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74)
三皇子眼神灰败下来。
“父皇,儿臣没有谋害太子哥哥,真的没有……”三皇子低声呢喃着,他拿起地上的碎玉,紧紧抓住,掌心被碎玉刺破,他也丝毫未知。
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檀香味,交织成令人绝望的味道。
“那日,正如邱远所言,儿臣大约在子时三刻就回了永安山庄,当时儿臣酒喝多了,马车坐得又极为头晕恶心,便想下来醒醒酒,当时……儿臣应该去了幽碧潭,好像看到了两个影子在潭边,儿臣以为是眼花了,便没当一回事,随后儿臣似乎听到‘噗通’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入水中……”
三皇子顿了顿,表情艰涩,“儿臣便想过去看看,哪想到了那里竟是一个人也没看见,儿臣便以为自己是喝醉了,出现了幻觉,后来儿臣又到幽碧潭旁边的小亭子里坐了一会,只是越坐越困,在那睡了一会……”
话说到这里,在场所有人是都懂了。
信或不信,大家都藏在心里,至少表面上没有半点泄露,唯有沈惊寒听完后竟是噗嗤笑了声。
三皇子登时向他投去怨愤目光,但沈惊寒却熟视无睹,甚至笑着作了个无声击掌的动作,三皇子险些被气晕过去。
“你笑什么!”三皇子冷着脸,咬牙切齿地问。
“抱歉,本王只是没想到三皇子还是个编故事的好手。”沈惊寒似在忍笑,片刻后,又补充道:“啊,倒也称不上好手,三皇子所言,漏洞颇多。”
“此话怎讲?”建丰帝沉沉出声。
“本王认识三皇子多年,倒是不知三皇子有在凉亭睡觉的习惯?再者说,三皇子能从永安山庄门口走到幽碧潭,想来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吧?怎的还会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沈惊寒挑眉道。
众所周知,永安山庄门口距离幽碧潭极远,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若是走路,得要走近半个时辰。
喝醉的人能从门口走到那,酒基本也醒了。
第59章 精心策划 也不知是谁的心跳,震耳欲聋……
听完沈惊寒的话, 三皇子脸涨得通红,却讷讷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凡是一旁的邵子庭似是看不下去,又站出来, 这回他直接冲着沈惊寒道:“瑞王此话说得太过想当然了吧!”
“若是当晚三哥突然起了兴致, 就想去凉亭一坐,坐了会又觉甚是困顿, 便趴着睡着了呢?瑞王可知你的一番话便是在指证三个就是杀害太子哥哥的凶手!三哥与太子哥哥平日里私交甚好, 又怎会去杀他!”邵子庭天真的脸上满是愤慨,怒目瞪着沈惊寒。
听到邵子庭这般维护他,三皇子脸上竟是无端显出一丝苦笑。
自小在宫里长大,如今被人诬陷,竟是只有一个才相认没多久的弟弟站出来为他说话。
“本王不过提出点质疑罢了, 九皇子何故如此跳脚?”沈惊寒冷笑一声。
话音落下, 建丰帝轻叩桌子,出声制止:“你们二人不要吵了, 惊寒说得有道理, 子庭所言也不错,此案还需细细查明才是。”
建丰帝抬手揉了揉眉心,叹息道:“先把老三押入大理寺, 邱远, 你亲自来审。”
“微臣遵旨。”邱远站出来领命。
没想到建丰帝是真的要让他入狱,三皇子猛地抬起头, 不可置信看着建丰帝:“父皇!你竟是真的疑儿臣!儿臣若是真的想谋害太子,又何需等到晚宴那天!”
建丰帝看向他的眼神不再温和,透着一股冰冷的意味,“并非朕怀疑你,如今证据皆指向你, 而你又不肯如实说出那天晚上的动向,朕也只好如此。”
“儿臣方才说的句句属实!父皇你为何只信沈惊寒这个外人,也不信你的亲生儿子!”三皇子几近嘶吼,双目通红地瞪着沈惊寒,似要将他剔骨削肉。
沈惊寒淡定地回视他,半点没受影响。
“行了,邱远,你带他下去。”建丰帝的嗓音沙哑,非常疲惫。
邱远领了命,走到御书房门口吩咐了几句,不消片刻,两个带刀侍卫跟着他进了御书房,一人抬起一条胳膊,把跪在地上的三皇子架了起来。
而此时,三皇子已然把这所有的因果都归到沈惊寒身上。
是沈惊寒处处与他作对,才让他落得如此下场。
是沈惊寒蛊惑了建丰帝的心,才导致他失了建丰帝的信任。
……
他不好过,沈惊寒也休想好过!
