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57)
阮棠梨走到床边,伸手往被窝里探了探,摸到暖融融的手炉,这才放心。
正要把手抽出,一只又热又软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阮棠梨抬眼,正巧装上沈惊寒毫无睡意的眼睛。
“你没睡呀?”阮棠梨没再抽手,顺着蹲了下来,与沈惊寒平视,“身体好点了吗?还疼不疼?”
沈惊寒静静盯了阮棠梨一会儿,松开手,低低地“嗯”了一声。
“肚子饿不饿?我去叫人熬点粥过来?”阮棠梨伸手替他掖了一下被子。
沈惊寒摇了摇头,“太子说了什么?”
阮棠梨干脆坐到床边,一五一十地把方才和太子的对话告诉了沈惊寒,说到韶华宫时,她迟疑了一会儿,一边观察着沈惊寒的神色,一边小声地说完。
但沈惊寒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
听完后,他只淡淡道:“知道了。”
阮棠梨点点头,莫名觉得周遭氛围有点儿沉寂。
灯光暗淡,昏黄的光影落在沈惊寒脸上,映得他整个人透着一种病弱的憔悴,他半阖着眼皮,也不知在想什么。
阮棠梨默默地坐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沈惊寒现在心情好像不太好。
即使他丝毫没有展现在脸上。
“沈惊寒,”阮棠梨叫了他一声,手指轻轻拂过他皱着的眉,犹豫了半晌,才轻声问道:“你很在意韶华宫这个宫殿吗?”
提到“韶华宫”三个字时,沈惊寒的身体微微一顿。
他没说话,沉默开始蔓延,阮棠梨开始后悔自己问出这句话,“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也不是很想知……”
“道”字还没说出口,沈惊寒忽然出声打断了她,嗓音低哑:
“是本王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
第46章 可怜的娃 然后她迟钝地发现,她现在的……
说完, 沈惊寒彻底闭上了眼,像是记起了不太愉快的回忆,眉头再次皱起。
沈惊寒的母亲?
是建丰帝的亲妹妹朝宁公主, 根据原书的内容, 阮棠梨记得当年朝宁公主执意下嫁给穷秀才沈清,后来两人搬去沈清的家乡住下, 沈惊寒就是在那时候出生的。
后来沈清染病身亡, 朝宁公主就带着沈惊寒回了京城,难不成就是住在韶华宫的?
以沈惊寒的表情和太子说的话来推断,沈惊寒当时的日子大概不太好过。
“都过去了,”阮棠梨伸手捏了捏沈惊寒露在外面的手,“如果你想找人倾诉的话, 也可以找我。”
想了想, 阮棠梨又补充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沈惊寒不太信,他抽回手放到被窝里, 默默地翻了个身, 背朝着阮棠梨,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边。
阮棠梨:“……”
所以她在沈惊寒心里已经这么不值得信任了吗?
默默地盯了那个后脑勺半天,阮棠梨轻叹一口气, 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起身到门口吩咐祁才准备些粥和小食过来。
吩咐完之后,阮棠梨在外间给自己倒了杯茶, 慢吞吞地喝起来。
然后她迟钝地发现,她现在的行为简直像在养闺女一样。
不仅担心沈惊寒的身体状况,还担心他肚子饿不饿,会不会胃疼……
一杯茶喝完,阮棠梨越想越不对劲, 甚至连看沈惊寒的眼神都带着一股慈爱,沈惊寒被她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
沈惊寒默不作声把被子盖过头顶。
粥和小食很快就到,阮棠梨喂了沈惊寒一碗热粥和一点小食,顺便还把手炉拿出来让下人换了新的热水。
做完这一切,阮棠梨才开始洗漱,她并不很困,但因为沈惊寒身子不适,也早早地熄了灯躺在床上。
她怕沈惊寒忍着难受不说,便不断跟他说话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沈惊寒就在阮棠梨的说话声中渐渐睡过去,怀里的手炉不断散发着热量,让他的身体不再寒冷。
当发现沈惊寒呼吸均匀,阮棠梨也止了声音,借着月色看向另一张床上的沈惊寒,下床给他把被子掖好,才回到床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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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过最疼的第一天,后面几天阮棠梨活泛了不少,虽说面色依旧没什么血色,但眼睛却已经恢复往日的灵动了。
去永安山庄避暑的那天,阮棠梨的月事正好结束,就跟着沈惊寒欢欢喜喜地一起去了。
沈惊寒一开始就打算带她去的,主要原因还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留在瑞王府里。
早在前两天,建丰帝就带着皇子和妃子去了永安山庄,后面几个受邀的大臣也陆陆续续地去了,沈惊寒去得算是比较晚的。
一方面是在等阮棠梨月事结束,另一方面他自己也不是很乐意去,但耐不住建丰帝三催四请。
永安山庄位于京城南面的凌南山上,是前朝特意为避暑建造的行宫,改朝换代后,也成了大楚国的避暑行宫。
山上夏季十分凉爽,还有几处天然温泉,向来是宫中妃子最爱去的地方。
一路行至凌南山,马车外的视野开始变得开阔起来,空气也很是清新怡人。
难得出一趟远门,阮棠梨很是兴奋,一路上都掀着窗幔往外瞧,上山后,马车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路两边的树木也开始密集。
“沈惊寒沈惊寒,”阮棠梨兴奋地看着树上某一点,手轻拍沈惊寒的手臂,把他拉过来,“你看那个是不是松鼠?”
