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80)
这事儿阮棠梨是亲身经历了的,她也觉得三皇子并非是凶手,“那依他们说,谁才是凶手?”
这下小桃花却是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他们都说凶手是咱们王爷……”
她顿了顿,小心地观察了一下阮棠梨的神色,又安抚道:“都是胡说八道的,咱们王爷没事谋害太子做什么!”
这话却是让阮棠梨留了个心思。
京城里的这些传言从来不是空穴来风,大多数都是有心人刻意当出来的话。
只是她不太明白,既然已经让三皇子做了替罪羊,又为何要把沈惊寒拉出来?
“不说这个啦,梨子,我跟你说,我昨儿了听到了一个大消息!”小桃花神神秘秘地把阮棠梨拉到墙边无人的角落。
“什么大消息?”阮棠梨也跟着兴奋起来。
“听说陈家大姑娘已经被皇上赐婚了!”小桃花激动地拉着阮棠梨的手,“具体是谁我还没打听到,不过应该不会是王爷,听说陈家姑娘似是不满意这门婚事,媒婆前来探话后,陈姑娘在闺房里哭了一夜呢!”
阮棠梨惊了,关注点有些奇怪,“她在家哭了一夜的事儿都传出来了?”
小桃花愣了一下才点点头,纳闷地看着阮棠梨,解释道:“说这事儿的人的表哥是在陈府里当差的,所以知道的多些。”
“他连这件事都知道,却不知道陈姑娘被许配给谁了?”阮棠梨皱着眉问道。
这么一说,阮棠梨忽然觉得她的一举一动会不会也被人传到外面,然后再编出无数真真假假的流言。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听到这么说罢了。”小桃花见阮棠梨不说话,表情也不对劲,又关心地问:“你怎么啦?”
“没事,对了,最近京城里有关王爷的流言还多吗?”阮棠梨调整了一下表情,对小桃花笑了下。
“多呀,真真假假的,如今城里议论最多的便是咱们王爷。”小桃花回道。
阮棠梨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这个角落继续去别处逛逛,小桃花却又拉住了她。
“还有一件事没和你说呢,除了陈家姑娘被赐婚外,咱们王爷好像也被皇上赐婚了……”小桃花像是在顾虑阮棠梨的心情,说得有些迟疑。
竟然连这件事儿都传出去了……
阮棠梨头都大了,这京城里应该没人能猜到皇上会把一个粗使丫鬟赐婚给瑞王爷当王妃吧。
完全像个笑话啊。
小桃花见她脸色有异,便小心翼翼地问:“梨子,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阮棠梨叹息一声。
“你别担心,王爷如今这么宠你,日后定也不会亏待你的,正王妃进门后,王爷定然也会让你做个妾侍的,以后的好日子还多着呢。”小桃花笑眯眯道。
阮棠梨:“……”
这话她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不说这事儿了,咱们走吧,在这站了会,我都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了。”阮棠梨挠了挠手臂,拉着小桃花就要走。
却不想小桃花直接拉住阮棠梨的手,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罐子,“我这有祛痒的软膏,我给你涂点吧。”
蚊子嗡嗡的声音让阮棠梨心烦意乱,她想快点离开,可小桃花却已经打开了罐子,抹了点软膏涂在她的手臂上。
清清凉凉的,确实止痒。
见小桃花涂得认真,阮棠梨默了默,要离开的话也没说出口,心想着就等她涂完了再走。
一阵风呼啸而过,树叶簌簌落下,路边的青草也跟着一同在风中乱舞,小桃花放下这只手,又拉起阮棠梨另一只,撩起衣袖,给她涂软膏。
风停下,沙沙作响的声音却没有停下,阮棠梨疑惑地朝声源处望去,却见晃眼的阳光下,一抹黑影骤然跃起,他动作轻灵敏捷,手里的匕首泛着冷洌又耀眼的银光。
阮棠梨的瞳孔骤然紧缩,她想逃,但小桃花的手却好似铁链一般将她紧紧抓住,她竟是无法挣开半分。
还未来得及看小桃花,阮棠梨便觉腹间一凉,接着她听到刀刃刺破皮肤,摩擦血肉的声音,令人牙齿发酸。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有液体从她的腰腹间汩汩流出,怎么都止不住。
