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67)
“王爷一早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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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你当真要如此吗?”建丰帝略带疲倦的声音响起。
太子才薨逝,建丰帝既要忙丧事,又要操心追查凶手之事,已是累极,这两日几乎没有睡一个整觉,现下两鬓竟是多了不少白发。
“上次皇上问臣婚嫁之事时,臣当时心中还未有答案,如今却是已然清晰。”沈惊寒语气极为平淡,好似不在说自己婚事一般。
听言,建丰帝微微一叹息,直挺的背稍稍弯了些,有些脱力地靠在椅背上,眼中情绪明暗交杂。
“朕本是想将陈家嫡女赐婚于你,平日里亦听闻此女钟情于你,本是想成全这桩美事,既你并不属意于此女,也就罢了。”
建丰帝这几句话说得倒是情深义重,好似处处为沈惊寒着想,但沈惊寒却处处不领情一般。
终究不过几句场面话,而沈惊寒连场面都不想给,嘴角勾起一抹明晃晃的讽笑。
“臣何德何能,让陛下如此操心。”
沈惊寒讽刺人的本事已是炉火纯青,即便是当了十几年皇帝的建丰帝当下也是脸色一变,但他到底没发泄出来,深深浅浅呼吸了一阵,才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但一想到沈惊寒想纳一个丫鬟为王妃,还想让他赐婚,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若真这般中意你身边那个丫鬟,纳了妾便是,真娶了当王妃,岂非让天下人笑话!”建丰帝着实觉得此事荒唐,“朕又如何能下旨将一个丫鬟赐婚于你!明白的说朕顺你的心意,不明白的还以为朕故意给你脸色看!”
“皇上,臣若是看中一人,无论她是何身份都要纳作正室给了名分才好,若是皇上不肯赐婚,臣自行娶了她也不是不可。”沈惊寒低垂着眼眸,站在建丰帝面前,嗓音微冷。
“你……”建丰帝气极,体内气血翻涌,却见沈惊寒面色冷淡,眼神却极是固执,竟是有当年一心想嫁沈清的朝宁公主的影子。
良久,建丰帝又是一声叹息:“容朕再想想,你先回吧。”
沈惊寒向建丰帝请辞,径直走出御书房。
待御书房的门彻底关上,建丰帝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靠在椅背上闭目,身体累极,但头脑却异常兴奋,了无睡意。
不消片刻,汤安康拎着一个食盒进来,走到建丰帝身边,低眉顺目道:“皇上,这是莲昭仪托人送来的。”
食盒打开,一股美味的异香飘出,令人闻了忍不住食指大动,建丰帝紧皱的眉舒缓了些。
汤安康连忙把里头的汤羹拿出,机灵道:“莲昭仪说近日事多,想来皇上是极忙的,娘娘说怕皇上胃口不好,特意送来了此汤羹,让皇上开开胃。”
建丰帝拿起汤羹,喝了一勺,鲜美馥郁的味道顿时充盈口腔,建丰帝忍不住又喝了一勺,才道:“莲儿有心了,你去库房挑些好的送过去。”
这次汤安康却没有立即应下,笑吟吟道:“皇上,莲昭仪猜到皇上会有所赏赐,特意托人同奴才说,若是皇上有所赏赐务必得要回了,昭仪道太子方才去世,着实不适宜行赏。”
建丰帝喝汤的动作一顿,将碗中的汤羹饮尽,“还是莲儿懂事,摆驾千禧殿。”
千禧殿便是乌谷国的莲姬公主所住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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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树梢,湛蓝色的空中繁星光芒微弱,夏夜燥热的风拂过树梢吹入侧殿,阵阵哀乐与诵经声远远传来,搅得阮棠梨心神不宁。
也不知沈惊寒怎么样了,晚膳也没回来吃。
逍遥轩内没有她平日看的图画书,阮棠梨很是无聊,只能拿了纸墨来涂鸦,但心不定,也画不出什么来,平白浪费了两张纸后便放下了笔。
自太子死后,她心里总有点不安之感。
正愣神之际,沈惊寒长身进入侧殿,他身上带了点香烛味,想是又去过明和宫了,这味道混合着他身上的雪松气息,闻得阮棠梨有些头晕眼花。
她站起来,对沈惊寒笑了下,“你回来啦?吃过了吗?”
