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35)
“本王还有事, 先走了。”沈惊寒的语气不仅冷漠, 还透着一丝不耐烦。
娃娃脸丝毫不恼,反而笑吟吟地向沈惊寒道别, “王爷慢走。”
沈惊寒冷冷看了他一眼, 大步离开小亭,阮棠梨连忙迈着小碎步跟上,没走几步, 却又听那娃娃脸叫住阮棠梨。
“姑娘, 若是不想在瑞王府做事,尽可以来找我。”娃娃脸打开折扇, 脸上一派单纯。
听到这话,阮棠梨冷汗都下来了,这哪有当着人的面挖墙脚的??
她悄悄瞅了一眼沈惊寒,见他脸色愈发不好,赶紧表明决心:“公子莫要开玩笑, 王爷待奴婢极好,奴婢是万万不会离开瑞王府的!”
此言一出,沈惊寒的脸色稍稍缓和一些,他连头都没回,直接大步离开。
御花园是逛不成了,阮棠梨不知道沈惊寒要去哪儿,只能紧紧跟着他。
偏偏沈惊寒不知是不是在报复她,走得极快,阮棠梨要小跑才能跟上,不消片刻,她便跑得气喘吁吁。
走过一个转角,沈惊寒突然停了,阮棠梨一下子没刹住车,直接撞在他的胸膛上。
硬邦邦的肌肉把阮棠梨鼻子都撞疼了。
她捂着鼻子,眼中冒起生理性的泪花,“你怎么突然停了?”
沈惊寒面色极冷,黑眸紧紧盯着阮棠梨,未言半句。
同样跟在身后的祁才见此情形,机灵地停在转角处,不仅给二人留下空间,还正好守着转角,以免无关人等打扰。
“你见过他?”沈惊寒周身弥漫起寒气,隐隐还有一点杀意。
“谁?”阮棠梨摸着鼻子,瓮声瓮气道,她思索片刻,“你说刚刚那个娃娃脸?见过呀,上次我们去烟雨茶楼见到的不就是他?”
面前的人眼神中透着疑惑,沈惊寒眸色渐深,“除去那一次。”
“没见过了呀,”阮棠梨歪着脑袋,想了想又道:“王爷,他不会认出我们就是在烟雨茶楼拔河的人吧?”
不知怎的,沈惊寒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不会。”
“我也觉得,我的易容术这么高超,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认出来。”阮棠梨嘚瑟一笑。
鼻子上的酸疼缓解了不少,阮棠梨放下手,露出微红的鼻尖,却被沈惊寒眼疾手快地抓住垂到一半的手,轻轻一拉,将她困在墙壁和自己中间。
突如其来的雪松气息充满四周,阮棠梨心跳停了一瞬。
“你……你干嘛?”她怯怯地看着沈惊寒,努力平复失衡的心跳,她很不喜欢这种心跳紊乱的感觉。
“以后,不要和他说话。”沈惊寒不容置疑道,片刻后,又补充一句:“他不是好人。”
本来还觉得疑惑的阮棠梨噗嗤一下笑出来,晶亮的眸子里盛满了笑意,她大着胆子用食指戳了戳沈惊寒腰间的软肉。
“那你是好人嘛?”
似笑非笑的强调让沈惊寒无语凝噎,未等他回答,那只手指又戳了戳他,“如果你不是好人,我是不是也不能和你说话啦?”
