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61)
说到这里,建丰帝也没什么兴趣再说什么,只道:“你先用晚膳,朕先回了。”
把建丰帝恭送出逐月殿,沈惊寒回了正殿继续吃晚膳,桌上的菜基本已经凉了,沈惊寒也没让他们热一下,就着冷菜吃了。
方才的一番话弄得阮棠梨一点胃口都没了,她安静地站在沈惊寒身后,胸口烦闷无法纾解。
等沈惊寒吃得差不多,建丰帝赏下的如意翅也上来了。
是一小盅鱼翅汤。
沈惊寒用瓷勺搅了搅,一口没喝,便站起身离开了正厅,阮棠梨急忙跟上,但沈惊寒没去书房,也没回寝殿,反而去了阮棠梨傍晚喂鱼的地方。
月色下,池塘银光闪闪,粉白的荷花悄然绽放,金鱼在荷叶底下悠哉地游着。
沈惊寒站着没动,静默不语。
而阮棠梨脑海中来来回回想着他和建丰帝方才的对话。
沈惊寒有娶亲的想法了。
而她最近和沈惊寒互穿的频率也在逐渐降低,三四天才会互穿一次。
风起,夹杂着不知名的花香吹皱一池碧水,也将阮棠梨脑中思绪吹得更乱。
“沈惊寒,”阮棠梨看着池塘中倒映的月亮,鬼使神差地将自己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你想成亲了吗?”
第49章 微末距离 他们的距离非常近。
不知道为什么, 这句话她说得有些艰难。
心里那股无端升起的郁堵几乎要到达顶峰,甚至开始影响到她的呼吸。
问出口了,却又有点害怕沈惊寒的回答。
等待的时间最是磨人, 也许只是过了一瞬, 阮棠梨却觉得像是过了很久,她咬了咬嘴唇, 开始后悔。
后悔为什么要这么冲动地问出口。
无论沈惊寒的回答是什么, 她想她都不会满足的。
“我只是问一下,你不用回答了,我不想知……”阮棠梨声音闷闷的,语速却急促,“道”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沈惊寒打断。
“没有。”沈惊寒没有回头, 视线却落在阮棠梨倒映在水中的身影上。
“啊?”阮棠梨愣了一下。
“没想成亲。”沈惊寒侧过头, 定定看她。
听到他的回答,阮棠梨顿时觉得呼吸顺畅了不少, 心口那点烦郁也在慢慢消失, 但她仍有点懵,“那方才你和皇上说的话是骗他的?”
沈惊寒挑眉,黑眸好似要看到她心里去, “不过试探罢了, 若不出意外,过几天皇上便会将陈意兰指给宫里某个皇子。”
扔下这句话后, 沈惊寒离开了这个小谭,只留阮棠梨怔怔地站在原地。
晚上,阮棠梨和沈惊寒依旧睡同一个房间,但逐月殿的寝殿空间没有瑞王府的大,阮棠梨的床就加在沈惊寒的床前面, 两张床间隔不过一尺多点,也因此,空间有点逼仄。
两人各自洗漱完,就准备上床休息。
这床也不知是谁放的,两张床的床头竟是面对面的,中间留出的空间只够一个人走动。
阮棠梨以为沈惊寒会非常不耐,并叫祁才把床调换过来,没想到他竟然半点没在意,径直走到自己床上坐下。
阮棠梨在原地深吸一口气,蜷曲了一下手指,也跟着走过去。
她坐到自己床上,沈惊寒就在她对面。
他双腿微张,姿态很是随意,白净修长的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得入神,好似完全没注意到对面的阮棠梨。
但他们的距离非常近,只要阮棠梨稍微往前坐一点,她的膝盖就能碰上沈惊寒的。
莫名其妙的,她有点紧张。
两人膝盖之间那点微末距离像是有致命吸引力一样,让阮棠梨情不自禁想稍微往前一点,把那点距离缩短,再缩短。
左脚刚抬了抬,对面沈惊寒翻了一页书,眼神专注。
阮棠梨猛地回过神来,迅速脱了鞋爬上床,用被子把整个人都盖住,等到心情完全平复,她才开口问道:“今天要绑绳子吗?”
