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20)

作者:卿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爱情战争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主角:林苑,晋滁 他以枷锁缚她,只为将从前的账一笔一笔讨还回来。 永昌二十年,林苑成婚的第五年,镇南王反了。 镇南王世子晋滁为叛军主帅,率百万大军一路北上,直逼京师。 同年,京师破,天子亡,镇南王登基,改元建武。 ######### 建武二年,太子爷频繁出入教坊司,每次会在同一个房间待上一两个时辰不等,之后面色如常的整冠而出。他走后,就有奴仆小心进来,喂房内的人吃药。 点击展开

花厅不是,不是有客来访吗?

对,她想起来了,下帖来拜访的还是那镇南王府的世子。京城赫赫有名的纨绔!

陶氏惊出了一身汗。

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苑姐儿与符家都开始走六礼了,快的话,转过年就要出嫁了。侯爷这时候却提出这般要求,她简直很难不胡思乱想起来。

脑中不期又闪过一张含泪的脸。

陶氏的手开始打颤,脚底也站不稳,身体也在打晃。

“太太!”林苑掀帘进来时,恰见陶氏摇摇欲坠的模样,赶紧上前扶住她,搀到榻上坐下,“太太这是怎么了?我这就让人请大夫过来看看。”

陶氏却一把扯了她手腕,将她拦住。

“没事,老毛病了。苑姐儿,你怎么过来了?”

林苑就回道:“是父亲托人来传话,说要女儿来太太这一趟。”

陶氏的脸刷的下白了。

林苑忙替她抚胸拍背,又急急令人端了养身茶来,喂她吃下。又温言软语安慰,让她凡事放宽心,莫要忧思过甚。

吃过茶后,陶氏手脚有了力气,喘了几口气定了定神后,就让林苑扶她起身。

“苑姐儿走,娘带你过去。别怕,就算那人是天王老子,也休想祸害了你去。”

第17章 权当提前拜会

花厅中间竖了一道红座红杆的步幛,林苑在步幛里并腿安静端坐着,旁边挨着坐的是面色紧绷的陶氏,步幛外头的桌案前侧身坐着的,则是晋世子与林侯爷。

“三姐儿,这位贵客是你三嫂表亲,论辈分,你当唤他一声表兄。”

室内短暂的沉寂后,林侯爷微沉着面色出口道。

内眷见外客,总得有个由头,自要瞻情顾面,套个体面的说法。会见表亲之名,便再合适不过。

林苑遂礼数周全的寒暄:“问表兄安。”

自那日一别,两人已有一整月未见了,他自是眠思梦想的厉害。如今听那熟悉的柔声细语,晋滁心下几番激荡,如何还忍得住,目光就直勾勾的往那锦绣步幛勾勒出的纤弱身形处盯着。

“表妹安。”他嗓音磁沉的回了声,情意绵绵,尾音都似挟着钩子:“不知表妹近来安好?”

林侯爷见他那副不羁放荡的模样,脸黑了又黑。

掌心猛一按桌子,林侯爷深皱了眉,重重咳了声。

晋滁细窄的眼皮下沉了几分。内心不虞,可到底还是收敛了些,他重新坐直了身体,强自按捺思念移开了目光。

“今日你表兄前来,与为父说了件事。事情涉及到你,因而问你前来当面说个明白。” 说到这,林侯爷声音肃了几分:“三姐儿,此事相关你及侯府上下清誉,你需如实道来不得隐瞒半分。当然,若此间真有隐情,你也一并道出,为父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晋滁听出这后半句意味,心下冷笑,这是当他胁迫了阿苑不成?殊不知,阿苑与他两情相悦,彼此钟情,感情不知有多好。

“表妹莫忧,如林侯爷所说,只需直言相告就是。”

林侯爷害怕阿苑受他威逼跟他好,却不知,他更担心阿苑怕林侯爷责骂而不敢吐露实情。

步幛内传来声温温柔柔的声音:“父亲只管问便是,女儿断不敢有半分隐瞒。”

林侯爷听她女儿声音并不见慌乱或心虚,心神不免就定了几分。朝对面人瞥过一眼后,他望向步幛,径直发问:“三姐儿,你晋表兄说你与他已私定终身,可有此事?”

此话一出,首先惊的是那陶氏。

“老爷这是何话!” 陶氏当即惊怒而起,气白了脸:“你怎能听信外人一面之词,质疑苑姐儿!晋世子,就算你是皇亲贵胄,家世显赫,却怎能红口白牙的行污蔑之事!”

