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137)

作者:卿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爱情战争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主角:林苑,晋滁 他以枷锁缚她,只为将从前的账一笔一笔讨还回来。 永昌二十年,林苑成婚的第五年,镇南王反了。 镇南王世子晋滁为叛军主帅,率百万大军一路北上,直逼京师。 同年,京师破,天子亡,镇南王登基,改元建武。 ######### 建武二年,太子爷频繁出入教坊司,每次会在同一个房间待上一两个时辰不等,之后面色如常的整冠而出。他走后,就有奴仆小心进来,喂房内的人吃药。 点击展开

看哪个不顺眼,直接将其打回原形便是。

至于帝王风评,他从不在乎。

只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在乎。那他就要在乎。

阴谋,阳谋,不是他不会用,关键是看他愿不愿了。

纵观今日的早朝,算是异常和谐,至于想制造不和谐的那拨人,尚还在家中“养病”,大概此刻还未曾确切得知消息,还不知与其同一阵营的半数重臣,皆已上朝了。

朝议将近结束的时候,林侯爷顶着压力上奏,列举王益等重臣狂妄自大、欺君罔上等罪行,跪请圣上重重责罚,以振朝纲。

这奏折一出,朝臣如何不明白,这长平侯府是要一条路到黑的走后戚的路子了。

这条路,荣华富贵是有,尸骨无存可能也有。

这条路多是毁誉参半,一个不慎,便会遗臭万年。

众臣心思各异,有些已然从此刻起将其打入绝交的名单,有些选择谨慎观望,亦有些底蕴浅的,想趁机依附过去,搏个富贵的。

圣上当朝批复,王益身为内阁重臣,怂恿朝臣欺君罔上,实为大不敬之罪,理应当诛。念其为国操劳多年,纵无功劳亦有苦劳,遂免其死罪。

宣旨,贬内阁重臣王益为庶人,褫夺功名,三代之内,不得入朝为官。

‘养病’的朝臣不止王益自己,可降罪就只王益一人。

人趋利避害是本能。试问,明日早朝,那些与其一个阵营的朝臣,还会继续在家‘养病’吗?

答案众人心里很清楚。

他们几乎可以预见了明日,王益众叛亲离的下场。

至此,圣上携后妃上朝之事,就此尘埃落定了。

毓章宫的人得知朝堂的惊天变故,已经是圣上带人一道上朝第五日了。

自打圣上将昔日的林良娣寻回宫后,宫里头就一直风声鹤唳的,所以谨慎起见,田喜这段时间也没敢让人来捎递消息,这般一来,毓章宫的耳目难免闭塞了起来。

因而直到第五日了,晋尧才知道,他父皇竟带着他母亲上朝去了!

得知消息的时候,他手里捧着的瓷碗哐啷落地,里头的蛋羹撒了满地。

他睁大的两眼满是震恐。

母亲不是都已经回宫了吗?

不是他母亲回了宫,他父皇就不会再发疯了?

“哎呀小殿下别伤着……”

怕他乱动割伤脚的田喜,急的匆匆拄着拐过来。

晋尧一把揪住了田喜的衣袖,呼哧的喘着气问:“父皇他,他……”是不是开始血溅朝堂了。

感到太子打了个冷颤,田喜当他担忧,忙道:“放心吧殿下,圣上英明无比,那些跳梁小丑不会给圣上造成困扰。如今朝堂已经风平浪静了,没人再敢置喙圣上的决定。”

晋尧观他面上好似并未恐惧等害怕之色,方稍稍定了神。

父皇应是没发疯。否则,宫里头的人,饶是听闻一两件其发疯的残暴之举,都足矣令他们魂飞魄散,惶惶不可终日了,又哪里会如现在这般平静。

“大伴,日后你莫再让宫人给你打探消息了。”

他忍不住对田喜道。

经历了上一世,他有些心灰意懒了,如今他旁的也不想多求了,就只愿守着毓章宫平平安安过就成了。至于那木逢春或是谁的,随他们去吧。

他忍不住望向阳光明媚的殿外。

这一世,会如他所愿那般,平平安安吗?

