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妃的护夫日常+番外(3)

“可你呢?大概从未想过娶我,我那时竟会信你,不让我抗旨是为了我好。为了我好?怎么可能是为了我好,你这样的人,想的永远只有自己。”

“哪个男人会允许自己心爱的女子另嫁他人,可惜我被情爱遮挡双眼,竟将你的谎话信以为真。”

“我嫁给太子,为你做了三年的内应,到头来,等待我的是什么?”

“大将军叛乱?!就地处决!”谢书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眼泪汹涌而出:“你杀了我的父亲!还以这般让人口诛笔伐的罪名构陷于他!”

“构陷?”季召忽地开了口:“如何是本王构陷于他?大将军自己领兵入的皇城,与本王何干?”

谢书咬牙:“他为何要领兵入皇城?”

季召反问:“本王如何知晓?”

“你怎会不知?因为…就是你引他来的!”谢声音有些哽咽,思路却越来越清晰。

“我的父亲是这天底下最忠心的人,他永远忠于大梁,臣服于正统。在他心中有两个极其重要的人,一个是君主,就是现在的陛下、前太子季淮,而另一个就是我。”

“所以若我和陛下罹难,他绝不会坐视不理,你就是知道这点,所以借此引他前来。”

“他带兵本是来救驾的,却被你安上一个叛乱之名。”

“明明叛乱的是你!你却成了除奸的功臣。”

“季召,你真无耻!”说到最后,谢书的情绪近乎崩溃。

她缓缓坐到地上,伸出双臂环住自己,似想要以此来减轻痛苦,然而她的心被苦痛与绝望塞得严严实实,痛得她想要大哭出声来。

可惜不能,因为能安慰她的人都不在了。

而这一切皆缘于她。

误信豺狼,自焚其身。

她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季召没有反驳。

他抬头看向西窗外的雨幕,似长长叹了口气,声音不像方才平时那般冷:“阿书。你看,你其实想得挺通透,什么都知道,可偏偏要自己骗自己。”

“若有来世,莫要再这般傻了。”

“起来吧,选一个你喜欢的方式,终归你爱了本王,也帮了本王这些年,虽说最后变了心,但到底是有情分在的。”

谢书没有心力去纠缠他话中的那句‘变了心’是何意思。她抬起头,看着宫人呈上的托盘。

看着上面的匕首和毒酒,她的目光毫无波澜。

看了许久,她才木然地将毒酒拿起,放要递到嘴边时,一道清润温和的嗓音忽响在脑海中——

“记得选酒……”

“阿书,记得选酒……”

谢书的手指突然颤抖起来,接着她笑了起来,整个人似是陷入癫狂。

原来…那个吻,那口渡入嘴中带着药味的酒……

那竟是解药,那是季淮…为她留的一线生机!

可是为何?她这样的人,如何值得让他在最后之际也不忘护着……

谢书轻闭了下双眼,而后睁开,她终于收了笑,对着季召轻轻开口,问:“陛下呢?”

季召看了眼身边的亲信。

亲信会意,反问:“不是被大将军害死了吗?”

“我问你陛下呢?!”谢书语气加重。

“若无意外,应已伏诛。”季召终于回答。

“伏诛?你杀了他?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你竟杀了他?!”谢书咬牙,她咽掉溢出喉的腥甜,显些被这无尽的恨意和绝望湮没。

面无表情地季召终于笑了下,隐隐带着嘲意:“阿书,本王如何能放虎归山?他若不死,改日死的就是本王,你忍心让本王死吗?”

“哦,你现在应是恨不得本王去死吧。可惜了……”

见谢书闭着眼不说话,季召转了话题:“选好了吗?”

谢书睁开双眼,垂眸看向手中的酒杯,似没有了情绪:“选好了。”

她缓缓举起手中的酒,放到嘴边。

季召看着她。

砰的一声,酒杯被狠狠地掷到地上。

谢书抬手拿起托盘上的匕首,看向季召,满是憎恨:“我是不该活,但最该死的是你!”

