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98)
“唉,瑞王刚走,我就开始想他了。”
“……”
第77章 江北榕城 我要回来啦,你再等我一会。……
嘉延二年初秋, 江北榕城。
几个外地男人拿着路引顺利进入城门,他们肩上背着行李,风尘仆仆的脸上满是疲惫, 却在进入榕城的那一刻, 倏地放松下来。
因为榕城已是大楚国最后一片净土。
嘉延帝自登基以来,大肆修建宫宇, 日日酒池肉林、罔顾朝政, 大楚本就不充盈的国库被他两年之内挥霍一空,习惯奢淫生活的嘉延帝开始增加苛捐杂税,一时间,百姓苦不堪言,一些利润不高的商铺承受不起过高的税务而关门大吉。
如今大楚国全国各地皆是民不聊生, 只有瑞王的封地江北这边还算安宁, 因为江北土地贫瘠,交通又不便, 农业和商业发展得都不好, 嘉延帝针对这块地区提的税不多,再加上瑞王自个儿倒贴了些,是以江北这边的百姓算是过得最好的。
也正因为此, 全国各地的百姓们都想往江北这来, 即便过得苦一些,也不至于被沉重的赋税压得喘不过气。
是以江北的路引成了各地的香饽饽, 尤其是榕城的,各个城里七天才签发一张。
那几个男人进入榕城后,便找了家客栈住下。
榕城是江北最繁华的中心,但也完全比不上京城,几个男人坐下后点了些菜, 就开始闲聊起来。
他们分别来自不同地方,在前往榕城的路上遇到,从而结伴同行。
“老李,京城里边情况怎么样了?”说话的是老张,人胖,又长了一圈的络腮胡,看起来不太好惹。
老李是他们中唯一一个从京城出来的,原是个羸弱书生,经过一路的跋涉,也沧桑了不少,只眉宇间还看得出点书卷气息。
当下他就叹了一口气,“乱成一锅粥了,自陈太傅去世后,朝中便是奸臣当道,当今更是沉迷美色,京城中只要长得好的,不管身份是什么,都被充入后宫了!”
“听闻这陈太傅死得也有点故事?”老王突然凑过去,神神秘秘地问道,他是从江南跑过来的,生意人,消息也比普通人灵通些。
老李眼珠子一转,也凑了上前,低声道:“不瞒兄台,我在京中听闻听说这陈太傅是被当今活活气死的!”
“一年前,当今提出要修缮宫宇,陈太傅就断然提出异议,但当今执意要修,还当众让陈太傅辞官回去种田,陈太傅傲然一生,怎么能受得这种羞辱,当晚回去就卧床不起,没多久就病逝了……”
众人一听这故事,倍感唏嘘,老张又皱眉道:“那池家呢?当今如此荒淫无度,池家就没有半点举措?”
“这次恐怕池家也无能为力了,池家公子早就被贬官,如今在一个偏远镇上当县令,池老爷被迫闲赋在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老李又是一声叹息。
这番话说完,众人齐齐沉默下来。
嘉延帝是大楚国第三代皇帝,这才三代,竟是隐隐有了亡国之象。
“听闻池家在京城的势力盘根错节,当今怎敢直接发落池家公子的……”老张讷讷道,他面貌虽凶神恶煞,却是个耿直憨厚的人。
老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低声道:“朝中奸臣当道,又有宦官妖妃在其耳边蛊惑圣心,圣上要发落谁,都是一句话的事。”
“宦官和妖妃是指……”老张问道。
“宦官便是当今身边最得宠的太监段四公公,妖妃则是……”老李顿了顿,冷笑道:“先帝生前最宠爱的那位莲姬。”
老王闻言瞬时瞪大了眼,“这莲姬莫不是乌谷国献给先帝的公主?”
