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拥有了读心术后(26)
叶葶被他的话扎扎实实地震惊到,脸上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才比较合适了。
白露姑娘这哪里是求太子庇护传前人遗言,她这分明是传□□,是要把所有人炸成灰吧?
再说若要继位,太子何必要杀人?难道元后被人谋害,真是恨得失去了理智,最后是疯了不成?
萧知珩看叶葶脸色都变了,就叹息了一声,无奈道:“怎么连脸都白了?骗你的。”
叶葶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
萧知珩笑着看她,打趣道:“怎么孤说什么你都信?你从前也是这样?”
叶葶这下也回过味来了,看他笑得无所顾忌,发现自己被他耍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咬牙切齿:“殿下这样吓唬人很好玩吗?”
萧知珩摇头,认真地说道:“不好。孤不该吓你。”
叶葶真的不想理他了。
“孤讲故事怎么样?”
“不怎么样!”
“好。孤下次讲好点。”
“……”
这尼玛还有下次?
那夜回去,叶葶的心情别提有多抑郁了。
她总算是领会了一番太子殿下讲鬼故事那把人吓掉色的本事,用户体验太差了,让人一点都不想回味。
叶葶身心疲惫,独自回了东暖阁。
春芽见只有叶葶一人回来,脸色还很郁卒,小声问道:“良媛不是跟殿下一起出去的吗?怎么您不高兴吗?”
“高兴坏了。”
春芽还想说话,但见叶葶神色疲惫,就不出声了,默默退下去。
叶葶倒头就睡,她反正是什么都不想去想了。
萧知珩回府后,没有立刻歇息,他去了一趟书房。他也没做什么,只是在屋子里静静坐着看信。而没过多久,书房就多了一个人。
伍一海乘夜色而来,像是刚办完什么事,粗声道:“殿下,人送走了。”
萧知珩‘嗯’了一声,问道:“送到哪里去了?”
伍一海:“按殿下的吩咐,送往江南了。”
萧知珩点点头,就问:“突然把柳音馆的人弄走应该不容易。没出什么意外?”
“这……还是有点意外的,”伍一海面色有些为难,他担心太子要怪罪,犹豫了一下,就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可殿下不是说尽快把人弄出京城,暂且不用管别的吗?”
萧知珩似乎已经听明白了,笑着说道:“那看来你们弄出的动静不小。说吧,孤是要赔钱还是赔礼?”
伍一海迟疑道:“大概是钱。”
萧知珩像是早有预料般点了点头,喊了林德来,随后就让伍一海下去了。
另一边。
话说四皇子撂下杀人狠话后,心有成算,便了无牵挂地回府了。
谁知道他前脚刚进府,后脚让他睡不好觉的坏消息就来了。
萧知珂心情不错,他正准备喝安神茶的时候,柳音馆的人就匆匆忙忙地跑来了,神色狼狈。
“四皇子,不好了!柳音馆出事了!”
萧知珂微微拧眉。
那人焦头烂额:“殿下走后,柳音馆就失火了,前院烧了一大片!”
萧知珂惊道:“你说什么?!”
那人头冒冷汗:“太子已开口要赎白露还其白身,但不知怎么的,白露没能成事。白露被太子拒后自寻短见,独自买醉失手打翻了油灯……”
萧知珂听到被太子拒后买醉这几个诡异的字眼,登时脸都绿了。
他二话不说立刻转身出府,翻身上马,火速赶去柳音馆。但等他去到那里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柳音馆被烧掉了一半。
四皇子气得七窍生烟。
萧知珩那个死丧门星!他怎么不干脆烧死在里面?
当夜,萧知珩在回东暖阁的走廊上走着,冷风掠过,不由地打了个冷颤,脚步顿住。
林德见了,便担心道:“殿下可是着凉了?”
“后背凉。”萧知珩紧了紧外袍,淡淡道:“可能又有人要扎孤的小人了吧?”
