:“太子妃在说什么?”

“你们不信吗?”谢书笑着,额心的花钿映在她白雪般的肌肤上,红得似要滴落下来。

“他不喜欢我啊,我们还未……”谢书话音顷刻顿住,因她余光看见梅林中,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立在风雪中,面色平静,唤她:“阿书——”

第30章 怒意 “圆房?”

青年静立在梅林中, 红梅于后,雪花纷落之下,他撑着把青色的油纸伞, 伞下如玉的容颜, 神色平静。

长腿踏过白雪,迈上台阶, 他缓缓走到亭台之上, 桃花眸静对着谢书。

谢书将目光落在他肩上的一片梅花瓣上,她的手指动了动,想要替他拂去,却在伸出的那刻僵硬地停下。

季淮静看她片刻,而后转眸望向众人。他勾起唇, 浮现出那温和而熟悉的笑容:“在聊什么?”

女眷们终于回过神来, 方才对谢书时的嘲讽与放肆,在季淮面前敛了个干净。个个轻垂头, 一副温婉之态。

鹅黄色衣裙的姑娘怔怔看着季淮, 而后率先回答:“我们随便聊聊。”

其余妃嫔女眷像是终于回过神来,连忙躬身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季淮颔首,然后看向谢书。他终于对她弯唇:“玩得开心吗?”

谢书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没吭声。

“怎不说话?”季淮看着她微红的双目, 笑得眉眼愈发温柔:“那就是不开心。”

“为何不开心?孤来猜猜……”季淮轻笑着装眸,看向神情躲闪的女眷们, 缓缓道:“她们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

他又看回谢书:“是这样吗?”

谢书长睫轻颤,施了薄红的眼尾愈发红了。

得不到答案,季淮也不着急,他望着女眷们,继续道:“你们谈什么了?说来给孤听听。”

女眷们垂着头, 没人敢将方才对谢书说的话,重复出来。

亭台中气氛僵持,皇后淡笑着打圆场:“没说些什么,就随便聊了几句。须是天太冷,阿书情绪不高。”

谢书抿了抿唇,她看向梅林,好似没听见皇后的话。

众人见她未反驳,不自觉轻舒口气。

“天太冷吗?”季淮没再向谢书求证,他笑了笑:“既然如此,孤就先带她回去了。她身子弱,受不得冻。”

言毕,也没管皇后同不同意,他走到谢书面前,垂眸笑道:“走了,阿书。”说着他抬手,动作温柔地替谢书戴上斗篷的帽子。

等他动作完,谢书垂眸跟在他身后。

下了台阶,走到雪中,青年爱惜地将女孩拢在伞下。

贵妇人看着,不由低声和身边人道:“还说什么不喜欢,这分明是疼到骨子里去了。果然是红颜祸水。”

说完贵妇人随意抬眸,恰见俊美的青年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冷淡而寒凉。

贵妇人心中一凛。

*

风雪中,谢书沉默地走在季淮身侧。

她隐约感觉到季淮情绪的不对,他一反适才在梅林的温柔,自始至终目视前方,未与谢书言过一字。

甚至他的步子比以往要迈得大些,谢书跟得略微吃力,却不敢开口。她不知季淮何时来的梅林,又是否听见她与女眷们的谈话。

谢书有些跟不上了,落后半步,半边身子移出伞外。

似是觉察到,季淮身形微顿,开口时声音比常日冷淡许多:“跟上。”然他却将步伐放慢许多。

气氛僵持到回了东宫。

东宫殿内,香薰玉暖,与殿外寒冷是两种境地。

季淮将伞递给宫人,顺势脱去大氅,露出里面玄黑色的金边朝服。谢书看着他,莫名觉得每当他穿上这身衣服时,温润的气质都被削减许多,凭添几分凌厉和冷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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