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69)
“是你自己勾|引本王的。”
沈惊寒伸手轻轻戳了一下阮棠梨温软的脸颊,“要对本王负责。”
第55章 不会干预 “你吹。”
太子出殡那天是个阴天, 铅灰色的云层沉沉地压在空中,好似下一秒便会有大雨倾盆而下。
按照祖制,太子的遗体是要在明和宫停柩一月的, 但现下天气极是炎热, 即使有冰棺,遗体也腐烂得极快, 不好再拖。
是以建丰帝命钦天监算了时辰, 将下葬的日子定在六月三十。
太子死后是不得葬入皇陵的,因此只能将太子葬入京城西园陵墓。
那日一大早,沈惊寒就起了,阮棠梨还睡得迷糊,却也跟着坐了起来,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要走了吗?”
“嗯,”沈惊寒一边穿衣服, 一边应道。
“路上小心。”阮棠梨抱着被子坐在床上, 脑袋一点一点,像是又要睡过去。
这两天阮棠梨都是和沈惊寒一起睡的,她晚上睡不着, 每每都要到凌晨才有一点儿睡意, 是以每天早上都醒不来,困得不行。
沈惊寒穿完衣服, 走到床边,“实在很困,就睡。”
阮棠梨的头搭在被子上,眼皮都在打架,她含糊应了一句, 也不躺下,像是要就这样睡过去,沈惊寒轻叹一声,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又给她盖好被子,这才出门离开。
太子之案一直没有进展,当时在永安山庄的人都被软禁在宫中,时间久了群臣中也渐有抱怨声响起,建丰帝虽对此发愁,却也不肯轻易放人。
今日出殡,建丰帝形容有些憔悴,眼底乌青一片,想来是这几日都没有睡好。
太子乃是大楚国的储君,在位期间亦是为大楚国做出了不少贡献,是以现下各方皇亲国戚和朝廷大臣都送出了不少赙仪,光是名单和东西,汤安康就读了一个多时辰。
将赙仪念完,便要落葬了,哀乐声诵经声齐齐响起,哭丧声亦是绵延不断。
这段时间,太子妃早已把泪水流干,本以为再哭不出来,可当她看到太子的灵柩移到柩车上时,眼泪又滚滚流下。
一时之间也不知是在哭太子惨死,还是在哭自己。
呼天抢地的哭喊声响彻天空,太子妃几乎站立不住,却还跟着柩车跑,被她身边的宫女拉住,宫女一边哭一边劝慰着太子妃。
而站在建丰帝身边的皇后早已眼眶干涩,目光空洞,竟是再也流不出一滴泪,她望向太子妃,内心绝望蔓开,又夹杂着一丝认命后的颓然。
太子妃这一胎约莫是保不住了。
柩车缓慢地往太庙外而去,所有人跟着建丰帝和皇后,为太子送葬。
那日的风极大,好似要将人吹翻了去,身上的麻布被吹到空中,猎猎作响,哀乐和诵经声延绵不绝。
一路行至西园陵墓,里头太子的墓地已然准备好,建丰帝下令只留太子亲近之人进入,大臣们皆在外候着,沈惊寒倒是跟着一起进去了。
太子的灵柩下葬时,太子妃哀恸至极,竟是当场晕了过去。
随行的太医过来为太子妃施针也无法使其醒过来,建丰帝的脸色不太好,下葬后,半点没提太子妃和她腹中的胎儿。
做完最后的奠仪,建丰帝竟是头也未回,径直离开了,最后还是皇后派人过来将太子妃好生送了回去。
只是这腹中的胎儿到底是没能保住。
沈惊寒回到逍遥轩时已是月上柳树梢,他神色极为倦怠,进了屋也未说话,只静静地坐在桌前,眸色暗沉。
他手里攥着一张纸条。
是他回宫后突然在他身上发现的。
纸条上是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太子死了,给你报仇了,开心吗?