剧痛从腹部传来,阮棠梨第一次觉得下午的太阳这么刺眼,刺眼到她完全看不见那个人的模样。
匕首拔出,小桃花的手也放开了,阮棠梨再无力站着,软软倒下。
眼前逐渐模糊,耳边嗡嗡作响,也不知是那些恼人的蚊子,还是因为她失血过多。
昏迷前,阮棠梨脑中最后一个念头是——
她这么疼,沈惊寒是不是也这么疼?可她不想让他疼啊。
她一个人疼就够了。
第64章 昏迷不醒 沈惊寒的专场。
事情发生的时候, 沈惊寒正在京城的铺子里查账。
沈惊寒名下的一家铺子近来被人举报偷税漏税,又因这段时间户部查得严,沈惊寒其他铺子也一一被查, 所幸账目都正常, 该交的税亦是一分不少。
被举报的铺子是一家古玩字画铺,平日里生意不错, 也颇受读书人的欢迎, 如今即使被查出偷税漏税,也丝毫不影响其生意。
铺子二楼,掌柜正满头冷汗地站在一旁,而沈惊寒一页页翻着账本,到最后, 他把账本直接扔到掌柜的身上。
“一家铺子两本账本, 倒是挺能耐。”沈惊寒冷笑道。
沈惊寒所有铺子的账本每月都要送到瑞王府给他过目,看到有问题的也能及时指出来解决, 但没想到这家铺子送到瑞王府的是假账, 真账在掌柜的手里握着呢。
掌柜的一下子跪倒在地,哐哐地磕头,“王爷饶命, 小的也是一时糊涂啊!”
沈惊寒径自站起来, 压根不理会跪在地上求饶的掌柜,让祁才带上账本, 吩咐道:“把东铺的掌柜调过来。”
祁才领了命,捧着账本匆匆跟上沈惊寒的脚步。
而那掌柜已经不再求饶,愣怔地跪在地上,片刻后像疯了一般爬起来,狠狠推开将要下楼梯的沈惊寒, 两步作一步地跑下楼。
沈惊寒一时不察,直接撞到楼梯扶手,接着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腹部传来,沈惊寒整个人眩晕了一阵,手撑着扶手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王爷,您怎么了?”祁才连忙扶住沈惊寒。
一种极为无力的感觉袭上心头,沈惊寒低头看自己完好无损的腰腹部,但那股子疼痛却宛如实质,一寸寸从腹部蔓延至全身。
不过愣怔了一瞬间,沈惊寒就立即想到了缘由。
肯定是阮棠梨出事了!
沈惊寒的神色难得慌乱无措,他直接推开扶着自己的祁才,忍着剧痛跑下楼,他没管早已不见踪影的掌柜,快速吩咐了几句便踉跄着走到外面,直接跨上马。
祁才抱着账本出来,却见自家王爷早已策马远去,只留一地灰尘在空中飞舞。
“祁主管,王爷方才临走前吩咐要您把张掌柜给追回来。”铺子里一个小二过来,对祁才恭敬道。
祁才点点头,转头去处理这件事。
心中却隐隐不安,他从未见过王爷那般惊慌又失态的样子,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而沈惊寒一路疾驰,惊了路边不少鸡鸭麻雀,一盏茶的时间就从铺子赶到王府。
腹部的疼痛加上骑马时的颠簸让沈惊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他却无暇顾及自身情况,下马后直奔内院,却没见到阮棠梨的人影,他心里倏地一凉,随手拉了一个在内院侍奉的奴才。
“人呢?”沈惊寒双目通红,目眦欲裂。
那奴才被沈惊寒骇人的表情吓得两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颤声道:“王爷,梨子姑娘和小桃花去赏花了,至今……至今未归!”
闻言,沈惊寒转身要走,却又想起了什么,对那奴才道:“把李大夫找来。”
往花园的方向走,沈惊寒只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腹部的疼痛半分不减。
明明是夏日午后,太阳毒辣地挂在空中,沈惊寒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反而觉得寒冷刺骨。
他是在西北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找到阮棠梨的。
单薄的白色裙衫早已被鲜血染红,鲜血融入泥土,呈现暗红色,散发出的浓烈血腥味与泥土的腥气混合在一起,冲得沈惊寒脑袋一晕。
沈惊寒深吸一口气,这一瞬间,竟是有点不敢向前。
他在害怕。
害怕阮棠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