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48)
她想喊住沈惊寒,但一想到方才他冷漠至极的模样,又偃旗息鼓。
勉力跟了一段,阮棠梨实在跟不上了,胃又撑又疼,她忍着想吐的冲动,按着胃部挺在一旁喘息,额头上冒起细细密密的冷汗。
走在前面的沈惊寒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消失,胃部传来阵阵不适,他开始没在意,只以为自己胃疼的毛病又犯了,但他走了一段发现阮棠梨还没跟上,胃也越来越疼。
他这才意识到不对。
空旷的街道上,远远看去,阮棠梨双手捂着肚子蹲在路边,一阵风吹过,她的身子也跟着颤了颤。
沈惊寒瞳孔微缩,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往阮棠梨那边走。
走到近处,沈惊寒才看到她痛苦隐忍的表情,牙齿紧咬,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滴在地上。
阮棠梨疼得头脑发晕,全身力气都被抽干,连站都站不起来。
她想抬头看看沈惊寒走到哪了,却又疼得一动都不想动。
沈惊寒不会撇下她走了吧。
他今天这么生气,肯定理都不想理她。
此时,阮棠梨竟然没有半点重获自由的开心,反而有种在脆弱时被抛下的难过,她盯着地上,眼前渐渐模糊。
她知道沈惊寒根本没义务等她,也没有必要折回来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但是她还是会想,抱着那一点点幻想。
阮棠梨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把冒出的眼泪擦去,然后她看到眼前出现一双暗青色的鞋,金丝线穿过鞋面,蟠龙暗纹若隐若现。
是沈惊寒。
阮棠梨抬起头,泪眼模糊中,沈惊寒慢慢蹲下,伸手替她擦掉眼泪,“胃疼?”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也极为柔和。
不知为何,阮棠梨的心酸涩得厉害,眼泪冒得更厉害了,她吸了吸鼻子,刚要张口说话,却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腾,然后憋了许久的嗝即将要打出来……
阮棠梨一惊,眼泪还漱漱地往下掉,胃里的东西就跟煮沸了的水一样,咕嘟咕嘟地要往外冒,嗝上到喉咙口,阮棠梨甚至还没来得及捂住嘴,秽物就突突往外冒。
沈惊寒没动,手还停留在半空中,脑子罕见地空白一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言的酸味,其中还夹杂着食物的味道,总之非常一言难尽。
吐了东西出来,阮棠梨的胃好受多了,晕乎乎的脑袋也逐渐清明起来。
她眼眶里还盛着眼泪,视线并不清晰,阮棠梨用衣袖擦干净,然后发现沈惊寒的衣摆处有不明液体滴落。
在仔细一看,他衣服上也有疑似呕吐物的东西……
阮棠梨:“……”
艹,她好像吐在沈惊寒身上了啊啊啊!
沈惊寒有洁癖啊!她会不会被砍死?一刀毙命?
不管了,阮棠梨心里一横,两眼一闭,直挺挺地往后倒去,她本以为会跟冰凉的地面亲密接触,没想到沈惊寒竟然伸手扶住了她。
“这就晕了?”沈惊寒几乎要被气笑。
阮棠梨睫毛微颤,还是没敢“醒”过来,干脆就闭眼等死,沈惊寒没说话,只冷冷地盯着她。
半晌,阮棠梨似乎听到一句似有若无的叹息,随后便感觉沈惊寒拉着她的胳膊,让她趴到他的背上,沈惊寒双手托着阮棠梨的腿弯,一举将她背了起来。
鼻息间还有那股酸臭味,但更多的是沈惊寒身上的雪松气息,很好闻。
胃里的翻腾逐渐平息,阮棠梨头靠在沈惊寒后颈处,她悄咪咪睁开了眼睛,没敢动,只能看到沈惊寒线条锋利的下颚线。
扑通扑通——
这一刻,心跳得尤其厉害,耳边再无风声也无喧嚣,只有格外明显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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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瑞王府,沈惊寒把阮棠梨放到床上,立即差人准备洗澡水,并非常嫌弃地把那件衣服脱下扔出门外。
祁才很快把水准备好,阮棠梨这时才悠悠“醒”过来。
她本来想趁着下人多的时候“醒”来的,这样沈惊寒应该也不会当着下人的面对她发火。
但她把握的时机不对,等她睁开眼、坐起来,正好祁才把房门关上。
沈惊寒在她面前脱衣。
那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她。
没有滔天的怒火,非常平静,却让阮棠梨更加不安。
她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最难看的笑容,“王……王爷,你要沐浴呀?那我就先出去避一避?”