沈惊寒:“……”
嘴瓢的后果就是,沈惊寒速度极快地绕着皇宫走了一圈,阮棠梨跟得腿都要断了,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深深忏悔。
沈惊寒再一次用行动告诉她,试图挑衅他不会有好果子吃。
中午家宴即将开始,沈惊寒带着阮棠梨在最后一刻姗姗来迟,但建丰帝却丝毫不生气,反而笑盈盈道:“朕还以为你偷偷溜出宫了,快快入座吧。”
沈惊寒以一贯堪称无礼的态度谢恩,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到位置上。
建丰帝对沈惊寒几乎是无条件包容,明明今日是建丰帝的寿诞,沈惊寒作为晚辈差点迟到,叫一众长辈和皇子空等半晌,到头来却没有受到呵斥,建丰帝反而惊喜于沈惊寒能够到场。
着实太奇怪了。
这样明目张胆的偏宠,自是会引得在场的人心里不爽。
光阮棠梨注意到的,就有不下十个对沈惊寒眼露厌恶和不屑。
沈惊寒归坐后,建丰帝照例说了一番话,其中还不乏对沈惊寒的赞美,惹得在座的人更不爽了。
拉仇恨的话说完,家宴才算正式开始,太监们排着队上菜,随着一期上来的还有宫里御用的丝竹乐队和舞娘。
宴会上的菜色大多都是提前做好的,等到上菜时早已凉的差不多了,是以沈惊寒也只动了几筷子就没再吃。
他不吃也省得阮棠梨布菜,还能抽空看看表演。
虽说是家宴,却也是个大型社交现场,几位皇子公主们互相敬酒,建丰帝后宫嫔妃也互相吹捧。
阮棠梨听了几耳朵,都是塑料兄弟情,场面话说得极好。
其中最为繁忙的要数太子殿下,不断有人向太子敬酒,而太子也是来者不拒,笑眯眯地都喝了,却没见半分醉态。
对比太子那边的热闹,沈惊寒这边倒是冷清很多,家宴已经开始一刻多钟,竟是没有一人来向沈惊寒敬酒。
阮棠梨想了想,人缘差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家宴刚开场,建丰帝就把沈惊寒的仇恨值拉满了,这里的人不待见他也是正常……
这般想着,就见太子从一堆人中站起来,拿着酒杯走到沈惊寒面前。
“瑞王,孤敬你一杯。”太子举着酒杯,面上是无懈可击的笑。
回应他的是沉默,沈惊寒不仅没有拿起酒杯,连头都没抬一下,原本围着太子的几个人开始窃窃私语,其中二皇子和三皇子也在里面。
阮棠梨悄悄听了几耳朵,听到二傻子又在那挑拨离间。
“瑞王?”太子始终举着酒杯,又叫了一声。
沈惊寒似是才反应过来,懒洋洋地活动了一下脖子,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毫无歉意道:“见谅,方才小憩了片刻。”
“无妨,瑞王若是困乏,可到明和宫去小睡一会儿。”太子笑着把杯子里的酒饮尽。
“那倒不必。”沈惊寒轻抿一口就放下酒杯,“本王酒量不好,太子见谅。”
太子好歹是一国储君,沈惊寒这般对待他,是极为无礼了,但太子却丝毫没有气恼,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无妨,瑞王酒量不好,自是要少喝一些,若是喝醉了倒也不好,怀述恐怕也会为此烦忧。”
阮棠梨:“???”
她喝醉酒跟池怀述回家的事已经传开了???
头皮发麻,阮棠梨低着头不敢看沈惊寒表情,只能听到他冷笑一声,“太子管得挺多。”
这时,建丰帝似乎也注意到这边的事,笑呵呵插了一嘴:“朕听说此事时也甚是吃惊,惊寒和怀述和解了也好,你们都是有才之人,上次惊寒针对流寇一事提出的策略很是有效,现下宝汤山的流寇已然歼灭得差不多了,此事老三也有功劳!”
正和二皇子一起挑拨离间的三皇子突然被点名,人有点懵,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喜出望外地谢恩。
反观沈惊寒并无半点惊喜。
建丰帝走到沈惊寒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次是家宴,你莫要拘束,这里都是你的表哥表弟。”
“是啊,瑞王以后定要多多出席宫里的家宴,咱们兄弟也好多多聚一聚。”太子顺着建丰帝的话说道。
然而沈惊寒连嘴角都不想扯一下,“知道了。”
毫无诚意的三个字,阮棠梨甚至觉得建丰帝和太子有些许尴尬,不过他们惯会给自己找台阶,随口说了几句,便回到各自座位应付其他人去了。
一场家宴下来,沈惊寒这边冷冷清清,膳食也没动几口,甚至酒壶都是满的。
太子却是有些薄醉,临走时非要拉着沈惊寒回明和宫尝尝他新得的茶饼,沈惊寒虽然表情极为不耐,却也随着去了。
到了明和宫,太子把沈惊寒招呼进书房,亲自给他泡茶。
而阮棠梨和祁才则被带到明和宫的休息室休息,里头准备了一些下人用的点心和茶水。
连吃几块糕点,阮棠梨饥饿的肚子总算得到了一点慰藉。
本以为沈惊寒和太子不对付,以沈惊寒的性子应当喝完一杯茶就出来,却不想他竟是在里面呆了一下午,阮棠梨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睡午觉来了。
阮棠梨本还想听听他们在书房里说什么,但无奈休息室距离书房有些远,完全不听不到那边的动静。
直到夕阳西下,沈惊寒和太子才从书房出来,一起前往鸿光殿参加晚宴。
一路上,两人之间气氛融洽,即使沈惊寒对太子的态度有些敷衍,太子却依旧堪称热情地对沈惊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