季召似又叹了口气,张开嘴好似说了什么。

谢书听不见了,手中的匕首掉到羊绒地毯上。

她看着没入胸口的剑,再看了眼握着剑的那只手,最后看见握着它的主人那张冰冷无情的脸。

谢书好疼,疼得再也看不清人影。

痛到思绪模糊时,她的耳边传来爹爹响亮的笑声:“阿书,你想要什么?爹爹帮你。”

她要抓住什么似的伸出手。

阿书……想要爹爹回来…

爹爹的声音消失了。

她看到季淮站在天光下,背着光。

“阿书,记得选酒。”

“阿书,你可曾后悔?”

谢书的双眼缓缓阖上,一滴泪从眼角滚落。

她没法选酒了。

她真的…后悔了……

第2章 大婚 “别怕,是孤,季淮。”……

一场杏花雨过后,青石路面还带着潮。

将军府内,自昨日接到圣旨后,姑娘谢书便有些不大对劲,晚间出去一趟,回来脸色已然不太好,又在院中吹来会儿冷风。

今早丫鬟见她久未起身,进去看后才知道是发了高热,便立马派人去请了府医,而后又让人去告知大将军谢道连。

谢道连收到消息时正在上早朝,当时听后便是心急如焚,下了朝连朝服都来不及脱,便赶到谢书这来。

丫鬟婆子已经忙碌好一会儿,府医开的药也已经煎好了,可姑娘谢书似是魇着了,不曾醒来,却一直在滚着泪,药也喂不进去。

府医和奴仆都有些束手无策。

谢道连赶到听风院时,谢书还没醒,额头烫着,一直哭个不停,很快便将枕巾都哭湿。

他心疼地将谢书扶靠在他身上,从丫鬟手上接过药,还是喂不进去。

谢书哭得已经开始颤抖,嘴里也开始说起胡话。

她的声音细弱,带着哭腔,谢道连需要附耳才能勉强听清。

“爹爹,别走……阿书要爹爹回来……”

“阿书后悔了…阿书…真的后悔了……”

谢道连听完愈发心疼,他连忙抱紧谢书,大手拍着她的背轻哄:“爹爹在呢,爹爹回来了,阿书不哭。不哭了,阿书。”

哄了许久,谢书的哭声才勉强止住。

等给谢书喂完药,谢道连站在原地重重叹口气。他忽然有些后悔,思考昨日对阿书说得话是不是太重了?若阿书真的不想嫁给太子……

实在不行,他就用他的军功去圣上那儿将婚事拒了。除了长子谢声,他与梦竹就这么个女儿。梦竹走得早,将女儿交到他手上,他不能让阿书受了委屈。

想明白后,谢道连坐到谢书榻边,看着女儿在睡梦中依旧蹙着的眉,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傍晚时分,斜阳已退。只点一盏烛灯的屋内,光线有些昏暗。

榻上的姑娘已退了热,眼角留着未拭的泪渍,面色也有几分苍白。

浓密的眼睫轻颤几下,谢书缓缓睁开双眸。她挣扎着从榻上坐起,感受到四肢几分无力,看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陈设,漂亮的杏儿眼残留着些许茫然。

当她目光触及窗边软塌上合衣躺着的高大男子,不禁浑身一颤。

而后她像是受刺激一般,掀开锦被,赤足跌跌撞撞地奔到软塌边,一把扑到男人身上,哑声喊了句:“爹爹——”

谢道连被她惊醒,反应过来后连忙将女儿抱住:“怎么了,阿书?”

他看着她赤着的双足,眉头一皱,不自觉加大了声音:“怎不穿鞋就下来?”

谢道连将女儿抱回到榻上,为她盖好被子,低头见女儿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他不禁有些奇怪:“阿书怎么了?做了噩梦?”

闻言,谢书微怔,她收回目光垂眸,眼睫微颤几下,才轻声道:“嗯。阿书做了个可怕的梦。”

“梦见了什么?”

谢书却搅着手指不吭声了。

谢道连轻叹口气,没再问她,而是道:“阿书莫怕,若是不想嫁给太子,爹爹明日就去陛下那儿拒旨。”

谢书倏地抬眸,声音带着几分急促:“拒旨?”

“嗯。”谢道连点头,似是无奈:“阿爹没什么大心愿,也没想阿书以后做什么皇后。太子虽好,但若阿书不愿,便是陛下谕旨也不能迫了我的女儿。”

“不过,至于安王……”谢道连看了眼谢书的神色,欲言又止,终只是道:“阿书暂且看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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