“正是。”老李一哂,答道。
地处江北,天高皇帝远,老李便也没那么多顾忌,又说了不少京中盛传的谣言,说到两年前盛极一时的瑞王时,老李心中一阵唏嘘。
“想当年,先帝还在时,瑞王可是独一份儿的恩宠,”尽管已经过去两年,老李对瑞王的传言依旧津津乐道,末了还道:“当年瑞王是先帝私生子一事传得沸沸扬扬也无人出来澄清,我猜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此事我也有耳闻,确实,若非亲生的,怎的和其他皇子享有同等封地的待遇。”老王点头称是。
几个人没注意到,在他们谈话时,隔壁桌一个身着本地服饰的男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男人脚步不疾不徐地溜达,在闹市街头转了一圈,买了两根冰糖葫芦,又晃晃悠悠地走了,将近黄昏时,男人从偏门走进了瑞王府。
此人正是瑞王身边的得力助手秦岭。
榕城的瑞王府自然是比不上京中的,不仅占地面积小了许多,连府里的内景都没有出格的,假山流水一概不见,只有满地的薰衣草和错落有致的树木。
秦岭穿过花园来到书房,简陋的书房内,只摆了一张书桌和几把椅子,桌上放着一张未完成的画,画中的女子栩栩如生,却唯有眼睛没有画上。
“王爷。”秦岭向沈惊寒行了一礼,便把买来的冰糖葫芦放到书桌上。
沈惊寒目光落在冰糖葫芦上,落笔的自是一顿,目光随即悠远起来,半晌才道:“何事?”
“今儿城里来了个从京城过来的,属下偶然听到几句,京城里如今是乱得很。”秦岭简单把听到的告诉沈惊寒。
他们在京城里虽也有眼线,但江北离京城一千多公里远,消息总会有所疏漏和不及时,是以沈惊寒还专门派了府里的人去榕城各大客栈茶楼探听。
“意料之中。”沈惊寒凝眉看着那副画,始终未能下笔画上眼睛,他干脆放下了笔,“池怀述那边有消息么?”
从答应池怀述按兵不动到现在已经两年了。
两年,他没见过阮棠梨一面,也没与她有任何的书信交流,除了偶尔一次的互穿外,沈惊寒所知道的关于阮棠梨的事都来自于池怀述。
他曾不止一次地想反悔,带兵直冲京城,把阮棠梨带走,然后就此消失。
秦岭默了一下,低头道:“还没有。”
上次传来消息还是三个月前,沈惊寒眸色暗了几分,那个在他心头萦绕了两年的冲动又再次袭上心头,却又被他强行按压下去。
暮色四合,江北的夜晚来得比京城晚许多,接近亥时,太阳才完全落下,用过晚饭后,沈惊寒喝完药后独自一人躺在床上。
印象里,上一次互穿还是两个月以前。
这两年来,他和阮棠梨互穿的频率也越来越低,但沈惊寒每晚都会在固定时间入眠,就怕错过和阮棠梨互穿的机会。
即使脑中思绪纷繁交杂,由于汤药的缘故,沈惊寒依旧入睡得很快。
但这次却和以往不太一样,沈惊寒是被一阵颠簸给颠醒的。
四周昏暗逼仄,左手和右手边有不少细微的小洞,丝丝亮光透进来,但此时沈惊寒却浑身绵软无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起身凑到小洞处看外边了。
车轱辘压过地面的声音不断传来,也不知过了多久,车终于停了,沈惊寒听到两个尖细的声音在外面小声交谈。
“就扔这里吧?”
“要不要挖个坑?直接扔不好吧?”
“嗤,要挖你自己挖,我可不奉陪,她要找也只会去找害她的人,又不会来找咱们!”
“好吧好吧,那咱们快扔下去回去了,这儿阴森得很!”
听着声音像是像个小太监,其中一个太监嘀咕着笑话另一个胆小,但随着一阵阴风吹过,两人齐齐都噤了声。
这时,沈惊寒突然觉得自己身处的地方像是被人抬起来了,然后又是一阵翻天覆地的颠簸,哐当一声,砸得他眼冒金星。
两个小太监也没说话,赶紧上了车离开了。
沈惊寒听着车轱辘声越来越远,心底隐隐有了点猜测。
之前互穿,阮棠梨要么是在宫里的房间里睡觉,要么是在莲姬的塌前守夜,这次却是在这么狭小的地方……
而且听那两个小太监的意思是阮棠梨已经死了,这个恐怕是一副棺材。
但沈惊寒在此之前并未感觉到一点儿疼痛,且现在他也能和阮棠梨互穿,就证明阮棠梨应该还没有死。
而且这副棺材恐怕也是特制的,左右这些小孔应当是让里边的人透气用的。
如此想来,大概率是假死逃脱……
难道宫里的证据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