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妃的护夫日常+番外(12)

“莫说话。”头顶的声音愈来愈淡,谢书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他道:“让孤抱抱。”

谢书不动了。她由着他抱了许久,直到身体微僵,季淮才将她放开,神色如常,再无任何异样。

后来谢书才知那日是他被册封为太子之日,亦是他……生母祭日。

他的生母死于他的荣光之日,用自己将他送上太子之位。

思绪渐渐回笼,谢书抬起双眸,看向侧对着她的青年。

青年长身玉立,雪衣墨发,只站在那儿就让谢书心尖颤动,可她却错过了他四年,未曾了解他,也不曾对他好……

季淮不知谢书所想,他依旧笑看着谢书,道:“阿书,为孤奏一曲可好?”

谢书努力弯起唇:“好。”

她走得琴前坐下,手指放在琴上,拨动而起。

乐声流泻而出,满室清寂被揉碎开来。

穿着月白交领中衣,外拢白底绿萼梅披风的女孩,其青丝散尽落于肩头,衬得肌肤格外白嫩,而拨动琴弦的手指亦是纤细雪白,姿态更是优雅悦目。

季淮注视着谢书娇美的容颜,目中笑意未变,眸色却在乐声中暗了下来。

曲毕,谢书看向季淮。

季淮笑望她,温言赞道:“甚是悦耳。”

那种感觉又来了,他明明笑着,谢书却觉得他并不是很开心,和方才吃完糕点后他的赞叹一样。谢书莫名觉得中间隔了什么。

她轻声道:“殿下要试试吗?”

“你想听?”

谢书缓缓点头。

季淮却摇头笑道:“天色已晚,来日孤再奏于阿书听。”

谢书抿了下唇,忍住淡淡失落,仍道:“好。”

第10章 白玉 她被逼得后退几步,最后还是几乎……

次日天明,谢书与季淮向谢道连辞别。临行前,谢书同谢道连说了兄长之事。

谢道连没有经惊讶,像是早就知道,还让她无须放在心上。

回到东宫后,季淮的休沐结束,很快忙碌起来,相见的时间少了很多,大多在用膳和入睡前。

甚至有时到了入睡的点季淮仍未忙完,未免谢书等待,他会让人提前告知。

谢书知晓季淮身为太子,政务本就繁多,且因大婚耽搁几日,事务堆积,忙碌也是正常,然她不免心疼,却只能尽力管好东宫之事,生活上多加照料,尽力减轻他的负担。

几日过去,谢书一直待在东宫,只偶尔去皇后宫里请安陪同。

这日,谢书方出未央宫,走在石子路上,迎面撞见下朝的季召。

看见季召的那刻,很奇怪,谢书心中一瞬涌出的非是恨意,而是想着,朝会结束,季淮也快回来了。

这般想着,季召已经走近。

这是谢书重生后与季召的第一次单独会面。前世爱意与悸动早已烟消云散,此刻心中唯留化不开的恨意,恨意若团火焰燃烧她的心房,她仍须极力克制,才能忍住想要手刃仇敌的意念。

季召的面上依旧没有表情,冰冷的神情,冷硬的轮廓皆似他的心一般。他看着谢书,明明表情平淡,眸中无丝毫温度,却仍要放低声音,唤她:“阿书。”

前世就是这个称呼和其中伪装出的温度,蛊惑了谢书四年,使她若只飞蛾,扑向炙热火焰,最终自焚其身。

此刻再听,只觉何其可笑荒唐,恶心之极。谢书知道她还有事要办,还有仇要报,不可过早与季召撕破脸面,打草惊蛇。

然她实在恶心愤恨,忍耐片刻,也只能尽力柔和嗓音道:“本宫乃太子之妻,与你亲疏有别,你如此称呼实在不妥,恐引他人误会,坏了本宫与王爷的声誉。”

季召闻言沉默地打量谢书片刻,似难以理解谢书的冷淡和转变,但她的话说得也没错,于是季召还是改了口:“娘娘。”

谢书听着顺耳多了。她从对季召的恨意和厌恶中冷静下来,为免季召怀疑,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声音柔和,让自己看着还是爱慕他的模样:“王爷……近日可好?”

