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62)
池怀述依旧是温和浅笑的模样,只是阮棠梨却敏锐感觉到他的笑似乎带了点儿冷意。
“瑞王吉祥,”池怀述向沈惊寒作揖,表面礼数永远到位。
沈惊寒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看他,反而侧过头冷冷瞥了一眼阮棠梨,才懒洋洋地看向池怀述,“有事?”
“无事,池某也正要去宴会厅,不如同王爷一起走?”池怀述打开手中折扇,轻轻扇着风。
“那倒不必。”沈惊寒直接拒绝了,“本王与你,无话可说。”
说完,沈惊寒径直走了,阮棠梨匆匆低头跟上,而后面的池怀述在沈惊寒走远后,脸上的笑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郁。
“公子,再不走就要迟了。”青竹在池怀述身后提醒道。
池怀述回过神,重新整理表情,“知道了。”
沈惊寒和池怀述几乎是前后脚到的宴会厅,他们一进来,整个宴会厅静了一瞬,见到瑞王脸上的不悦,众人继续说话声音都小了许多。
这次建丰帝没有再搞骚操作,沈惊寒的位置安排在一堆皇亲国戚中,并不起眼。而九皇子的位置也在一堆皇子中,他正满面笑容地和坐在他旁边的三皇子聊天。
其实,以邵子庭的身份是够不上那一桌的。
那一桌的几个皇子公主生母都是世家出生,家世显赫,而邵子庭不过是遗落民间的皇子,生母的谁都不甚清楚。
但耐不住建丰帝喜欢,特意给他留了位置。
沈惊寒坐定后,阮棠梨便在他身后偷偷观察起四周来,她发现邵子庭那桌,虽然所有人都对他笑眯眯的,却似乎每个人眼中都有或多或少的鄙夷。
就如同,沈惊寒这桌看沈惊寒的眼神一样。
阮棠梨一顿,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会有这个想法。
她下意识地看沈惊寒。
却见他正如老僧入定般喝茶,丝毫不理会其他人。
而邵子庭就不同了,他在极力融入,但他们自小生活环境便是不同,其他人的话题,他根本无法插入。
不一会儿,阮棠梨便见池怀述捏着把折扇晃晃悠悠走到太子身前,像是要与他说话,阮棠梨立刻支起耳朵听起来。
池怀述温和地笑,“太子殿下吉祥。”
太子以为池怀述是过来敬酒的,拿起桌上的酒杯便站了起来,要与他敬酒:“怀述可算来了,孤等你几天了。”
池怀述推了推太子的手,“俗事缠身,处理得有些棘手,便来晚了几日,不过今日能赶来也是万幸。”
一句万幸让阮棠梨和太子都愣住了。
但太子没放在心上,他见池怀述没带酒杯,便把自己的酒杯放到一旁,随同池怀述到旁边一个僻静的角落。
“可是瑞王又有所动?”太子压低声音,问道。
阮棠梨:“……”
这太子还真是两面三刀,一边对沈惊寒表真心献殷勤,一面又对池怀述推心置腹,极为关心。
池怀述笑了笑,并未就此回答,只对太子低声道:“今日殿下切要小心些,臣得到情报,今晚恐有人对殿下不利。”
太子惊讶了一瞬,摆摆手笑道:“今日是父皇设宴,谁敢胆大包天现在动手?”
他不太相信,池怀述却是无奈地叹了一声气,似乎也没再准备劝说,只再次嘱咐道:“殿下尽量少饮酒。”
两人又说了几句,便各自回座位了。
阮棠梨却是整个人惊呆了。
池怀述,池怀述他怎么会知道今天太子有危险,而且他竟然还特意嘱咐太子少喝酒?
第50章 心有灵犀 “你怎么这么好看呀。”……
若说池怀述真的得到情报, 阮棠梨也能信,毕竟池怀述的卧底遍布各地,但若说他知道凶手的预谋手法, 这她肯定不信。
因为原书中就没有查出到底是谁杀了太子。
只浅浅查出, 太子溺水前饮酒过量,推测是太子喝了太多酒, 不小心掉入幽碧潭, 但为何堂堂太子身边没有一个随侍跟着,这便不得而知了。
难道池怀述也是穿书来的?
“阮棠梨。”沈惊寒冷冷的声音打断了阮棠梨的思绪。
她瞬间回过神,却见沈惊寒正好整以暇地看她,随后她看见沈惊寒用口型说:“听到了什么?”
