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拥有了读心术后(59)
老管家有点着急,低声道:“少爷走了之后,就没回来了。”
苏铭猛地放下了酒杯,怒道:“都这时候了还出去丢人。还嫌别人看笑话不够是不是吗?”
老管家道:“少爷也是为老爷抱不平。”
苏铭没说话,冷着脸说,“把人给我找回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到处去丢人。”
老管家连忙称是,就让人去找了。
苏成滨性格浮躁,受不得半点屈辱,加上他平时骄横跋扈惯了,正在气头上,真要做出点什么出格的时候那也是很难说的。
苏家的人心里都在暗自担心,然而本没有罢休的苏成滨一整夜都没有露脸。
无人留意时,萧知珩对苏成渊说,“苏大人这次吃了教训,连苏成滨都沉得住气了。你的麻烦可能还没了。”
萧知珩滴酒不沾,他在最上座,杯子里的是新添的清茶,没碰半点。
苏成渊微怔,放下了酒杯,道:“谢殿下提醒。”
今夜想象中的麻烦没有到来,苏成渊顺利接任侯爵之位。他这也算是在众人面前算是过了明路,苏家的当家人就是这一位后生了。
有人奉承巴结,也有人不看好,等着看盘根错节的苏家私下暗斗的好戏。
不过也有明眼人从中看出了一点不寻常的东西。苏成渊突然上位,苏家的风向多半是要变了,这要是倒向太子,这朝局说不定是要生变了……
萧知珩似乎毫无所觉,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也不打算趁此机会结交哪位老臣,像是只是难得有空赏脸走一趟而已。
但是太子走一趟已经不容易了,对这位病弱的主,要求实在不能太多。
叶葶不太清楚太子殿下此行只是给苏成渊道贺顺便撑腰的,还是另有打算。她只知道自己跟着走一趟,收获巨大。谁能想得到,九皇子那个倒霉孩子居然是个天降的福袋呢?
叶葶觉得自己兴奋得几天都睡不着觉了。
回去的时候,萧知珩见她拿着琉璃瓶,爱不释手,他便问,“值得这么高兴?”
他其实看不透她。
现在他唯一确定的一件事,那就是她对他真的很上心,至少把他的病看得比什么都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叶葶眼神难掩激动,道:“殿下不高兴吗?您很快就能好了。”
萧知珩静了静,眼底一片沉寂毫无波澜,声音有些低,“万一不行呢?”
他问她:“孤要是还是好不了,怎么办?”
“会好的,”叶葶很坚定,压根没考虑好不了这个问题,她只道,“殿下一定会好的。”
不然她折腾什么。
萧知珩笑笑,语气很温柔地配合道:“嗯。那孤就托付给你了。”
第40章 都是为了哄殿下 我在哄您高兴啊
两人说话的时候, 随从过来了,道:“殿下,九皇子不肯离开, 是让人送回宫吗?”
话才刚说完, 九皇子就磨磨蹭蹭地来了,道:“二哥, 我能不能去太子府?”他不想回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 九皇子的面色有点不对劲,人站在冷风中耸拉着肩膀,无精打采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可怜。
萧知珩想了一下,便对随从说道:“派人去传话吧, 九皇子在太子府留宿。”
九皇子显然是高兴了, 利落地上了马车,命车夫改道, 跟着去太子府。
叶葶就有点感慨, 道:“九皇子真的很喜欢亲近殿下。”
萧知珩目光深幽,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很冰冷的事实,道:“大概是没人教他, 涉事不深, 做事还不知道好坏。”
叶葶想说这又不是什么坏事,但她开口前, 看到萧知珩闭眼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不说话了。他大概是着凉了,面色若有倦意,身上也透出一丝隐隐的病气来。
果然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叶葶握了握手里的琉璃瓶,感觉到了肩上的生命之重。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
她一边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打气,一边在脑子里研究2.0版驱寒汤。
人一旦有了盼头那就是不一样的,叶葶现在就感觉自己身上充满了干劲,恨不得马上回去煮它个八百锅驱寒汤。
一行人回到太子府,林德看到九皇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但他见太子殿下没说什么,神色很快就恢复如常,笑眯眯地引人进府了
九皇子进来时,还有点恍惚,悄悄凑到叶葶身后,倒是规规矩矩地跟着。
林德细心,笑着说:“哟,九殿下是不是吃醉了酒?太子殿下,不如让奴才命人去煮醒酒汤?”
