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86)

作者:卿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爱情战争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主角:林苑,晋滁 他以枷锁缚她,只为将从前的账一笔一笔讨还回来。 永昌二十年,林苑成婚的第五年,镇南王反了。 镇南王世子晋滁为叛军主帅,率百万大军一路北上,直逼京师。 同年,京师破,天子亡,镇南王登基,改元建武。 ######### 建武二年,太子爷频繁出入教坊司,每次会在同一个房间待上一两个时辰不等,之后面色如常的整冠而出。他走后,就有奴仆小心进来,喂房内的人吃药。 点击展开

田喜语气带了些为难的解释:“是良娣娘娘说胃口不佳,不让人上太多膳食。”

因为当着林苑的面,他也不好对他主子说,前头已上过一桌琳琅满目的丰富膳食了,最终却换来她冷脸摔筷子的结局。

晋滁听出他话里的为难,就不再问了,只另外示意田喜再拿双碗筷来。

举步至林苑对面坐下。

“平日里也莫要吃的太素淡,否则也难养好身子。荤素搭配,适宜的都用些,方是养身之道。”

他挽袖执筷,给她夹过一道荤食,小心放她碟中。

林苑夹着金糕慢慢吃完,而后在他期待的眸光中又夹过那道荤菜,安静的吃完。

晋滁见了,胸口不免一跳,狭长的眸子就泛起些潋滟来。

他咽咽喉,正斟酌着要说些软和话,此时却见她搁了筷。

“怎么不用了?可是膳食不合胃口?”

林苑拿着帕子擦了擦唇角,闻言只慢声道:“我吃的素来少,稍微多些肠胃便会不适。”

她嗓音清润,虽不含过多情绪,却也应他的话了,甚至也不是他想象中的冷言冷语,不免让他紧绷的心弦松缓下来。

这时林苑已按了桌面起身,拔了发间的簪子,落了松垮挽着乌发,边朝梳妆台的方向走,边对着外间微扬了声道:“刘妈,进来给我梳妆一番罢。”

刘妈掀帘入内,局促的往晋滁的方向行了礼后,就低头趋步去梳妆台的方向。

晋滁错愕的看她随性的模样,一时间愣在那,手上还持着牙箸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发式莫要太繁复了,省得插满头的花簪,坠的我脖子生疼。”

清润的嗓音让晋滁回了神。

他轻搁下了牙箸,而后不动声色的看她指挥那婆子如何挽发,口里还不时的轻斥两句。

待终于梳好了发,她又让婆子去给她衣物来,起身后,好似忘记了他还在般,旁若无人的解起了衣裳的襟扣,而后褪了那贴身的红色绸衣。

绸色的小衣遮不住她那白如脂膏的身子。

瓷白的肌肤上纵横着深浅不一的痕迹,每一处,都能让他清楚回忆起昨夜销魂的失控与激狂。

他目光发沉的在她身上反复逡巡,直至她重新穿好了衣裳。

饶是心里万般想法,他亦没有出声,亦无动作,只是探究的看她,猜测她究竟是想要作何。

林苑穿戴好后,让人拿了斗篷来,晋滁这方察觉到,她竟是想要外出。

他忍不住起了身,抬步朝她几步而来。

“你要外出?去哪儿?”

细白的手指系着斗篷带子,林苑眉眼未抬:“屋里闷,出去走走。”

说完就伸手推他一把,而后边戴好兜帽,边往屋外走去。

她手上力道不大,可他还是顺着她的力道往侧边退了两步。

“田喜,车子备了吗?”

林苑的问声响过之后,田喜为难的转头频频望向晋滁的方向。

晋滁抬手捏捏眉心后,终是挥了挥手。

田喜忙匆匆跑出去:“备了备了,您稍等等。”

晋滁又安排了两列亲卫一并跟了去。

待林苑乘车外出后不久,他在殿中反复踱步,想着她的异常如何也静不下心来。终是也让人备了车,随之跟出了门。

寒冬之际,气候严寒,京城内百姓鲜少有外出的,唯有那些为生计不得不奔波的穷苦人,挑着担子,来往于冰天雪地中。

车轮碾压在积雪中,轧出一道道的辙印。

辙印出了府上,而后一路往公主府的方向而去。

晋滁抬手打开马车的窗牖,透过外头散乱的飘雪,望着那公主府的两扇大门缓缓开启,而后府内管家恭谨的将那马车给迎入了府中。

她去寻凤阳?

