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他怎么还不虐我(47)
做着简易计划,他忽然接到一个来自意想不到的人的通讯请求。
那个时刻想让他远离的展芃杰,居然会联络他?
当然要接!
通讯不算长,内容也很简单。
结束通话后,殷霖初露出笑容,看向站在身后的董润言:“我们又有热闹可以看了。”
从那则通讯来看,展芃杰真的慌了。
他看到了向部长带殷辰轩去买戒指,如果仅是这样也就算了,他们似乎准备见家长了。
这里的关系有些复杂,传出去更是对殷辰轩不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展芃杰无法对其他人说,唯一能想到可以询问的人,只有殷霖初,他到底应该怎么办?
在街边见到展芃杰,他靠着自己的车,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
殷霖初觉得有些好笑,但展芃杰十分严肃,并表示他要是再笑自己就马上离开。
“他们只是去了首饰店,并不代表就买了戒指。”
殷霖初正经了神色,觉得他有些紧张过度。
殷辰轩才跟随向部长多久,哪有那么快的事情?
展芃杰却笃定道:“我确定,他们是买了戒指。
他们离开店铺后,我进去询问了店员,店员告诉我他们的确买了对戒。”
殷霖初的视线变得诡异起来,展芃杰读懂他的眼神,别扭地身体晃了晃,眼中露出乞求:“我知道,你别说了。”
殷霖初当然要说,而且还要说得义正辞严:“你这个变态跟踪狂!”
不知道展芃杰哪里得来的消息,向长歌邀请与高玉梨在咖啡店单独见面,想也知道肯定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那一套。
殷霖初当然不会拒绝围观,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董润言已经对一旁偷听轻车熟路,进入店内第一时间就找到了绝佳的位置。
点了一杯苦咖啡,殷霖初坐下就准备看好戏,不知道那位后妈面对比自己年纪还大的儿子对象,会是怎样的表情。
简单寒暄几句,点过单,高玉梨看向对面的向长歌:“辰轩一直对我夸赞向部长,您给了他很多照顾。”
“是吗?”向长歌笑笑,“因为我的确很喜欢这个年轻人,除了基本礼仪,我不想否认我确实对他有些偏爱。”
高玉梨眼神闪烁:“我知道向部长的意思。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只想他能过得好,过的快乐,而我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其他别无所求。”
“你知道?”向长歌一下失去了从容,坐得端正,想了想又放松下来,注视着高玉梨,“那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不是吗?”
“不错。”
高玉梨笑笑,“感情是不可控制的。”
“我知道辰轩是你最重要的人,我会对他很好,不仅是说说而已。”
向长歌声音放轻了。
“我相信向部长会对他好。
您别怪我说得直接,我不奢望你能给他所有的爱,只希望他能在您的照拂下,有立足之地,以后有所保障。”
高玉梨定定望着对面的人。
她话里的意思,向长歌当然明白,她是怕这段感情不能长久,一夕变了天地,殷辰轩什么都得不到。
“我以我的人格性命担保,绝不会出现那样的事情。”
向长歌说道:“我原本没有想那么早和你说的,毕竟殷先生去世不久,于情理而言,都太唐突了。
但既然我们已经将话说开,那么,这个……”
他拿出一个粉色方形戒指盒,放在桌面,指尖轻轻往前推,对高玉梨笑了笑:“我想请你收下。”
高玉梨伸手将戒指盒拿到手中,打开看了一眼,被闪烁的光芒闪到了眼睛,合上盖子表情依然平静:“我回去后会转交给辰轩的。”
“为什么要转交给辰轩?这是给你的。”
向长歌下意识说道,随即一愣,双眼奇异地看着面前的高玉梨。
仔细回想刚才他们所说的那些话,流畅且毫无障碍地沟通下来,都没有什么问题。
但现在才发现,他们之间好像出现了严重的理解偏差。
高玉梨眼神闪过一瞬的惊慌失措,她也意识到问题出现在了哪里。
向长歌满脸难以置信,尽管声音依然沉稳温和,但也掩盖不了强烈的震惊:“你以为……我喜欢的是辰轩?”