显然他也注意到池怀述去找太子说话了,阮棠梨抿了抿嘴, 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现下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会, 沈惊寒起身,旁若无人地离开这里, 往外面幽静之处走去, 阮棠梨只得跟上。
宴会厅旁边有一个无人问津的走道。
月光斜斜落下,却照不到走道半分,里头阴暗又静谧, 宴会厅中喧闹的声音远远传来, 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走道狭小逼仄,即使阮棠梨的后背紧贴着墙, 胸口也几乎要碰到沈惊寒。
仿佛只要呼吸地稍重些,她的胸就能碰到沈惊寒的。
炎炎夏日,即使是晚上也透着股燥热。
“听到了什么。”沈惊寒捏起阮棠梨垂落于胸前的一缕头发,“告诉本王。”
嗓音暗沉,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阮棠梨低着头不敢看他,却看到他精瘦的腰。
热风吹过,阮棠梨莫名想到神经未着寸缕的的样子,顿时热气上脑,她心里暗暗鄙视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她深吸一口气,小声把自己听到的都告诉了沈惊寒,省去池怀述叫太子少饮酒的事。
话音才落,阮棠梨的下巴就被沈惊寒轻轻抬起。
一下子视线相撞,她瞬间就被那双黑眸擭住,沈惊寒双眼微眯,探究和危险却从他眼中丝丝缕缕地倾泻出来,阮棠梨呼吸一滞,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你是不是,”沈惊寒顿了一下,倏地凑近,“瞒了本王什么?”
他凑得太近,阮棠梨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吐息。
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但她已然避无可避。
这样近的距离,眼中一丁点情绪都能瞬间被他捕捉到,她泄了气,只得把池怀述嘱咐太子的事告诉他。
“我也没有瞒着你……”阮棠梨弱弱地说道。
“你们,还挺心有灵犀。”沈惊寒手稍稍用力,阮棠梨吃痛,秀眉立即皱起,就连双眼中都隐隐有水光闪动。
她在痛。
意识到这点,沈惊寒松了力道。他说不清心里什么情绪,就是看不得阮棠梨和池怀述有任何瓜葛。
也完全,不想看到他们这么有默契的样子。
“也不是……”阮棠梨对池怀述的身份存疑,听到这个心有灵犀倒没太有感觉,她突然想到昨天沈惊寒和她说的,池怀述完美避过了他所有的陷阱……
阮棠梨的眼睛倏地睁大,“沈惊寒!”
她抓住沈惊寒的胳膊,急切地问:“你昨天说池公子完美避过了你所有计划?是真的吗?”
说到此事,沈惊寒的脸色冷了下来,但看到阮棠梨抓着他胳膊轻轻摇晃急于求答的模样,也没拒绝回答。
“是,但凡他稍不留神,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没错,她看过原书,沈惊寒的那几个计划几乎天衣无缝,大小计划一环扣一环,稍有不慎就会受伤或惹上麻烦,但池怀述却完美躲过,毫发无损地来到永安山庄。
他若不是和她一样读了原书穿过来的,就是重生了。
心里顿时如明镜一般,阮棠梨放下手,这才发现她刚刚情绪激动,情不自禁凑到沈惊寒身上了。
此时,她的胸正软绵绵地贴着沈惊寒的。
热潮顿时涌上脸颊,阮棠梨条件反射般往后一靠,后背直接撞到坚硬的墙,有点疼。
许是沈惊寒也感觉到背后浅浅的疼意,眉峰皱起,他缓缓往后退了几步,在距离她胸前不到一寸之处停下。
“你想到了什么?”沈惊寒指尖又挑起那缕头发,细细地把玩。
细微的触感从头发丝窜上脑袋,阮棠梨还想往后缩,却退无可退。
手指微蜷,阮棠梨不想再与沈惊寒对视,缓缓闭上眼,沉默片刻,她突然张开双臂,猛地抱紧沈惊寒的腰身,那一寸不到的距离瞬间化为乌有。
沈惊寒没有防备,被阮棠梨直接撞到墙上,背部抵着坚硬冰冷的墙,而胸前却被柔软的胸紧紧贴着,他的呼吸乱了一瞬。
“我没想到什么,沈惊寒,你信我,我真的没有向池公子告密。”
阮棠梨温软又细绵的声音从胸前传来,混合着他的心跳,一点一点将他的防备击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