沈惊寒走到阮棠梨身边坐下,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双眼却是直直地盯着她。
“怎么……”
阮棠梨一句话未说完,便忽觉左手被人拽了一下,她重心不稳,一下子跌坐在沈惊寒身上,那股味道裹挟着沈惊寒身上的热意铺天盖地袭来。
不消片刻,阮棠梨便觉得与沈惊寒相碰的地方酷热难当。
“阮棠梨,”沈惊寒轻声唤她,带着种不易察觉的柔情,“今日本王去御书房求了皇上。”
阮棠梨心口一跳,莫名紧张起来,“什么?”
“请皇上将你赐婚与本王。”
忽地,一阵风从门口吹入,在侧殿中转悠一圈又从窗户溜出,月牙门上的珠帘清脆作响,那声音好似珍珠落地,重重地打在阮棠梨心上。
她怔怔望着沈惊寒,一时间竟忘了给出回应,半晌,她才勉力一笑,“王爷,此事可开不得玩笑。”
她不过是一个小小丫鬟,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国家,阮棠梨从未抱有和沈惊寒在一起的想法。
也一直认为沈惊寒对她有点特殊不过是因为他们有同生同死以及能够互穿的关系,并非是对她有男女之情。
且在阮棠梨心中,能嫁给沈惊寒的人必是要家世才情容貌样样都好才行。
而她充其量只占了一个容貌。
但容貌又恰恰是最难保持的。
阮棠梨垂下眼眸,心头莫名浮现一丝烦躁。
“你不愿?”沈惊寒眼中浮起愠色,语气中半点柔情不见。
不等阮棠梨回答,沈惊寒抱着她的手陡然收紧,好似要将她嵌入骨子里一般,疼得她下意识惊呼出声。
但沈惊寒却丝毫没有卸力,他凑到阮棠梨身边,用牙齿咬住她的耳垂,力道不重,但阮棠梨耳朵上的皮肤向来敏感,这般慢慢研磨又有温热吐息洒在她的耳上,阮棠梨的耳朵便红了个彻底,连身子都软了下来。
“你愿是不愿都无妨,等太子丧期一过,本王便会娶你进门。”沈惊寒在阮棠梨耳边低语。
阮棠梨微微侧过头。
极近的距离,她看到纤长浓密的眼睫下,沈惊寒漆黑如夜的眼眸,以及里边不加掩饰的欲望与偏执。
这是阮棠梨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欲望这种情绪。
第54章 我不相信 “我宁可相信天上的月亮会消……
“为……为什么?”
阮棠梨的声音颤抖不堪, 像是害怕至极一般,但沈惊寒最看不得的便是从她眼中倾泻而出的畏惧与抗拒。
当下,他就手臂使力, 又把人往怀里按, 阮棠梨这才感觉到身体传来的阵阵疼痛,她仰起头, 疼得皱眉, 但沈惊寒却突然俯下头,狠狠吻住了她。
他的嘴唇微凉,但舌头却是火热,没有半点前戏,就着她还未来得及闭上的口长驱直入, 强势地要与她的舌嬉戏。
阮棠梨整个人拼命往后缩, 但沈惊寒的双臂却坚硬如铁,让她丝毫退不得, 他抱得很紧, 阮棠梨的骨头隐隐泛疼,几乎要被他捏碎一般。
“唔……”阮棠梨被沈惊寒吻得缺氧,无力地挣扎了一下, 破碎的话含糊地溢出:“松, 松开些,手臂好疼啊……”
感觉沈惊寒的力道轻了些, 阮棠梨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一些。
但她依旧逃不开,身子逃不开,就连口中的舌都逃不开,皆与沈惊寒死死纠缠在一起。
时间长了,在这抵死缠绵的禁锢中, 阮棠梨又晕晕乎乎地,好似尝出了一丝美妙。
后来,阮棠梨浑身发软,再无力抵抗,顺从地被他抱在怀里,因为呼吸不畅,哼唧了几声。
察觉到阮棠梨的主动,沈惊寒却倏地停下。
他眼神晦暗,深深浅浅的呼吸着,又是克制又是忍耐,他定定看着怀里面色通红的人,沉声问:“我是谁?”
阮棠梨被吻得神魂皆醉,晕陶陶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甚至沈惊寒离开时,她还向前探了探,像是追他的唇,意犹未尽。
她完全没注意到这是沈惊寒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我”。
现下听到他这般问,便睁开了眼,那双眼澄澈又妩媚,眼角又泛着微红,极是勾人,沈惊寒只被柔柔地看了一眼,便见他胸膛起伏了一瞬。
“王爷。”阮棠梨唤了一声,又觉口中干涸,舔了舔嘴,低咳一声,清了清嗓儿。
这番动作看得沈惊寒眼神愈发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