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102)
“小雁儿,”池怀述突然喊道。
听到这个称呼,姜鱼雁的表情平稳了些许,像是把周身的刺都收干净了,又恢复平日的淡定。
微微一声叹息,池怀述尽量语气轻缓道:“你父亲的死,亦是有蹊跷,表面上是战死沙场,被北方部落用毒箭射中,导致中毒身亡,但实际上……”
“我知道。”池怀述话未说完,姜鱼雁就出言打断,一口银牙几乎要被咬碎,“那是乌谷国皇室特有的毒药。”
话音一顿,姜鱼雁冷笑道:“如今看来,恐怕就是嘉延帝的意思了。”
姜鱼雁的手攥得死紧,眼中盛着滔天怒火,池怀述见此,不由将手覆上她的手背,在池怀述的安抚下,姜鱼雁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
“姜将军,你要不要先去休息吧,这一路过来肯定累坏了吧。”阮棠梨心疼道。
“叫我鱼雁就好,”姜鱼雁勉力笑了一下。
一直以来压抑在心中的情绪忽然释放出来,姜鱼雁也确实感到一阵疲累,“行,那我先回去休息,其他事宜明日再谈。”
“祁才,带姜将军到客房。”沈惊寒唤了一声。
祁才进来,拿着姜鱼雁的行李,“姜将军,请跟属下来。”
姜鱼雁刚起身,沈惊寒忽然又道:“府里似乎没有多余的空房了,只能委屈你和池怀述住在一起了。”
姜鱼雁:“……”
阮棠梨:“???”
就连祁才都愣在了原地。
如果他没记错,昨儿个他才命人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
沈惊寒看向祁才,目光带着警告的意味,祁才硬着头皮道,笑得极为僵硬:“这府里确实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姜鱼雁有点踌躇,池怀述却忽然轻笑一声,“走吧,我带你去。”
姜鱼雁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看了看池怀述,又看看沈惊寒,径直离开了书房,池怀述拿过祁才手里的行李,也跟了上去。
“……”阮棠梨目瞪口呆,半晌,她才转头问道:“他们还没成亲,住一起不太好吧?”
虽说大楚国的民风开放,却也没有开放到这个地步。
沈惊寒走到阮棠梨面前,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意有所指道:“之前我们也没成亲,不也睡一起了?”
“我们这情况不是特殊嘛。”阮棠梨老脸一红。
“他们情况更特殊。”沈惊寒斜睨着她,又问:“他们都没说什么,你操什么心?”
阮棠梨顺势抱住沈惊寒的腰身,下巴抵在他的小腹上,抬头看着他,脑袋左右晃动,“我这不是怕鱼雁被人说闲话嘛。”
“他们一年前就成亲了。”沈惊寒淡淡道。
“啊?”阮棠梨惊得坐直了身,“不会吧!我在宫里也没听说这事儿呀!”
“私下成的亲,当时姜鱼雁要去沙场,池怀述被贬官,临行前成亲了。”沈惊寒简单把事情说了一下。
阮棠梨听完沉默下来。
一个远赴沙场,一个被贬到穷乡僻壤,他们在临行前成亲,是承受了多大的绝望啊。
“沈惊寒,”阮棠梨重新环住沈惊寒的腰身,认真地看着他:“要不,咱们也成亲吧?”
秋风浮动,窗外淡淡的薰衣草香传入屋内,阮棠梨的眼神真挚又明亮,比屋外的阳光还要亮。
“在你举事前,我们成亲好不好?”阮棠梨再一次问道。
“不好。”沈惊寒低头吻了一下阮棠梨的额头,在她露出伤心前,缓缓道:“等大计得成,我要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他身上清冽的味道混合着花香愈发惹人沉醉,阮棠梨受不住沈惊寒这样的眼神,她垂下眼眸,靠在他的小腹上。
“我不需要盛大的婚礼,我要你一个人就够了。”阮棠梨轻声说道。
她有点怕沈惊寒是因为怕谋反失败后会连累她,才不肯答应她现在成亲。
沈惊寒没有回答阮棠梨的问题,而是透过窗看向外面满地的薰衣草,“知道为什么府里有那么多薰衣草吗?”
