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6)

作者:卿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爱情战争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主角:林苑,晋滁 他以枷锁缚她,只为将从前的账一笔一笔讨还回来。 永昌二十年,林苑成婚的第五年,镇南王反了。 镇南王世子晋滁为叛军主帅,率百万大军一路北上,直逼京师。 同年,京师破,天子亡,镇南王登基,改元建武。 ######### 建武二年,太子爷频繁出入教坊司,每次会在同一个房间待上一两个时辰不等,之后面色如常的整冠而出。他走后,就有奴仆小心进来,喂房内的人吃药。 点击展开

此话一出,周围气氛落入片刻死寂。

“阿苑打算琵琶别抱?”他音尾扬着,听似戏谑,实则骇戾。气息却有些粗重,明显是强压着情绪方维持着平静。

不等林苑回应,他就握着乌木扇猛敲了下木椅扶手,掀眸盯着她似笑非笑道:“那只怕不得让阿苑得偿所愿了。年底我父王会入京,届时我便会请父王奏请圣上,请旨赐婚。此生除了嫁我,你可没旁的选择。”

林苑直接呆住了。

请旨……赐婚?!

晋滁此时却收了笑。面上再也维持不下平静,他猛一推案起了身,眉眼含着乖戾,也未再看她一眼,指骨青白的捏着乌木扇骨,就要拂袖而去。

林苑心神大乱。她完全没料到,他竟还有请旨的打算。

若当真请了圣旨,那……那她此生,便真是要与他焊死在一块了,再无其他选择的余地。

她心中又惊,却又庆幸。

庆幸刚才没有将话挑明,没将路彻底堵死。否则以他的脾性,指不定就能做出当场押着她入宫,请圣旨赐婚的壮举来。

届时方是无力回天了。

想至此,她后背当即沁了层冷汗。

晋滁这会却是越想越怒。

他简直迫不及待的要回去令人仔细查探一番。

前头她那话虽听似玩笑,可他却无法当做趣话来听。

但愿,莫要让他查到真有其人。

林苑此刻的心神,已从乱麻似的混乱中清醒过来。

百转千回间,就迅速整理好心情跟思绪。

当即抓了手里的茶盏,冲着晋滁的方向就扔了过去。

哐啷一声,尚带着茶水的杯子打在了晋滁腿边,而后落在地上摔的稀碎。而杯里余下的茶水也泼了他衣摆上,淡黄的茶渍顺着衣料往周边浸润,留下明显的一块痕迹。

晋滁猛地停了步。侧过脸来盯视罪魁祸首,眉眼含戾。

“你走,快走。”林苑丝毫不惧他的逼人气势,抬手抿过耳边的碎发,笑的极冷:“说不了几句话就甩脸子走,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从前还总说将来如何如何好生待我,如今瞧来,你对我容忍度如此之低,只怕待我也没几分真心罢。”

晋滁胸口剧烈起伏,只是眉宇间的戾色倒是消散了些。

林苑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紧接着又出口讽道:“走吧,娶你的白家小姐杨家小姐去吧。大概对着这般花容月貌的美人,你就会笑脸相迎,百般容忍了,不似对着我这张看腻了的脸,横竖都挑错。”

晋滁这回脸色变了,气势亦矮了几分。

“打量我什么都不知是不?”林苑别过脸不再看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那扇山水图屏风上,声音低落下来:“以后任你跟张家小姐,李家小姐,还是其他家小姐好,我也管不着了。你爱娶就娶谁,爱纳哪个美人,就纳哪个,再也不会有我这不识趣的拦路石,死活拦着了。”

说罢冷着脸就起身,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

晋滁赶忙长臂一伸,先一步堵了她的去路。

“原来阿苑恼的是此事?那你可就冤枉我了。”似怕她不肯听他解释坚持要离开,他又赶紧跨前一步将高大的躯体拦堵在她跟前,严严实实的将她去路堵死。

林苑不自觉后退半步,与他拉开些距离。

见她疏离的模样,他狭长的眸子沉暗了瞬。可亦知此刻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将她口中的那宗乌龙案给解释清楚。

“那都是晋王妃安排的。我又哪里晓得,她打的是这般主意,冷不丁就让她给摆了一道。”

晋王妃自是指镇南王的继室,他名义上的继母。但晋滁从来不唤她为母亲,而晋王妃自也不敢置喙半句。毕竟人家的正经母亲是端敏长公主,她不过区区个继室,哪里敢与先长公主比肩?