林侯爷猛拍了下桌子:“你坐下,让苑姐儿自个说。”

陶氏哆嗦着嘴唇不甘的还要再说,此刻却感到手上一阵温热,伴随着轻微的力道拉了下她的双手。

林苑拉过陶氏重新坐下,微微坐直了身体,脸朝步幛外方向侧过,声音清越的回道。

“父亲,并无此事。”

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态度明确。

晋滁猛地转头来盯向步幛:“阿苑可是在怕……”

“晋表兄。”林苑直接打断他的话,沉静的声音中带了丝困惑:“在这之前,我与你素不相识,实在不知晋表兄为何要这般与父亲说。便是我们林家从前有哪里得罪之处,晋表兄也不该拿女子闺誉来作伐,实在是过了。”

晋滁如遭雷击。

掌心猛地扣住膝盖,方死死按捺住了想要冲上去质问的念头。却还是不敢置信她当真是这般所想,盯着那步幛上勾勒的影影绰绰的纤弱身形,他试探的道:“阿苑是在怪我冒然过来提亲?未曾与你相商冒然前来确是我不对,可……”

“晋表兄慎言,请莫再说这些奇怪的话了。”

话语清清淡淡,在晋滁听来,她的话就犹如衙门里之人传话时,公事公办的语气,冰冷绝情至极。

林侯爷这会回过神来。刚那一瞬,他突然想到,苑姐儿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得罪这晋小世子的怕并非他们林家,而应是符家吧。犹记那符居敬符御史,当初好像是参过晋世子一本,因他闹市纵马之事。

想到这,林侯爷当真是气怒填胸,愈发觉得这晋世子果真如传闻中嚣张乖戾,无法无天。

“父亲,若无他事的话,我与母亲就先行退下了。”

林侯爷刚要说话,可这一刻对面人却猛地起身,一脚踹翻椅子就要大步冲那步幛去冲去。

林侯爷眼疾手快的拉住他胳膊,直眉瞪眼,惊怒的脸都青紫:“世子欲作何!”

晋滁没有继续往前,只站在原地盯着那步幛上轮廓。

“阿苑若是担忧闺誉受损,或有其他之类顾忌,大可不必。宫里头我也打了招呼,只要阿苑点头,我就立马着手准备,届时风风光光的将你迎娶进我镇南王府大门。”

林侯爷跟陶氏骇吸口气。还禀了宫里?

“事既已摊开明面来说,就没必要瞻前顾后,直接敞开来说就是。我不知阿苑你究竟还有何顾忌,若有,那趁着今日不妨一并说出来,我定当解阿苑愁困,让阿苑满意。”

林苑却连停顿都不曾有,直接开口回道:“虽不知晋世子为何一定要拿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来污我清白,但我还是要郑重的与你说一句,望晋世子自重。大家公子,实不应说出这等毁人清誉的话来,无论是有何理由,目的,或不得已之处。”

这话不轻也不重,可听在晋滁的耳中,却忽轻又忽重。轻的时候好似天际缥缈的云,让人抓不准它的分量。重的时候好似惊雷乍响在他耳畔,震的他耳膜生疼。

“阿苑,你……你!你可真是要为了一时意气,毁了你我二人姻缘?!”

林苑不管这话是不是陷阱,她都不会踩上去。

“父亲,此间事我已解释清楚,若无他事的话,女儿就扶母亲下去歇着了。”

晋滁听出来了,听出来了,她这是要铁了心的与他划清界限!

她是自愿要嫁符家的。

自愿舍了他,而嫁那又老又丑的鳏夫!

头晕了瞬,他仓促的后退两步,手掌猛地朝后按住案面。

“阿苑,你当真不念旧情?当真如斯狠心?”他还是不敢置信的盯那步幛中人,眸底猩红:“昔日种种,难道皆是我一厢情愿?你说过爱我那些,可有寸许真心?你可是……耍我?”

林苑的声音依旧平静:“该说的我皆已说了,若晋世子还是执迷不悟,那我也无话可说。”

顿了半瞬,又缓声道:“不过,表亲一场,我还是真心期望晋世子日后能觅得良缘,安康和乐。”

说罢,与林侯爷告退一声,就扶着陶氏起身离开。

见那影影绰绰的身形毫不留情的越行越远,晋滁猛地惊起,往前走了两步。

“阿苑!阿苑!”

回应他的,是耳边越来越远的细碎脚步声。

晋滁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盯着人消失的方向,仿若被人轰去魂魄一般。直待那方人影声音俱消,他方微动了眉梢,恍若大梦一场。

而此时此刻,肩背身心,只觉刺骨冰冷。

面上渐渐敛了所有情绪,漆黑的眸愈发幽暗深邃,好似深渊不可见底,仿若带着某种让人心惊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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