沈惊寒紧了紧拳头,突然起身,将那张纸条凑到烛火旁,亲自点燃,火光在黑瞳中燃烧,像是要把那抹浓黑尽数吞没。
火焰几乎要烧到沈惊寒的手,而他却丝毫未觉,阮棠梨走过去扯了一下他的胳膊,沈惊寒一时不察,松了手,那火苗顿时将剩下纸张烧尽,只留下一点暗沉的灰安安静静地积在地上。
“手烫着了没?”阮棠梨面色紧张地把沈惊寒的手心打开,却见到他白净的指节上微微泛红。
“你怎么不小心一点呀,你看这里都红了,疼不疼?我给你吹吹?”阮棠梨看着那块红色,又是担忧又是埋怨。
沈惊寒动了动手,将手指伸到阮棠梨嘴边,静静地看她:“你吹。”
“……”他这么坦然,倒是让阮棠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耳尖微微泛红。
心里虽这样想,但阮棠梨却还是给他吹了一下。
凉风卷过有些泛疼的皮肤,很是舒服,舒服到沈惊寒忘了方才的烦忧。
那些过去的、现在的、甚至于未来的烦心事在这一刻被阮棠梨尽数吹散,心里脑中只余下这阵温柔而充满关心的凉风。
吹了半天,似乎没太有效果,阮棠梨皱了皱眉,“有药膏吗?涂一点吧?”
这伤确实不重,因为阮棠梨的指尖只传来一点些微的刺痛,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挺严重。
“不必,”沈惊寒抽回手指,见阮棠梨面色似有不悦,又慢吞吞补上一句:“不疼,这几日宫中不安定,你尽量少出门。”
阮棠梨一愣,点头应了,又道:“凶手找到了吗?有线索吗?”
按理说大理寺查案,直接对皇上负责,沈惊寒应是不知具体情况的,不过沈惊寒作为意图谋反的反派,自然是眼线遍布朝野。
但知道是一回事,说是不说又是另一回事。
沈惊寒转身倒了一杯茶,微抿一口,却是皱了皱眉,“宫里的茶,不行。”
“这儿的茶都是宫里统一配的,自然没有王府的好,不好喝就别喝了,”阮棠梨把茶杯拿远了些。
见他没回答自己的问题,阮棠梨以为案件毫无进展,就愁着一张脸道:“一点儿线索都没找到?那咱们是不是还得在这呆好久呀?”
沈惊寒挑了挑眉,道:“大理寺在幽碧潭湖边发现了几个脚印,但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凶手的。”
阮棠梨抿了抿嘴,其实脚印这一点原书中也提到了,但因为那脚印大小与寻常男子的脚印一般大,也并未留下特殊的鞋底纹路,是以这条线索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和原书中进展差不多,阮棠梨不由叹了一口气。
“脚印也当不了证据吧,只要拿到别人的鞋就能嫁祸于他人,”接着她又想到守灵那日,“对了,上次你听到的对话,可有找到类似的声音?”
沈惊寒手指轻叩桌面,“没有,那人精通变声。”
“那个太监呢?也从未听过他的声音吗?”阮棠梨左手撑着下巴,趁着沈惊寒出神之际悄悄看他。
沈惊寒摇摇头。
“不过,既然你对他的声音没有印象,那此人应当并非是主子面前得脸的太监,要不把各宫的太监召集起来,你一个个辨认?”阮棠梨分析道。
这确实是个法子,但以沈惊寒的身份,尙还不能做到这个地步。
“不必,让皇上查,本王不会干预。”沈惊寒忽地勾起唇角,双眼中也浮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这句不会干预说出来,阮棠梨是知道他的意思了,沈惊寒应当也没有将那段对话告诉建丰帝。
他有他的打算,阮棠梨自也不会劝说什么,只是一想到沈惊寒守皇陵的结局,心里又开始不安起来。
“王爷,不论如何,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千言万语,她也只能点到这里。
只是沈惊寒似是没有放在心上,对她轻笑一下,“困了,睡觉。”
阮棠梨:“……”
自那日一起睡觉后,他们便再也没有分床过,即使睡了这么多天,沈惊寒亦是非常守规矩,整个晚上也就抱抱她,并未做其余的事。
但是!
沈惊寒每天半夜出去,要过近两刻钟才回来,并且回来时浑身冰冷还带湿气是为何!
一开始,阮棠梨只单纯地以为沈惊寒是夜起如厕,但后来他发现沈惊寒几乎每天半夜都会出去一次,次数多了她便觉得非常可疑。
直到有一晚,她特意没睡觉,就等着沈惊寒半夜出去,然后她准备悄悄跟出去看看他究竟在干嘛。
没想到……
那天晚上,沈惊寒照常把阮棠梨拥入怀中,接着到了半夜,沈惊寒起身前,阮棠梨翻了个身,正巧就压到了沈惊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