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11)
沈惊寒伸手扣住阮棠梨的下巴,稍稍往上抬了些,逼迫阮棠梨与他对视。
“梨子?”
门口小桃花还在锲而不舍地叫她,但沈惊寒这轻如呢喃的两个却准确无误钻入阮棠梨的耳中。
漆黑的瞳孔中迸出的冰冷宛如实质,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缓慢漾开。
“王爷,您可愿意听一听奴婢的解释?”阮棠梨酝酿片刻,一双娇媚的桃花眼中登时蓄满了眼泪。
“讲。”
沈惊寒松开手,阮棠梨适时低下头,一滴温热的眼泪掉出眼眶,正巧落在沈惊寒的手背上,顺着手背流下。
细微的感觉让沈惊寒蹙了蹙眉。
“奴婢自小无父无母,是在叔叔家长大的,却因为长相貌美常惹人觊觎,时间久了便有风言风语传出,叔叔婶婶也开始不待见奴婢,这时奴婢才知长得好也是祸事,就自作主张买了易容膏,故意将自己扮丑……”阮棠梨抽抽噎噎地讲了个故事。
当然这个故事并非是她自己编的,是池府安排的。
若是沈惊寒真要去考证,也能找到她所说的叔叔婶婶,以及那些流言。
“故事不错。”沈惊寒显然不信。
“王爷,奴婢所说句句属实!王爷若是不信,可找奴婢的叔叔婶婶调查。”阮棠梨急急道。
“不必。”
只这两个字,却听得阮棠梨心里一咯噔,直觉不妙。
果不其然,沈惊寒的耐心已经耗完,他越过阮棠梨,径直下了榻,连外衫都不穿,只着中衣从角落里取出钥匙。
“啪嗒”一声,那把锁被沈惊寒扔到地上。
房门大开,清风伴着茅房的臭味卷入屋内,沈惊寒站在朝阳里,停了片刻,逆着光,阮棠梨似乎看到他回头望了自己一眼。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一眨眼,沈惊寒就消失在门口。
屋内恢复安静,阮棠梨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沈惊寒怎么知道她把钥匙藏在那里的?
接着阮棠梨又发现她的挂衣架上挂着两件衣服。
一件是她昨天睡前刚换上的中衣,另一件是沈惊寒昨晚穿的外衫。
两件衣服上都沾了不少泥土,阮棠梨想起昨天做的梦,她走到衣架子前,拿起衣服闻了闻。
这泥土的味道和她梦里的一模一样!
正当她拿着衣服发愣时,两个小厮突然闯了进来,他们手里还拿着绳索和棍棒之类的东西。
“奉王爷之命,带梨子姑娘去刑房。”
其中一个小厮抖开绳索,朝着阮棠梨走来,中途还试了试绳索是否结实。
“我随你们去就是了,不过,我能穿个衣服再去吗?这大清早的不穿外衫还有点冷的。”阮棠梨回过神,举举手里的脏衣服。
两个小厮对望一眼,同意了。
阮棠梨赶紧把衣服穿好,又期期艾艾地商量:“要不然别绑我了,我只是一个弱女子,还能在您二位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不成吗?”
两个小厮再次对望一眼,拒绝了。
不仅把她的手反绑于身后,还绑得非常结实。
只要动一动手腕,粗糙的绳子就会摩擦到腕间的细肉,生疼生疼。
书房里,沈惊寒正拿起毛笔准备在一副快要完成的画作上落下最后一笔,却不想手腕忽地传来一阵剧痛。
毛笔掉落在纸上,晕出大片墨渍。
第9章 痛觉共享 他疯起来怕是连自己都杀啊!……
本以为一旦进入刑房,阮棠梨就会被严刑逼供,各种刑具轮番上场,逼得她不得不吐出真话。
然而当阮棠梨被两个小厮押进刑房时,里面半个人影都没有。
前两天受了刑的小厮已经被处理,地上、刑架上的血渍也清理得很干净。
小厮把阮棠梨关进最里面的牢房,还把捆着她的绳子给解了。
看着正在给牢门上锁的小厮,阮棠梨靠着铁栅栏,好奇地问道:“不用行刑吗?严刑逼供什么的也都没有?”