沈惊寒抬眸看了她一眼,伸手把身子丢给她。
阮棠梨接过,不太情愿地系在脚上,又躺下,抛却脑中所有杂念,很快就入睡了。
等到她呼吸均匀,沈惊寒才把书放到一旁,一手放在膝盖上,指尖轻点,昏暗灯光下神色不明。
时间慢慢流逝,良久,沈惊寒起身走到阮棠梨床边,替她掖了掖被子,又拾起绳子的另一端,绑在自己的手腕。
躺到床上,他却毫无睡意。
今晚,他们又没互穿。
距离上次已经有四天了。
-
池怀述时第二天下午到的。
阮棠梨记得原书中这次避暑池怀述是没有来的,原因就是沈惊寒设计让池怀述受伤了,他因此而错过。
所以太子死在永安山庄的时候,池怀述没能在现场,也没能查出是谁所为,这成了池怀述的一个心病,也因此,池怀述后期与沈惊寒势不两立。
但现在,池怀述来了。
沈惊寒的心情也因为池怀述的到来差到极致。
其实太子之死阮棠梨从来没怀疑过是沈惊寒做的,因为他既然已经决定谋反,那么太子之死沈惊寒能从中获取的利远小于弊。
而他最后挑选的谋反时机也证明了她的想法。
沈惊寒在建丰帝病危之际逼宫谋反,结果被池怀述和姜鱼雁联合镇压,病入膏肓的建丰帝将他罚去守皇陵,而太子之死、建丰帝怪异病重这些帽子全数扣到了沈惊寒身上。
而他也完全没反驳。
至今阮棠梨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挑那时候谋反,也不懂以沈惊寒的性子怎么会任由别人向他泼脏水却不反驳。
当阮棠梨第一百次偷瞄沈惊寒时,沈惊寒终于抬眸,并且瞬间捕捉到她的眼神。
“想出去迎接你的池公子?”沈惊寒手里提着毛笔,语气极为不善。
阮棠梨完全没在想池怀述,呆呆地看了他片刻,才明白过来沈惊寒话里的意思,顿时心里一阵恼火,她反唇相讥:“是啊,你带我去么?”
“当然不。”沈惊寒眼神冰冷。
他似乎信了阮棠梨的话,态度极其恶劣:“本王大可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他。”
阮棠梨简直被气笑了,昨日被冤枉的委屈又袭上心头,她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她的图画书,还不忘嘟囔着:“说得这么厉害,我若是想走你还不是拦不住。”
此刻书房静寂无声,连窗外鸟儿都识趣地没叫,阮棠梨的话尽数落入沈惊寒耳中,他下意识紧了紧手中毛笔,黑眸中情绪尽散。
“你敢就试。”沈惊寒静静地看她。
阮棠梨瘪瘪嘴,不再跟沈惊寒斗嘴,心里却想,只要她能单独跑出瑞王府,以她的易容技术,想要躲过沈惊寒的追查还不简单。
这时,祁才在书房外敲了敲门,他并未进来,在门口道:“王爷,池公子方才已然到达行宫,皇上晚上设了晚宴,特意差了人过来请王爷参加。”
沈惊寒半天没有回话,烦躁的气息却在书房蔓延开来。
良久,他放下笔,淡淡道:“知道了。”
阮棠梨慢吞吞叹一口气,看来今晚又不能好好吃饭了。
她揉着肚子,慢吞吞地回忆原书中是否出现了这个宴会,片刻后,她猛然想起太子死的那天也有一个宴会。
原书中描写的是,太子饮酒过多不慎跌入幽碧潭,溺水而亡。
她记得那天正好是六月十五。
会清楚记得这个日子是因为阮棠梨的生日是六月十七,差了两天。
阮棠梨脑袋空白了一瞬,她缓缓转过头,问:“沈惊寒,今天是什么日子?六月多少?”
声线紧绷,那一双水灵的桃花眼中满是惊慌失措。
“六月十五。”沈惊寒眯了眯眼,目光探究:“怎么了?”
手中的书掉落到桌上,“啪”的一声让阮棠梨整个人惊了一下。
愣怔半晌,她才缓缓抬起头,道:“沈惊寒,今晚,你注意一下太子,让他……尽量少喝点酒。”
她咬着嘴唇,吞吞吐吐地说完。
虽然阮棠梨从没怀疑过太子之死和沈惊寒有关,但她却不能直言让沈惊寒去救太子,只能这样委婉地提醒他。
沈惊寒注视了她一会,黑眸中神色不明,只沉吟一声。
他的态度不算积极,好像只是随口应下来敷衍她,但阮棠梨别无办法,她只是沈惊寒身边的丫鬟,能做的事非常有限。
一直惴惴不安到晚上,晚宴终于要开始,阮棠梨随着沈惊寒一起前往宴会厅,路上还遇到了池怀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