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36)
这奇怪的氛围简直让阮棠梨怀疑太子是不是欠了沈惊寒钱……
两人来到鸿光殿的时机不算早也不算晚,向建丰帝道了贺词后,各自回到座位坐下,倒是建丰帝多看了两人几眼,表情略有些微妙。
沈惊寒入座后,便如老僧入定般闭目养神,有几个想来问候的瞧见他这副模样也都识趣地退了回去。
距离寿宴开始还有一刻钟时,所有人都到齐了,但建丰帝却好似还在等谁,时不时往门口张望,直到门口出现一道白色身影时,他的眼睛一亮。
那人踏着斑驳的月光而来,宫灯摇晃,光线在他脸上忽明忽暗,映得那张带笑的娃娃脸有点诡异。
建丰帝情不自禁站起来,欢喜之意溢于言表,来人不过稍稍行了一礼,建丰帝便迫不及待道:“免礼,过来坐。”
娃娃脸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下,坐在建丰帝右手边空着的位置。
而建丰帝的左手边坐的是太子。
第29章 还珠皇子 魔鬼,沈惊寒绝对是魔鬼啊啊……
娃娃脸坐到位置后, 一旁的太子脸色明显阴沉了些,险些连笑都挂不住。
不消片刻,汤安康扬着尖细的嗓子宣布寿宴开始, 因着难得大办一次, 建丰帝也站起来发表讲话。
说的话无外乎都是关于朝廷和国家之事,点名赞扬和批评了几人。
被赞扬的人里就有沈惊寒, 别人只是一句话略过, 沈惊寒的赞扬却是足足说了五六句,阮棠梨注意到在场有些大臣脸色不太好。
场面话说完,建丰帝又开始慷慨激昂地勉力众臣,甚至绘了一幅美好的蓝图,阮棠梨听了几句, 觉得建丰帝若是在现代, 一定是个传销好手。
建丰帝讲了一刻钟,约莫是口渴, 拿着茶杯喝了一口, 又继续道:“今日除了这些,朕还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原本听得有些瞌睡的阮棠梨一下子精神了,她直觉这个好消息与娃娃脸相关, 连忙竖起耳朵仔细听。
当着朝廷众臣和所有皇亲国戚面前, 建丰帝笑眯眯地牵过娃娃脸的手,向所有人介绍:“这是流落民间十几年的九皇子子庭。”
只一句简短的介绍, 却让鸿光殿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阮棠梨惊了半晌才堪堪回过神,难怪娃娃脸上午就在宫里,难怪他和沈惊寒有五分相似,敢情他是建丰帝的私生子?
阮棠梨悄悄瞅了一眼沈惊寒,见他神色淡定, 似是早已知晓此事,而坐在建丰帝左边的太子虽是笑容僵硬,却也没有半分惊讶。
她后知后觉地想,今天下午沈惊寒和太子究竟在书房谈了什么?难道他们要联手了吗?
这一幕原书里是没有的,甚至连这个九皇子邵子庭都未曾出现过。
到底是作者留下的伏笔还是剧情崩坏了?
打破沉默的是建丰帝,他语气轻快:“子庭流落在外十几年,未曾系统学习过宫中礼仪,册封仪式将在十日后进行,今日是朕的生辰,也让他先见见人。”
建丰帝语气中的宠溺非常明显,其他呆滞的皇子们已经纷纷回过神,脸色都不太好看,一来是莫名其妙多了个从未谋面的弟弟,另一方面也是怨建丰帝瞒得这么紧。
建丰帝又说了几句,寿宴正式开始,众臣和皇亲国戚纷纷起立恭祝建丰帝,饮下一杯酒后,丝竹歌舞也上来表演了。
晚宴的菜色还不如中午的家宴,菜都冷了不说,因这是大锅炒出来的,连色香都差了不少。
沈惊寒自然没吃几口,却开始一杯一杯地饮酒。
瞧得阮棠梨心都慌,万一他喝醉睡过去,两人直接灵魂互换,她岂不是又要出洋相?