锁门的小厮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阮棠梨,仿佛没见过她这样急于求刑的人。
“王爷没有吩咐。”小厮声调平平地回复。
阮棠梨见小厮搭理她,立刻走近了些,想从他嘴里套出点情报。
没想到还没等她开口,小厮锁完门收了钥匙,就径直走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摸摸自己的脸,阮棠梨不禁叹气,这张脸的用处似乎也不大呀。
空荡又安静的刑房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尤为清晰,最后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阮棠梨知道他们出了刑房。
这里只剩她一个人了。
上次来她还没仔细观察过,现在她才发现,这个刑房里竟然一扇窗户都没有,唯一的出口就是进来的那扇门,空气无法流通,导致这里常年有一股阴湿霉味。
脚下坚硬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完全杜绝了挖地道逃走的可能性。
外面走廊上悬吊着几盏灯笼,那是整个刑房唯一的光源。
在这里,听不到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交谈,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不过阮棠梨向来心大,最怕的是□□上的折磨,像这种安静的环境,还正好适合她睡觉,毕竟昨晚喝了那么多酒,现在头还疼着呢……
等会,她怎么会有宿醉后的头疼感?
喝酒的不是这具身体啊。
……
祁才来到刑房时,看到的就是阮棠梨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堆里,呼吸平稳,看起来睡得很是香甜。
他的嘴角不禁有点抽搐。
这情形好像跟王爷预想的不太一样啊。
“祁主管,可要奴才把她叫醒?”祁才身后的小厮手里拿着一条绳索,打不走到牢门前。
祁才看着那条绳索,一时无言,那是王爷怕梨子受不了牢里的死寂出现疯癫之状,擒不住她,才特意嘱咐他带的绳子。
良久,才道:“不必,先开门。”
牢门打开,里面的人毫无醒来的迹象,他走进去站在阮棠梨跟前,轻声地咳了咳。
地上的人皱着眉哼唧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
“梨子姑娘!”
祁才突然大声喊了一下,阮棠梨在睡梦中被吓醒,惊坐而起,一双大眼睛迷茫地环视四周,“怎么了?怎么了?”
祁才见她醒了,连忙降低了声音:“梨子姑娘,王爷传你去书房问话。”
听到祁才的声音,阮棠梨的眼睛慢慢聚焦,她松了口气,麻溜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碎屑,“你那么大声叫我,差点没把我吓死。”
抱怨了一句,她又说:“走呗,去书房,你带路。”
眼神一派坦然,似乎真的半点也不怕,祁才心想,这梨子倒真是个奇人。
不过祁才也怕这是梨子装出来的,以防她借机逃跑,祁才给身后小厮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好好看住阮棠梨。
阮棠梨假装没看到他的暗示,懒洋洋跟上祁才的步伐。
其实他压根不用担心她会逃跑,毕竟她压根跑不掉啊,原主这身子弱得不行,一点防身术都没学,只点亮了易容这一个技能……
很快到了书房,沈惊寒正拿着毛笔站在书桌后,却迟迟没有下笔,桌上是那幅毁了的画。
门口,祁才敲了敲门,“王爷,奴才将梨子带来了。”
“进。”
沈惊寒清冷的嗓音传来,祁才带着阮棠梨进了书房。
不同于祁才的恭敬,阮棠梨的举止极为散漫,行礼极为敷衍,连眼睛都是半眯着,与前两天的态度大庭相径。
“祁才,”沈惊寒放下毛笔,坐了下来,语气清淡:“说说你调查的结果。”
“奴才遵旨。”祁才应了一声,开始讲述:“此次奴才派人彻底搜查与梨子相关的人和事物,发现梨子的叔叔和婶婶十几年前便在池府当差,且颇得重视,后因年岁已大,便从池府中领了退休金回乡下种田去了。”
“而根据乡下人所言,梨子只在他们村子里住了两三年,并非同梨子所言自小就和叔叔婶婶住在一起,后来奴才又打听到,梨子每月休假出府,名为给叔叔婶婶送钱,实则是与池府的一位老嬷嬷见面,互通消息,而这位老嬷嬷就是池怀述的奶妈之一!”
话音落下,书房内一片死寂,阮棠梨没狡辩没求饶,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而沈惊寒则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葫芦,仿佛没听到祁才的话一般。
如此平静的氛围,却好似藏了无数暗涌波涛,祁才咽了一口口水,底气不足地说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