萧知珩点了点头,让人去安排了。
他这两日做的事有点多,有些劳神,眼下有些精神不济。他随意地把话交代完了之后,便去铜雀楼了。
叶葶回东暖阁的时候,跟在后面的春芽小声地提了一句,道:“殿下的面色好像是不大好。良媛要不要去看看?”
叶葶一脸的郁卒,道:“殿下是要去泡药浴,我去看什么?春芽啊,你这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这些东西可不行。”
春芽小声地反驳道:“可殿下又没禁行,说不好殿下就是想让良媛去伺候的呢?”
叶葶手动把春芽的嘴给闭上了。
其实她知道春芽心里在想什么。今日她们又见了苏三小姐一面,这丫头的心思通透,大概也觉得她如今的地位并不是很稳,所以想方设法劝她粘到太子殿下身上去。
估计是担心什么时候空降个太子妃,她这个良媛就混不下去了。
被寄予厚望的咸鱼压力真的好大。
回到东暖阁的时候,叶葶就拿着琉璃瓶研究,翻了几页医书,她就马不停蹄地架炉子,开始倒腾药罐子,脚边是两本她早就翻烂了的医书。
叶葶相当的投入,道:“春芽,你帮我把从前我用过的那些装草药的箱子拿来,我觉得有点不对,看看还缺了什么……”
春芽就去搬了个药箱过来,似乎是有些痛心疾首,“殿下在苏府也没吃东西,良媛怎么一回来就只惦记着煎药?”
叶葶没怎么听进去,注意力一直停留在琉璃瓶上。她在犹豫着要不要自己亲自试一试药,盯着通体黑红的草药,有点拿不定主意。
这药珍贵,九皇子也说了这东西已经绝迹了,搞不好世上仅此一株,祸祸完就没有了,不能草率。
这么想着,叶葶难免就畏手畏脚了,她陷入了纠结,手里拿着东西,迟迟下不去手。
春芽看到瓦罐烧透都冒烟了,又见叶葶久久没有动作,疑惑道:“良媛?”
叶葶回过神,这才看到炉子上的瓦罐冒烟了,胡乱地接上春芽刚开始说的话,“哦,我也觉得太急了,先不煎药了。”
春芽不明所以。
叶葶看了一眼瓶子,放下了。
她坐在椅子上放空了思绪,才恍惚想起,自己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好像也是没吃什么东西。
“我好像也是没吃东西,”叶葶叹了一声,随后她又看向炉子,觉得烧都烧了,不能浪费,就转头对春芽说,“算了,你去拿点肉来吧。”
吃饱了再想别的吧。
春芽难以理解良媛说一出是一出的举动,但她也说不上话,于是老老实实地去准备了。
叶葶在后院的廊下烤肉,她带着心事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兴致不高的。但她有一点比较特别,心态好,凡事容易看开。
前一秒她还在纠结怎么用猛药这种性命攸关的大问题,思量不下,放弃纠结,下一秒她就能用煎药的炉子烤肉。
春芽也是叹为观止。
叶葶在廊下烤肉,把闲得发慌正到处找太子殿下的九皇子给引来了。
九皇子偷偷摸摸地进来,见到叶葶坐在炉子旁烤肉,一脸的惊讶,问道:“你不是在煎药吗?”
叶葶看了他一眼。她就知道九皇子会找借口来看一眼,凉凉地说道:“肚子饿了。没力气煎。”
她问:“九皇子怎么样知道我要煎药?”
九皇子倒是很诚实,道:“猜的。之前在围场的时候,你不是老是在煎药吗?”
叶葶顿时就无话可说了。
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她都不知道该不该夸他记性好了。
九皇子很好奇,问道:“你在做什么啊?”
叶葶晃了晃树签子,道:“烤肉。九皇子来一串吗?”
九皇子先是犹豫了片刻,最后他没能忍住诱惑,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