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22)

作者:卿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爱情战争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主角:林苑,晋滁 他以枷锁缚她,只为将从前的账一笔一笔讨还回来。 永昌二十年,林苑成婚的第五年,镇南王反了。 镇南王世子晋滁为叛军主帅,率百万大军一路北上,直逼京师。 同年,京师破,天子亡,镇南王登基,改元建武。 ######### 建武二年,太子爷频繁出入教坊司,每次会在同一个房间待上一两个时辰不等,之后面色如常的整冠而出。他走后,就有奴仆小心进来,喂房内的人吃药。 点击展开

她相信,她选择符居敬是正确的。

爱情并非是她人生的全部,人生路那么长,她想要自己过得自在舒心一些。

这般想来,她就慢慢恢复了平常心,在绣盖头的日子中等待着请期日期的来临。

十二月初,镇南王班师回朝,百姓夹道相迎。一时间京城内万人空巷,热闹非常。

与此同时,符家与林家已过完了五礼,迎亲日子定在来年三月。

不得不说,林家这会总算松了口气。

请期礼已经走完,两家的事几乎算是铁板钉钉了,而他们林家不出意外的话,到底不会出个如狼似虎的姑爷了。

再者,镇南王已经回京,且不说这位王爷品性如何,单论从马夫一路直上云霄至一品王爷,其心性就是常人难比。他心头有数的很,这节骨眼上,想必断不会纵容亲子胡来。

毕竟老御史还在那坐镇呢,纵然早些年因病隐退下来,可余威犹在,便是贵为王爷,也得客气着三分。

镇南王府,父子见面,却无半分温情,反见剑拔弩张之势。

“听说父王将儿子的信件一概丢了火堆里?”

“的确,有何问题?边关战事频繁,我可没空去逐字逐句看那些个儿女情长之事。”

晋滁立在他跟前,黑密的眼睫低垂,让人看不清眸里情绪。只是身侧紧握的双拳,暴露了他此刻内心并非那般平静。

镇南王看他一眼,点头:“是出息了,还在我身边插了耳目。等回头我查查,剁碎他去。”

晋滁忍了忍。片刻后,强压心底戾气,掀了眼皮半寸,竭力平静问:“与长平侯府结亲,对父王大有裨益。父王却对此漠不关心,可是对那长平侯府有何不满?”

“我能有何不满?”镇南王诧异:“你想娶谁,是你自己的事,靠老子干什么。你想要,你自己争去,要么抢也成。你能弄来,我没意见。”

“对了,不是说去宫里请旨了吗?可请下来了?”

晋滁的面色肉眼可见的攒起了煞气。

镇南王恍然:“原来甥舅之情,也不过如此。”

晋滁眉眼沉了沉,而后声音笃定道:“人,一定会是我的。就算如父王所说,争也好,抢也罢。”

夭桃秾李的容貌上落上了乖戾,他扯唇一笑,颇有些不驯:“这里也提前跟您打声招呼,大概会招惹些人,只望届时莫惊着您便是。”

镇南王挑眉:“你说那符家?”说着,就咬牙切齿道:“那符老御史昔年竟弹劾我拥兵自重,甚是可恶。你替我教训一下也成,别怕,尽管去招惹,弄死最好。”

说着又慈爱的看他,颇为欣慰:“正好,要是能惹出祸事来,我还能趁机禀了圣上,废了你世子之位。一举两得,妙哉!当真是我的好儿子,深知为父之愿。”

“您当我在乎不成?”

镇南王惊奇的看他:“你现今这身份都摆不平这婚事,若连这层皮都没了,那你还能仰仗什么?前镇南王府世子爷?抑或……圣上跟前失了宠的外甥?”

晋滁的脸色变了一瞬。

镇南王起身,嫌他碍事,一把推开他,然后大摇大摆的朝外走。

“去看看辰儿去,到底还是幼子可亲。”

晋滁在原地缓了片刻后,叫来田喜。

“去给我盯着点长平侯府上的动静。”

他听说江太傅嫡幼女的生辰将至了。

那江小姐与阿苑是十数年的手帕交,交情非比寻常。而且,那江小姐也是刚与人定了亲,年后出嫁。

出阁前最后一个生辰日,想必十分重要罢。

他有预感,那日,她一定会去的。

第19章 断不敢胡来的罢

“去吧。婚后你江妹妹便要随她那夫婿去外地了,日后想要再见,还不知是何年何月。她定是也巴巴盼你过去聚一聚呢,若这会儿你要敢缺了她的生辰宴,小心她与你撕帕子断交。”