即将要到门口,三皇子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那两个侍卫一时不察,竟是叫他挣脱了去。
却见那三皇子连滚带爬地直冲到沈惊寒身边,一双眼眸中满是疯狂与阴冷。
他拉着沈惊寒的衣摆站起来,双手扣在沈惊寒的肩上,他用了狠劲,手上青白一片,像是要把沈惊寒的骨头捏碎。
“你可知!当年推你下水的人就是太子!这两年来太子利用池怀述的手处处给你使绊子,你知是不知!”三皇子双目赤红一片,已有癫狂之色。
“邵子谦!你在胡说什么!”建丰帝一听此言,登时将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厉声道。
而在门口等候的阮棠梨忽然觉得肩上一阵刺痛,她立即抬起头,担忧地看着紧闭的门。
御书房内,三皇子却好似毫无知觉,手指几乎要嵌入沈惊寒的骨肉中。
只听他哈哈笑道:“我真是替你悲哀啊!他那般伪善地对你,可你如今竟然还尽心尽力地给他平冤?哈哈哈哈!当真是笑死我了!”
两个侍卫再次架住三皇子时,他还在仰天大笑,可细看来,也能瞧见他眼角浅浅的泪痕。
三皇子被拖出御书房,在场有不少人当时都在那艘船上,听到三皇子提起当年之事,他们的面色也不好看。
当年,沈惊寒落水之后,所有人对此事只字不提,直到沈惊寒闹到建丰帝那里去,他们才统一口径是沈惊寒没站稳才会掉下去。
那时,不管沈惊寒强调多少次,却始终没有人信是有人推他下水的。
即使是建丰帝亦是不信。
后来沈惊寒才回过味来,即使建丰帝平日里待他再好又如何,到了这种时候,建丰帝相信的永远都是他的亲生儿子,而非他一个外人。
可如今,却是颠倒过来了。
看着在场的人沉默不言,却又眼神闪躲的模样,沈惊寒眼中掠过一丝讥讽。
“惊寒,莫要听老三胡说,”建丰帝特意安抚道。
沈惊寒垂下眼眸,道:“若非三皇子提起,臣几乎忘了那件事。”
听到此言,建丰帝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对着众人道:“今日叫你们来,并非是为了审判老三,而是朕要你们知道,莫要在朕眼皮底下做这等子事,一旦被朕查到,直接送到大理寺,绝无徇情。”
建丰帝顿了顿,仿佛不堪重负一般,深深吐出一口气,才接着道:“老三是否凶手一事还无定论,绝不可私自传出去。”
“儿臣/臣遵旨!”一行人齐齐说道。
建丰帝点点头,摆了摆手,“行了,你们先回去吧。”
众人行了礼后,便躬身有序地退出御书房。
建丰帝的脑袋沉甸甸地挂在脖子上,隐隐胀痛,他靠着椅背休息了一会,才缓缓到:“摆驾千禧殿。”
近来,自乌谷国的莲姬公主入宫后,建丰帝每次去后宫都是去莲姬公主处,再未去过别处。
汤安康一听又是千禧殿,胆战心惊地问道:“皇上,今儿莲昭仪挂起了绿头牌,想来不能侍寝了。”
建丰帝一顿,却又想去,便道:“朕先去看看。”
如此一言,汤安康不好再说什么,立即下去吩咐人准备步撵。
另一厢,沈惊寒出了御书房后,便带着阮棠梨径直往逍遥轩而去,方才他们在御书房的话,阮棠梨在外听了个全。
现下亦是有些唏嘘。
她倒是没想到当年把沈惊寒推下水的竟是太子。
阮棠梨又想起平日里太子的模样,心里一阵愤懑,可想到太子现下已然入土为安,一时竟也不知是何滋味。
太子此人惯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表面永远笑得温和完美,没想到他竟然小时候就想把沈惊寒置于死地。
思及此,阮棠梨忍不住小跑着跟上沈惊寒的步伐,悄悄拉住他的手,试图给他一些慰藉。
沈惊寒勾了勾手,反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
沈惊寒的手大,指尖虽是微凉,但掌心却温热,有一种踏实熨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