正要下床穿鞋,却见沈惊寒脱下中衣,把衣服扔到阮棠梨头上,挡住了她的视线。
“你、来、给、本、王、洗。”沈惊寒穿着轻薄的里衣走到阮棠梨面前。
衣服还带着沈惊寒的体温,熏得阮棠梨整张脸都红了,她把衣服扯下来,一眼就看到沈惊寒半遮的腹肌。
阮棠梨移不开眼,脑袋又开始晕了,“你说什么?”
她咽了一口口水,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沈惊寒说的那句“你来给本王洗”,一字一句的,说得非常清楚,但她又不那么确信。
毕竟中午时沈惊寒换衣服时还把她支开,这会儿怎么会让她给他洗澡呢?
但是阮棠梨显然永远无法猜透沈惊寒的脑回路,他抬手捏住阮棠梨的下巴,微微抬起,强迫她看自己。
“弄脏了本王,洗都不愿洗么。”
第39章 你在脸红 “好烫。”
阮棠梨:“……”
这话为什么说得这么暧昧啊啊啊?
我弄脏的是衣服不是你的身体啊啊啊!
弄脏身体……
这四个字出现在阮棠梨脑海的一刹那, 一股热流直冲天灵盖,原本就红着的脸烧得更厉害了,就连眼尾都泛着诱人的红。
不过她此时易容膏还没洗掉, 沈惊寒应该看不出她脸红了。
“知道了, 我……我帮你洗。”阮棠梨闭了闭眼,破罐子破摔, 心想反正吃亏的也不是她。
沈惊寒松开阮棠梨的下巴, 顺着下来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走到浴桶边,把她的手放在里衣的扣子上。
其意图再明显不过。
热气氤氲,阮棠梨却愈发口干舌燥,她下意识吞咽一下, 颤抖着双手给沈惊寒解开扣子, 一个一个,解得非常慢, 像是在磨时间。
解到最后一颗, 阮棠梨停下手,声音微哑:“你真的要我帮你洗吗?”
她帮沈惊寒洗过澡,但只是沈惊寒穿到她身体里时洗过, 她是女人, 给女人的身子洗澡心理负担并不重。
穿到沈惊寒身上后,她也用沈惊寒的身子洗过澡, 但她当时是觉得在给自己洗澡,也没太多特别的感觉。
但现在!
他们没互穿!
沈惊寒在自己身上,她也在自己身上!
她怎么可能毫无波动地给沈惊寒洗澡啊?!
照这样下去,下一步是不是要洗鸳鸯浴啊??
阮棠梨莫名想到她刚穿越过来时,做的那个梦, 心里那点奇怪又旖旎的心思怎么也挥不去。
正胡思乱想之际,阮棠梨突然感觉到自己滚烫的脸颊上一凉,她下意识侧过头躲开。
然后她听到沈惊寒平直的声音:“好烫。”
阮棠梨退开一步,只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在发热,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她撇开眼,望着沈惊寒的脚尖,根本无法伸手给他解开最后一个扣子。
“你在脸红。”沈惊寒伸手捏了一下阮棠梨的耳垂,“这里也很烫。”
冰凉的手碰上滚烫的耳朵,阮棠梨被刺激得往后一缩,她抓着浴桶边缘,小声说:“你自己洗吧,我……我可能没法给你洗了。”
虽然摸过胸也占过便宜,但帮沈惊寒洗澡真的不行……
沈惊寒挑了挑眉,把自己最后一颗扣子解开,里衣顺着胳膊落在地上,露出精壮结实的手臂和腹肌。
也没再追问阮棠梨理由,沈惊寒兀自试了试水温,淡淡道:“你出去吧。”
此言一出,阮棠梨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脚步匆匆地往门口跑,头都没回一下,出门时跌跌撞撞的,还差点被门槛绊倒。
只听“嘭”的一声,室内恢复平静,沈惊寒嘴角噙着笑,开始慢条斯理地脱鞋。
其实他没打算真让阮棠梨给他洗澡。
他只想看看她的底线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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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建丰帝在宫里备了宫宴,所有来京城的邻国使者都被邀请在列,京城里的公子小姐们自然也要出席。
但沈惊寒似乎不太想去,在王府便磨蹭着没出门,直到建丰帝派人过来请了两次,沈惊寒才脸色很差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