杨家是晋王妃的父族,白家是晋王妃的母族。

如今晋滁到了娶亲的年纪,她难免就存了几分私心。约莫是上月中旬的时候,她接了两家的容貌出众的小姐入了府上小住了几日,名面上是打着会亲的名号,可实际究竟是为何,彼此皆是心知肚明。

晋滁当日不知情,回府后冷不丁撞见在假山花园里抚琴说笑的二女,还惊了下。

最后得知是白家杨家的小姐后,也就知晓那晋王妃是打的什么主意了。

不过对此他也不甚在意。该回府就回府,该‘无意’撞见那便撞见便是,都懒得回避一二。

他恣肆惯了,心里头觉得,左右他又不会接招,随他们如何闹腾便是。若晋王妃都不觉得此番行为会有损两家小姐名节,那他就更不会在乎了。

倒没成想此事会让阿苑吃了闷气。

思及至此,晋滁心里半松半紧。松的是阿苑前头只是与他置气罢了,并非之前他猜疑那般是因另有旁人而舍了他去;而紧的是阿苑这醋劲,未免也忒大了些。这日后她嫁进府后,只怕真有的他忙。

“天可怜见,我这心头可就仅阿苑一人,其他女子在我眼里便是那草木石块一般。任她们如何搔首弄姿,我心里想着阿苑,从来目不斜视的走,连她们一根头发丝都没瞥过。”

他拖长了语调似真似假的埋怨着。

哄人的时候,他自是肯伏低做小的。双手撑了膝盖,他俯低了身体与她低垂的视线对上,灼灼的桃花眸似带着钩子般不断瞄她,一个劲的朝她传达着他的冤屈:“阿苑,我可真是忒冤枉。你是不知,那二女神出鬼没,专门吓我。往往我好端端走在路上,她们却不知打哪突然窜出,简直要吓得我魂飞魄散。你说,换哪个,还不得给吓出个好歹来?所以我从来都视她们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的。偏阿苑道听途说,不肯信我,也不知来安慰我,还非拿这事来与我置气……”

话猛地止住。

因为立在他面前垂眸静听的人,突然侧身避开他的眸光,抬袖掩面。

他没有错过那一刹那,她眸底瞬间涌起的水光。

晋滁心神俱震。

“阿苑……”他惊的有些不知所措,迟疑的就要伸手搭上她的腕儿。

林苑躲过了他伸来的手。

“容我……缓缓罢。”

晋滁手臂僵了瞬,然后蜷缩了手指,寸寸收回攥握在膝上。

与他近在咫尺的人,掩面轻颤,泣下湿襟。

他似怔了般僵在原处,目光直直的盯视着她襟口的几处湿痕,只觉得眸光都似被触痛。

郁燥的沉下眸去。他重新站直了身体,眸光朝别处看去,眉眼含郁的等她情绪平复。

他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这般反应。

脑中不免反复回想刚才那番话,可有说重的地方。

他从未见她这般模样。从前饶是她与他吵,也从来是振振有词毫不露怯,认识至今,他是头一次见她流露软弱之色。

心里突然升起股说不出的憋闷,难受来。尤其是那微弱的啜泣声不断钻入他的耳内,简直犹如一把业火,直接烧进他颅内,心底,直烧的他头痛欲裂,五内俱焚。

林苑缓过好一会后,方能强自止住情绪。

待擦净面上泪痕,她将袖子缓缓放下。

晋滁忙看向她。眼圈发红,眼睫犹湿,却苍白着脸儿强作镇定,她这模样看的他心疼了。

“阿苑……”他语气艰涩:“可是在生我气?”

林苑摇摇头。

“其实与伯岐无干,是我自己钻了岔路。”她垂下眸去,动了动唇,犹带鼻音:“刚才那一瞬间,我是突然在想,今日伯岐软言软语的哄我,来日指不定也会如这般哄旁人。”

明明是这般稚嫩好笑的话,可不知为何,此刻晋滁却丝毫笑不出来。

“说什么傻话。”他故意咂舌一声,拖长了语调逗她开心:“若是阿苑不放心,何不拿根绳拴上我得了,便叫日后我只能时时对着阿苑,只对阿苑一个人说情话。”

“怕这番话,将来你也会对你的侧室,还有美妾们挨个说遍。”

“怎么会,她们岂配?我待阿苑自是与待旁人不同。”

林苑怔怔的看着他。

晋滁立马就反应过来。

随即又有些头痛。他也不知阿苑这醋劲为何就这般大,瞧她意思,是恨不得他这辈子只守着她一人般。

“阿苑。”他斟酌一番后,决定将此事说明白:“你知道的,镇南王府人丁单薄,何况我为世子……阿苑,这方面,你不能要求太过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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