第19章 你给孤吃的到底是什么? 药不能停啊殿……
从柳音馆回来后,那夜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叶葶并不知情,也没有过问,对于不重要的事她一向关心不多。
她的心思全在火骨莲子上面。
拿到东西后,她就仔细研究了,再度把自己关在屋里翻医书。本来她还担心这东西是假的,但是没有想到四皇子居然没有拿假货糊弄人。
当然这不能排除的一种情况是,四皇子本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只是把东西拿到后吊太子上钩引到柳音馆,安排白露出场,想借白露的手办事。谁知道最后东西是送了,但人却赔了。
不光人没了,柳音馆也烧了一半。
更让四皇子火大的是,第二天太子那个狗东西居然还派人来送所谓的赎金正儿八经地来要人了,得知白露葬身火海人没了,便悲沉欲绝地改口说是殓葬费,还要人一定收下。
拿到一百金‘殓葬费’的四皇子当时是怒火攻心,差点把剩下一半的柳音馆也砸了,在心里痛骂了萧知珩几百遍。
以此,四皇子毒杀太子的心日渐强烈。
太子府相安无事,但是京城里出了趣事,四皇子给太子两人的动静,终究还是传到了宫里。
宣帝在清心殿议完政事,浑身疲惫,身边的蓉贵妃在侧服侍,细心地替宣帝揉肩捶背。
蓉贵妃禁足才刚解,往清心殿跑得格外殷勤,又是送汤又是亲自揉肩捶腿,非常的温柔体贴,深得宣帝的心。
本来京城近来一两桩事有关四皇子的事传到了宫里,好坏不一,蓉贵妃把握了时机,恰好就在宣帝耳边吹风了。
柳音馆失火,若让宣帝知道四皇子运作花窖这种不正经的产业,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蓉贵妃避重就轻,不提柳音馆,就独独说了四皇子得了好药,送给太子这种事。
宣帝颇为满意地点头,赞许道:“这孩子心善,平日里与太子交往不多,却惦记着给太子的病,是有心了。”
蓉贵妃笑着说:“可不是吗?珂儿最是敬重太子的。手里有什么好的,第一个想到的是陛下,第二个就是太子了。”
宣帝心情见好,欣慰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有空就让珂儿多进宫陪陪你,算起来,朕也有些日子没见这孩子了。”
这就是亲近四皇子的意思了。
蓉贵妃喜道:“多谢陛下。”
很快,蓉贵妃就退下去了。宣帝就叹了一口气,唤了钱公公来。
钱公公瞧主子皱眉,便躬身道:“陛下。”
宣帝似有心事,抬手轻压着额头,直接就问道:“太医可有说了什么?太子的病可是不好?唉,朕都忘了上次召见太医是什么时候了。”
钱公公有点拿不准陛下是什么意思,就只好斟酌道:“一切如旧。陛下也知道的,太子殿下的病……到秋冬时分,是难熬一些的。”
宣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就反问了一句,道:“朕最近是不是有些疏忽了太子?”
钱公公忙笑着说道:“哎哟,谁不知道陛下宽仁慈爱,最是记挂太子殿下?太子府御赐的奇珍异宝可从没少过,陛下如此舐犊之情,太子殿下必然感念在心。”
宣帝听着,神色惆怅道:“太子身子骨弱,眼看陪不了朕多久了,到底是先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脉,朕于心何忍?”
“陛下慈爱。”
宣帝点头,道:“再派两个太医去瞧瞧吧,省得太子病中心有不安。怎能让太子自己去外头求起药来了?荒唐。”
钱公公急忙称是,不过在他出去的时候,宣帝想起了其他的事,就皱眉问了一句:“等等,围场冬狩的日子是不是到了?”
钱公公:“是。这个月末就是了,陛下今年还是带几位皇子伴驾?”
宣帝随意地应了一声,让人撤了手边的那堆烦人的政务,便闭上眼小憩,就没说话了。
在叶葶关门心无旁骛地捣鼓火骨莲子的时候,宫里来了前后两批太医到太子府,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要不是春芽提了一句,她都不知道一入冬,太子的寒症在不知不觉中又重了许多。
叶葶熬好了一锅自制版强力驱寒汤,去铜雀楼找人的时候,就见太子殿下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衣,大概是从药浴汤池里出来不久,眉目间带着一丝倦意。
他有点不修边幅,坐在木阶上,低头看自己的手掌,披散下来的头发没干透,有点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