他不免心生狐疑。据凤阳所言,她们详谈不是甚欢。

百般思量之后,他最后朝公主府沉目看过一眼,而后阖了窗牖,低声令人回府。

第73章 真正目的

阊阖琼殿生银辉, 琉璃宫宇五云分。

公主府的水榭楼台,琉璃瓦顶,还有那堆砌整饬精致的假山花圃, 观之恢弘雅致, 尽显皇家气派。

花厅里,凤阳公主脸色难看的扶额坐着, 驸马小心翼翼的给她抚胸拍背, 不时偷偷观察着她的面色。

饶是林苑已经离开了大半个时辰,凤阳公主面上的愠色仍旧未散。

“殿下何必与她一般见识,不过小小个良娣罢了,还真将自个当成东宫的女主子不成,竟敢这般口无遮拦的与殿下说话。”

驸马说到这, 声音里带着些幸灾乐祸:“殿下擎等着瞧好了, 压根用不着咱跟太子爷抱屈,有田公公在呢, 回去保准一五一十的跟太子爷回禀。太子爷那是什么性儿, 保准要她好看。”

凤阳冷眼瞪他:“我要你多嘴,给我滚出去。”

驸马猝不及防被她骂,吓了一跳, 哪里还敢往前凑, 忙听话的灰溜溜退了出去。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

凤阳望着周围富丽堂皇的摆设,不期然那清润的声音又冷不丁回荡在她耳边——

“公主府霏微华丽, 着实容易让人乐不思蜀的。”

“只可惜昔日的仪贵妃宫如今成了冷烟衰草,又有几人记得。”

凤阳想去伸手捂耳,可那声音放如魔音,无孔不入——

“十六年,饶是养个猫狗都会感情极深了。”

“不得不佩服公主何其洒脱, 不像我这俗人,不过养了区区四年,就痛不欲生,恨不得手撕仇人。”

“公主若心好,不如教教我,如何看开些,不计前嫌,毫无芥蒂的接受这些施与,而后欢欢喜喜的过日子。”

当时林苑在花厅里轻若无物的说出这番话时,室内顿时鸦雀无声。她带来的那些下人宛若吓傻了般,呆立原地。

这些话含沙射影的讽刺她这当朝公主倒是其次,关键是当年那事是禁忌,她近乎直白的拿出来说,着实是大逆不道。

当时她想,那林良娣不是疯了,就是大概不欲活了。她不信她不知,这话若是传入圣上耳中,必会激起圣上几分杀心。

便是她这公主府,都会被牵连几分。

凤阳想着她说这话时候的淡漠神情,突然觉得身上莫名的寒。

她猜不透那林良娣究竟过来做什么的。

刚开始她以为那林良娣是来套交情的,可待落了座一开口,便知她那是来者不善。

她打着来公主府取经的名义,吐出的话却句句含刺,含沙射影,句句大逆不道。

凤阳脸色难看的连连抚胸。

她暂不知那林良娣来的真正目的,可总归不是为了单单过来刺她难受的。

林苑回府后不久,晋滁就踏步进来,而她带出去的那些婆子则战战兢兢立在门外。

他进屋的时候她正在对着梳妆镜拆着发上的花簪,见他进来也未起身,依旧面色如常的对着铜镜搭理着乌发。

来的时候他心里本是有些沉重,亦有些生怒,可待见了她眉目如画的对镜梳妆的情形,那些情绪不知为何就突然散了大半,唯独剩下的便是自己心头过不去的那份难受罢了。

“何必去公主府寻凤阳的晦气?”

他缓步绕到她身后,伸手撩过她一缕乌发,任由那柔顺的发丝在指间穿梭。

原本给她梳理头发的婆子忙躬身退至一旁。

林苑拿过台上的梳子,低眸缓慢梳理发梢。

“我是虚心过去请教,并非寻她晦气。再说,与凤阳公主谈心,不是你愿意看到的局面?”

打磨光滑的铜镜映照着两人,一人神色平静,一人面色沉凝。

晋滁望着铜镜里那面容皎若明月的人,眉目间却是那般平静,他心下莫名突了下。

她表现的太平静了。

从昨夜洞房那刻起,她就这般犹如无风湖面般的平静无波。

无论言语,表情,还是情绪,皆平静的让他心慌。

他倒宁愿她哭她吵她闹,也好过这般让他琢磨不透的静,好似平静的表象下压着什么,着实令人难安。

“以后还是莫要讲这般的话了,你明知的,那些话实属不妥。”

他忍不住握了她单薄的肩,俯身过去与她贴面,透过铜镜深深看她:“阿苑,日后我们好好过。”

林苑梳发的动作顿住。

她缓慢的抬眸望向镜中,光滑的铜面清楚的映出两人的模样,依稀还是从前的轮廓,却早已不复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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