晚宴上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新晋九皇子邵子庭那,不断有人向他敬酒,邵子庭十分爽快地都干了,白皙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但那双单纯清澈的眼睛却愈发明亮。
应付完一波,邵子庭拿着酒杯站起来,脚步很稳地走到沈惊寒面前。
“瑞王,久仰大名。”邵子庭笑盈盈地要敬酒。
沈惊寒眼神清明,轻笑一声,“恭喜九皇子归位。”
他随意捏着酒杯跟邵子庭碰了碰,却只浅浅抿了一口便放在桌上,懒懒掀起眼皮看他。
邵子庭却是干了这杯酒,又拿着沈惊寒桌上的酒给自己倒上一杯,学着沈惊寒的样子抿了一口酒,突然压低声音:“瑞王,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这句话,上午他才和阮棠梨说过。
“没有。”沈惊寒面色不变,冷冷道。
“啊,那恐怕是我记错了。”邵子庭依旧笑眯眯的,弯弯的眼睛清澈又纯良。
邵子庭有心再寒暄几句,但沈惊寒的回应极为冷淡,邵子庭也没再自讨没趣,极为失落地告辞离开了。
阮棠梨注意到邵子庭回到座位后,建丰帝似在问话,她赶紧支起耳朵听。
“子庭,怎么了?”建丰帝关切地问。
邵子庭勉强笑了一下,“父皇,儿臣没事,只是方才儿臣同瑞王说话,他似乎……不太喜欢儿臣。”
这可怜的语气,阮棠梨听着都要心疼了,更别说建丰帝。
“惊寒性子向来如此,倒也不是故意对你这般的。”建丰帝笑着拍拍邵子庭的肩,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
“嗯,儿臣知道了,父皇喜欢瑞王,那儿臣也会努力和瑞王处好关系的!”邵子庭深吸一口气,脸上又恢复天真的笑容。
可建丰帝一看就很是心疼,当即就对他说:“你等着,朕去找惊寒说说。”
这句话刚听完,阮棠梨就看到建丰帝真的往这边走了。
阮棠梨回味了一番,只觉得这邵子庭不像是遗落民间的皇子,更像是一代祸国妖妃,这恰到好处的语气真是绝了。
“惊寒。”建丰帝走到沈惊寒身边。
却见沈惊寒微微蹙眉,面上浮现一丝不耐烦,却也慢悠悠站起来,“皇上。”
“子庭刚进宫,什么都不熟悉,若是来找你,你也担待着些,别老摆着个臭脸,子庭这孩子单纯,不懂宫里这些弯弯绕绕。”建丰帝低声道。
话说到这里,沈惊寒还有什么不明白,他扯了扯嘴角,“知道了。”
建丰帝微微叹一口气,站得近了些,“子庭从小没有父亲在身边,养成了胆小敏感的性子,朕瞧着你和他挺投缘,希望你们二人能好好相处。”
沈惊寒脸上浮起嘲讽,嗤笑一声,也不管大不敬,直冲冲地对建丰帝道:“皇上,没有父亲在身边的不止他一个,臣与他不投缘。”
建丰帝面色一僵,和蔼的表情险些破裂,半晌,他才拍拍沈惊寒的肩,“那便随你吧。”
阮棠梨:“……??”
沈惊寒究竟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背景?为什么建丰帝要这样让着他?
宴会过半,沈惊寒似是受不了这里喧闹无聊的气氛,随意找个借口溜了出去,阮棠梨自然是跟着一起出去的。
今晚沈惊寒喝了不少酒,但似乎没有醉意,踏着月色在宫里穿梭。
本以为他是随便逛逛,但走了一会儿,阮棠梨才知道他是有目标的。
穿过御花园,走过一座座宫殿,路边的景色开始变得荒凉,鸿光殿的喧嚣声已经全然听不见,就连夜风都凉了不少。
沈惊寒最终停在一座废弃的宫苑前。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门上的漆已经褪色脱落,一块满是灰尘的牌匾歪歪扭扭地挂在门楣,隐约可见韶华宫三个大字。
韶华宫。
这样的名字配上眼前的景象,当真是讽刺。
沈惊寒没管门上的灰尘,推开门,年久失修的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一股霉味夹杂着青草味扑鼻而来,阮棠梨忍不住掩了掩口鼻,但沈惊寒却像没闻到一般,径直走入里面。
冷风忽起呜咽之声,阮棠梨冷得一哆嗦,只觉这里阴森森的,赶紧跟上沈惊寒。
“王爷,咱们来这里干什么呀?”阮棠梨双手抱臂,有点发抖。
沈惊寒没有回答阮棠梨,静静地环视四周。
院子里已经没有当初干净而充满生机的样子,杂草枯草占据了所有,就连最墙角的那棵大银杏树早就成了一棵枯树,树上吊着的秋千也断了。
风吹得杂草沙沙作响,其中似乎有夹杂着另外的声音,阮棠梨敏感的耳朵听得真切,不由向前走几步,下意识拉住沈惊寒的袖子。
细微的紧张情绪从袖子传递过来,沈惊寒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他动了动手,到底没甩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