第109章 时间

建元四年夏。

花落花开, 转眼又是一年。

这一年,毗邻乾清宫而建的凤鸾宫终于落成,至此封后大礼被提上日程。

钦天监观天象, 占吉凶, 经过反复推算,最终确定九月初十为诸事皆宜的黄道吉日。

帝后大婚那日, 天朗气清, 风和日丽。

林苑戴缀二十四珠的龙凤花钗冠、以珍珠滚边的霞帔,穿逶迤于地的朱红袆衣,在观礼的文武百官的注视中,在宫门内外的礼乐声里,缓慢从容的拾级而上, 一步一步的登上高九雉的天子之堂。

在离最高一层还有两阶时, 天子之堂前高立着的帝王朝她伸出了手来,她亦微笑着将手递了过去, 由他拉着步上了至高台阶。

绶金册金宝, 祭拜天地宗社,帝后携手面向群臣而立。

文武百官跪地叩首,齐呼万岁、千岁, 齐贺帝后大囍。

大婚之后, 按照规制,皇后需搬到凤鸾宫入住。可晋滁又岂管他规制不规制的, 依旧拉着她住在乾清宫,只有偶尔觉得住腻了时,才会与她一道到隔壁的凤鸾宫小住几日。

大婚之后的日子好似与从前也并没太多变化。

白日里,他依旧是携着她上下朝,若有闲空或与她在御花园散步, 或在清湖中赏鱼,再或在那宝津楼里赏景。夜里,他会揽着她喁喁细语,拥她入榻缠绵不止。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可以得此圆满。

犹似在做梦一般,美满的让他感到不真实。

每每心绪难安时,他就会去太庙翻出家谱,将家谱上他们二人并列的名字来回反复的看上许久,这方能稍稍心定。

他们二人方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祭告天地宗社的,谁也否认不得。生同寝于室,死也共刻石碑。

大概舒心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大婚之日的盛况好似还在眼前,一转眼却就要入寒冬了。

这日,晋滁突然心血来潮,召名满天下的几个画师入宫廷,要他们给画几幅帝后画像。

画师们精雕细琢,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在小半个月的时间,交出了几幅让帝王满意的作品。

有帝后并坐图,有帝后宴饮图,还有帝后游园图等,总归这些画像的中心是要凸显出,帝后的恩爱,凸显他们神仙眷侣之姿。

晋滁每日里常常翻阅那些画像,爱不释手,这日遂与林苑说,想让画师们再给他们二人多画几幅。

林苑想了想,与他商量:“不若让孩子们也过来,一道入画?”

晋滁将手里的画重新卷了起来,低声笑道:“成,那我明日让人带太子过来。”

林苑就轻笑着说好。

这个月的十五,两个孩子入乾清宫请安问好时,毫无疑问的就齐齐见到了墙壁上悬挂着的全家福。

那画里的帝王高大威严,皇后高贵温婉,坐在他们中间的太子金尊玉贵、玉雪可爱。父严母慈祥子孝,一家三口,看起来格外和谐。

晋尧仰头看着那画像愣了好一会。

当他回过神后,忍不住拿余光去看旁边的木逢春。

木逢春呆呆怔怔朝画像的方向看着,好似呆住了一般,目光空洞洞的。

晋尧突然间就觉得那木逢春不那般可恶了。

“逢春,等来年入了春,你也到了下场童试的时候。若能直接过了院试,你便是功名在身的秀才。”林苑正坐在上位,看向他柔声道:“以后要做大人,顶起门户了。”

木逢春使劲垂低着头,不欲让她见到他红红的眼圈。

“勉力,上进,勤恳,好学。认真对待学问,用心过好日子。”

木逢春用力点了点头。

两个孩子离开乾清宫后,晋滁就带她去游湖赏景。

大概是怕她心里不舒服,过后他就让人开了国库,从里头挑了些珍贵的物件给那木逢春送去。

对于此事,林苑自始至终都不曾置喙半个字。

她知道有些事不是一蹴而就的。

至少,较之去年这个时候,他已经让步了些许,最起码还肯让两个孩子在她跟前多待一会。

况且如今她已渐渐看开了,只要都好好活着,其他的又算什么?

她知孩子衣食无忧、平安健康、前程坦荡,那便足矣。

不知不觉,建元五年悄然而来。

这年夏初,木逢春的喜报传入了宫中。

此次他一举过了县试、府试、院试,虽是年纪小可成绩却极为有异,被划作廪生之列。

圣上亦不吝啬,遣宫人送去了不少赏赐,林苑也单独让宫人给他送去了嘉奖品,鼓励他继续努力。

这年秋的时候,缠绵病榻的太上皇薨了。

谁也没料到,因着给太上皇下葬的事,朝堂上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

起因是有朝臣谏言,请圣上追封瑞敏先长公主为太后,一并追封谥号。毕竟太上皇自是要与先长公主合葬一处,若还不追封先长公主,那名分上岂不是要落了差错?

可晋滁却并不打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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