陶氏说着就忍不住执帕子掩唇忍笑。

说来这江家小姐倒是个妙人,这撕帕子断交的典故便打她那传的。道是什么君子之间绝交是割袍断义,那么她们女儿家绝交,便是撕帕子了。

听陶氏最后一句说的生动,林苑脑中一瞬间就想起江采薇撕帕子的场景,亦觉忍俊不禁。

她与采薇相识这十多年来,她光是亲眼目睹采薇撕帕子的场景,就目睹了十多回了。

陶氏抬手给林苑抚了抚鬓发,含笑道:“正好娘也过去问问那江家太太,她家的雕工师傅是哪请的,听说那手艺可不一般。若可以的话,还想请那师傅给你精雕细刻两个女儿箱。”

家里后院那两棵香樟树迟迟未砍,就是因为让她满意的手艺师傅难得。陪嫁的女儿箱是精细物,又喻义着新婚夫妇长相厮守,她自是想寻得最好的手艺师傅来做。

林苑之前因怕婚前节外生枝,所以在去与不去之间摇摆不定。如今听得陶氏这般说来,就且将那些顾虑搁在一旁,点头应去。

说来,她也的确是想去。

亦如她娘所说,待采薇婚后去了外地,届时路途遥遥,车马不便,再见时候还不知是何年何月。

这般想来,如何能不伤感,又如何忍心不去。

至于她的那些顾虑……林苑垂眸暗道,想来有他父亲约束管教着,他断不敢胡来的罢。

就算他能豁上脸面,在他们途中拦住马车,那又如何?她府上不还带着护院吗,左右都能脱开身去。

况且这一月来也没见他有何特别动作,想来请圣旨受了挫后,圣上应与他说过什么,他大概也是死了心的。

林苑思来想去,觉得去又何妨。

腊月初十这日,林苑晨妆之后,由着春杏给她绾上双髻,缀上珠翠,再披上那杨妃色羽缎的斗篷,穿戴齐整后,就提步款款往陶氏院里去。

不多时,长平侯府的马车就出了乌头门,车轮轱辘的缓缓驶向江太傅府上的方向。

巷尾藏着的人见了,立刻打了精神,忙马不停蹄的赶回去报信。

江家太太亲自将陶氏她们母女二人迎进了花厅。

“老早就翘首以盼呢,唯恐她小姐妹爽约。”江太太朝花厅里疾奔而来的人那瞄过一眼,而后凑近陶氏耳边小声道:“每隔一炷香就得念叨一回,苑姐姐怎么还没来。我就光听她念叨了,耳朵都让她念出茧子来。”

陶氏忍不住闷笑。

“是她们小姐妹感情好。”

“可不是。”

这时江采薇已经近到林苑跟前,拉着她的手不放,颇有不满的瞪她一眼:“还当你不来了呢。”

林苑轻柔道:“本没打算来。可我娘怕我闷,让我出来散散心。”

江采薇顿时揎拳掳袖,作势要拧她嘴。

林苑忙伸手捂腮,忍笑着连连躲过。

江太太与陶氏瞧着,不免都失笑的摇摇头。

“好啦,带你小姐妹去你院里玩罢。今个你们就只管好好热闹热闹。”

江采薇遂挽着林苑的手,欢喜的拉着她就走。

“我娘说了,今个由得我自个做主,在屋里头摆上一桌。”路上,江采薇悄悄的与林苑说道:“钰姐姐她们早就来了,就差你了。今个没长辈在场,咱们就不必行那雅坐做派,只管行令划拳,好喝好玩痛快热闹一番。”

江采薇的院子离花厅不远不近,坐着暖轿,差不多得小一刻钟的功夫。

暖轿入院后,江采薇就拉着林苑迫不及待的下了轿。下人见了忙连声问好,抬手利索的将门上厚实的软帘高高打起。

屋内烧着地龙,刚一踏进,就觉一股温热扑面而来,暖和的人身心都舒适几分。

早在进院子时,林苑就隐约听得屋里头传来的笑闹声,此刻待踏进了屋子一瞧,果不其然,满厅的玉动珠摇,欢声笑语,热闹非常。

“苑姐姐快来,就等你了。”

不知何时,外头天色渐昏了下来。天空中乌云翻滚,寒风阵阵,似昭示着有一场暴雪要来。

江府的园林坐落在离后宅稍远些的西南角。

正值寒冬腊月,园林草木稀疏,景色萧条,除了早晚来这打扫的下人外,几乎无人踏足这里。

此时,人烟稀少的园林这处,披着乌云豹氅衣的晋滁却倚在那假山石壁上,面无表情的抬眼看了下天际。

“可有大半个时辰了?”

田喜琢磨了会,便小声应道:“差不多,应有半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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