高玉梨整张脸绷紧了,坐得笔直,每根头发丝都透着股绝望。
向长歌还未从震惊中回神,眉头锁得死死的:“我想和你结婚,你却想当我妈?”
殷霖初嘴里的苦咖啡喷了出来,尽数均匀洒在展芃杰脸上,一滴都没有浪费。
第46章 曲线救国
董润言十分快速抽出口袋里的白手帕,双手递到展芃杰面前,展芃杰木然一张脸,接过手帕擦拭脸上的咖啡,看向殷霖初的眼神满是幽怨。
殷霖初瞟都不瞟他一眼,他哪有旁边那出戏好看!
别怪高玉梨误会,殷霖初觉着,之前那些场面,任谁见着都会觉得向长歌是对殷辰轩有意思。
哪家政要时不时带着新秘书去看演奏会、去高级服装店买衣服,还一买好几套?
没想到这位向部长竟然是对高玉梨有意思,完全看不出来!
高玉梨的困惑不比任何人少,她的确是以一位母亲的身份前来见向长歌的,现在自己却猝不及防变成了中心人物。
在向长歌那句话说出口后,巨大的羞耻感让她浑身僵硬,双脚微妙转变角度,脚尖朝着门口,恨不得夺门而逃。
用尽所有力气克制住表情,高玉梨艰难出口:“我没有想到……我完全不知道……”她组织了半天语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很抱歉,但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您对我的……青睐。”
向长歌喝了一口凉透的红茶冷静一下,缓下情绪才说道:“殷先生逝世不久,你尚在新寡,我的确是想照顾你,但也要顾及你的情绪与名声。
我不愿你被流言蜚语所侵扰,因此尽量避嫌,同时也不想太早展露,让这份心意成为你的困扰。”
这个知识点殷霖初会,这就叫寡妇门前是非多!
虽说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刚死了丈夫就改嫁他人,但在人情世故上,这样说出去还是有些不好听。
好嚼舌根的人揪着这点,就能说这女子薄情寡义,或是别的什么不入耳的话。
以殷霖初对这方面稍显匮乏的想象力,是想不到还能说什么的,但其他人可是能在这些事上极尽刻薄之事,说的话要多难听就多难听。
身居高位的向部长竟然这么体贴,哪个女人听了能不感动?
高玉梨心里只有三个字在重复:不敢动不敢动!
向长歌长叹一口气:“我知道辰轩是你唯一最亲的人,想着多照顾他也是为你做了点什么。
再者,你若是再寻良人,一定会征求辰轩的同意,我这也算是提前与他打好关系。
谁能想到,你竟然会生出这样的误会。”
高玉梨的脚尖朝着大门方向又前进了一点,脸颊烧得慌,如芒刺在背。
她端起面前的花茶,手抖得厉害。
察觉到这一点,便掩饰地将杯子又放了回去,瓷杯碰到底下的小碟子,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
今日出门见客,高玉梨依然是身着深色长裙。
方领只露出一点锁骨来,其他的被遮得严严实实,长发挽在脑后,随着低头的动作几缕发丝附着在纤细的脖颈上。
双手撑在桌沿,支起双肩,头却低垂着,让肩颈处的骨骼愈发明显。
那副做错了事诚惶诚恐的模样,柔弱且无助。
向长歌眉头舒展开来,说话的语气恢复正常,温柔儒雅:“之前没有表现出来,就是不愿见到这样的局面。
我情愿告诉自己,你还未做好开始新生活的准备,还需要等待,也不想就这样被你拒绝。”
高玉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现在脑子里还一片混乱,说实话,惊大于喜太多太多了。
“我还需要再想想,您说得对,我还没有做好准备……”高玉梨声音很低,她觉得自己还能安稳坐在这里已经是一种奇迹了,哪里能有脑子去想别的事情。
好在向长歌明白情况后很快调整了自己,安抚地笑了笑:“没关系,只要你不现在就拒绝我,我们可以当做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
怎么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高玉梨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些尴尬的场面,恨不得一头磕在桌面上,给自己撞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