季召从谢书的神情感受到了熟悉,然迎着她清澈漂亮的杏眸,又觉得以以往不同。他猜测谢书许还对他心怀恼怒。

若是这般,恐影响了今后计划。于是季召权衡过后,忽地神情阴郁下来,多了几分颓唐。他轻皱眉,对着谢书道:“不太好,”

若是前世谢书必当心疼,可此刻谢书脸上的笑容终于自然真实不少。你不好,我觉得很好。

她忍着笑意,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怎么?”

季召定定凝视她,问:“娘娘过得好吗?”

谢书心想。她过得可太好了!然面上还得装。她皱着眉,露出黯然神伤的神情,看着他似要说什么,最终却只垂下了脑袋。

季召觉得自己明白了。

他低下头,用很黑的一双眼盯着谢书,声音也刻意放缓:“因为娘娘过得不好。”

因为娘娘过得不好,所以我也不好。娘娘忧愁我便忧愁。

这句话的意思很容易理解,他以为谢书会感动,哪知她忽地瞪大双眼,娇美的容颜有一瞬的变形。

季召皱了下眉,有些疑惑。

他不知谢书是被他恶心的。若谢书仍心慕他,此话倒有几分蛊惑性,然对于恨他入骨的谢书而言,此话委实催吐,一瞬间面部表情失了控。

她扯了扯嘴角,欲做出感动的神情,最终放弃挣扎,表情似哭似笑:“真是这样吗?”

虽说表情有些奇怪,好在最后还是达到了效果。谢书眼见季召眉头送开,并轻点头。

“娘娘,不论是以往承诺,还是而今之言,皆不曾有假。”他认真地凝视谢书:“你信我。”

“本宫信你。”谢书的表情恢复如常,只被袖口遮挡住的手指缓缓攥紧。

她垂下长睫,遮掩眸中神色。本宫自是信你…满口谎言!

她缓了片刻,笑着重复:“季召,本宫当然信你。”

季召暗暗松了口气。他从腰侧摸索一瞬,而后递给谢书一块白玉。

“此玉是前些日子买来欲献给娘娘,后因意外耽搁,如今迟来献上,望娘娘收下。”想着他补充道:“若难过时,可拿来看看。”

拿来泄愤吗?谢书又攥了下手指。她不想收季召任何东西,然也不能惹他怀疑。

忍耐片刻,她伸手从他手中接过,未看只随手将其拢入袖中。

季召似要再说什么,谢书却不想再听,她笑道:“时候不早了,王爷早些回去用膳。”

于是季召住了口,复杂地看她一眼后,道:“那……臣先告退。”

待他消失,谢书将白玉拿出,她面无表情地暼了眼后,便将目光投到面前的湖水前,思索该从哪儿丢。

她正欲扬手,身后忽传来轻唤声,嗓音温和而低,隐觉压抑:“阿书——”

谢书背部一僵,下意识将手缩回袖口,而后调整表情转身,柔声轻唤:“殿下。”

季淮抬脚向她走来。他方下朝,身上还穿着黑色朝服,袖口和领口都是金边,黑金混合,显露出贵气的庄重,淡化了他的温和气质,莫名凌厉严肃起来。

他来到谢书面前,眼睑微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谢书被他盯得一慌,下意识问:“殿下何时来的?”

季淮浓睫轻轻一抬,黑眸里没有情绪,半晌才看着谢书渐渐抿紧的唇,弯唇温柔轻笑:“刚来,怎么了?”

谢书还未松口气,就见季淮缓缓向前,靠近她。她被逼得后退几步,最后还是几乎在他怀里。

离得极近,谢书抬头看不见他的脸,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看见领口上一线肌肤和向上玉白的下巴。

头顶上他的呼吸清淡,声音温润中带着笑意:“阿书怎么在这儿?等孤?”

谢书张了张口,听他声音低了下来:“还是在等……别人?”他说这话时,薄唇几近贴在谢书耳廓。

温热气息穿过耳膜,最后两个字清晰入耳,谢书眼睛瞪大,心下一震。

攥紧的手不知何时被人握住,而后那手动作轻柔地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分开,接着手心一空,白玉被人取走。

木兰淡香稍远,季淮后退一步。他的手轻捏着白玉,缓缓举起后含笑打量着。

谢书将目光落在他比玉还白的手指上,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他并非才来,所以他是看见她与季召……谢书的喉咙忽有些干涩,不自觉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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