“为什么?”
“薰衣草代表等待。”清风将成片的的薰衣草吹动,沈惊寒的眼神愈发温柔,他转头看阮棠梨,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我一直在等你。”
“已经等了这么久,所以我还能再等一会。”
“等到我彻底安全,等到我心想事成,我才有资格许你一生。”
明明是令人感动的话,但阮棠梨却忍不住鼻子发酸。
两年来所有的故作坚强在这一刻尽数崩塌,她忐忑过、不安过也在夜深人静时忍不住哭泣过,但现在这些情绪完全消失了,都化为一腔满溢的情感。
“我一定会在我最好的时候,把世间最好的东西亲手交给你。”沈惊寒的声音轻柔到不可思议。
“干嘛对我这么好?”阮棠梨眼前模糊起来,她吸了吸鼻子,“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沈惊寒背过手,让阮棠梨松开他,旋即半蹲下来,他擦去阮棠梨的眼泪,轻点她的鼻子。
“最近怎么这么爱哭?”沈惊寒轻声笑了下,倾身过去,亲了一下她的眼睛,却尝到了一抹咸湿。
“因为你让我体会到活着的快乐。”沈惊寒笑意温浅,声音不大,却有着珍而重之的意味。
听到这句话,阮棠梨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砸,她伸手搂住沈惊寒的脖子,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瓮声瓮气道:“我们回房间吧。”
“好、”沈惊寒将阮棠梨打横抱起。
走出书房时,他对祁才道:“把池怀述叫到书房来,就说本王有事要与他商量,让他稍等片刻。”
“属下遵命。”祁才回答道。
回内院的路上,阮棠梨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想到他临走前吩咐的事,便问道:“你叫池公子去书房做什么?”
听到这句“池公子”,沈惊寒不着痕迹地看了阮棠梨一眼,片刻后,才淡定道:“自然是有事。”
“哦。”阮棠梨没有多想,继续将头埋在沈惊寒的脖颈。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沈惊寒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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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池怀述和姜鱼雁一同离开后,两人便回了池怀述所住的院子。
他们一年多未见,自然是有许多话要说,姜鱼雁虽是疲倦,却也想和池怀述多呆一会儿。
两人聊着聊着就忍不住亲作一团,从外间到里间,又脱了外衫,火苗迅速被撩起来,池怀述刚把衣服脱了,正要倾身覆下,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兢兢业业的祁才道:“池公子,王爷说有事找您,请您去书房一趟。”
池怀述:“……”
为什么他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池怀述瞬间想到三天前他去内院找沈惊寒后,沈惊寒说的那句“你等着”。
躺在池怀述身下的姜鱼雁却忍不住笑了,她戳了戳池怀述的胸膛,小声说:“王爷找你你就去吧。”
池怀述脸都黑了,他僵着没动。
但门外又传来敲门声,祁才的声音小了一些:“属下是不是打扰池公子了?”
“我等你回来。”姜鱼雁起身亲了一下池怀述。
池怀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起来穿好衣服,脸色黑如锅盖地随祁才一起去书房。
到了书房后,池怀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因为——
里!面!根!本!没!人!
被池怀述杀人一样的眼神盯着,祁才冷汗都下来了,他忍不住吞咽一下,“池公子,王爷说请您等会,他一会就来。”
池怀述:“……”
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沈惊寒神清气爽地来了,面对池怀述不虞的神色,难得笑道:“让你久等了。”
“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池怀述咬牙切齿道。
沈惊寒笑着挑眉,慢条斯理地品了一会池怀述的表情,才悠悠道:“自然是有,带你去看看军队。”
“……”虽然池怀述到这里几日了,却还没亲眼见过沈惊寒训练的军队,他确实像去看看,但也真切地觉得自己被耍了。
去训练场看过一遍后,两人一同离开。
路上,池怀述道:“明日让鱼雁来看看。”
沈惊寒点了点头,便打发着让他回去了,表情和语言都甚是敷衍,池怀述简直气地想翻白眼儿。
回到卧房时,姜鱼雁已经睡熟了,她睡觉不老实,一半身子在外,一半身子在被窝里,池怀述走到床边,想给她把被子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