沈惊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树上确实有一只松鼠正抱着松果晃尾巴,他看了一眼满脸激动的阮棠梨,挑眉:“没见过?”
“嗯,”阮棠梨点了点头,又继续看着。
她还真没有亲眼看过松鼠,在现代时她身体不好,所以父母从不带她爬山,连动物园都未曾带她去过。
“你说这山里有没有狗熊呀?”阮棠梨看了一阵,放下窗幔,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沈惊寒。
“有。”沈惊寒递了一根肉干过去,“以前在这里打猎打到过。”
阮棠梨“哇”了一下,非常震惊,却没有半点女儿家该有的害怕,甚至还有点兴奋,她顺手接过肉干塞嘴里,“真想看看。”
吃了几根肉干,阮棠梨又忍不住掀开窗幔看向外面,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从凌南山山脚行至永安山庄快则小半个时辰,像沈惊寒他们这样慢悠悠地上山,花了也有近一个时辰。
一直到进入行宫,阮棠梨才放下窗幔,对外面的景色恋恋不舍。
“过几天带你去山里转转。”沈惊寒慢悠悠道。
“真的吗?”阮棠梨眼睛一下子亮了,讨好似的看着沈惊寒,“可以出去玩呀?”
仿佛被她雀跃的心情感染,沈惊寒也微微勾起嘴角,“嗯。”
山庄门口有人接应,正是建丰帝身边的汤安康,带有瑞王府标志的华贵马车抵达时,汤安康赶紧躬身迎接。
阮棠梨和沈惊寒依次从车上下来,汤安康连忙走上前,“王爷,您可算来了,皇上可是等了您好久。”
沈惊寒微微颔首,也未答话,倒是祁才给汤安康行了一礼,转身嘱咐下人把车上的东西都搬去瑶台阁。
每年来此避暑,建丰帝都会将瑶台阁空出给沈惊寒,是以这瑶台阁已经默认是沈惊寒的专用住所了。
下人们点头称是,转身去拿行李,却被汤安康叫住。
汤安康脸色讪讪,颇为难以启齿道:“王爷,这瑶台阁……已然被九皇子殿下住下,皇上特意为您空出了逐月殿,您看要不先把行李搬到逐月殿去?”
汤安康一番话,众人已然明了。
沈惊寒冷笑一声,没有答话,汤安康脸上的笑几乎要撑不住,良久,沈惊寒才道:“那便去逐月殿。”
汤安康松了一口气,立刻给身后的奴才使眼色,示意他们去车上搬东西,汤安康笑着对沈惊寒道:“九皇子初来乍到,也不知瑶台阁是王爷专属的,便问皇上要了去,皇上体恤九皇子在民间受的苦,也就顺着他去了,还请王爷莫要怪罪。”
“瑶台阁怎的就是本王专属的了?”沈惊寒淡淡瞥了汤安康一眼,带着点警示的意味。
汤安康人精一个,自然明白沈惊寒内里的意思,当下笑道:“王爷说的是,是奴才说话有欠考虑。”
沈惊寒闻言不再说话,径直往逐月殿走去。
逐月殿就在瑶台阁旁边,只相隔一条涓涓小溪,两处的主殿二楼甚至还打通了一条空中走道,可以直接互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