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女主想开了(68)
“是吗?”
脚步声渐渐逼近,直至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拂在了耳边,伴着一句讽意十足的问,“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
隐约察觉他话里有弦外之音,谢悠悠皱眉,终于回头:“你什么意思?”
她这才发现他们之间离得如此近,近到她能清晰瞧见他眼底倒映出的自己,表情是那样的防备而抗拒。
一次又一次避他如蛇蝎,彻底惹恼了贺厉。
加上刚才在宴会厅喝了不少酒,理智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再也顾不得是否会吓到她,像这样小心翼翼的对待,他已经受不了了!
于是,手就这样掐住了她的下巴。
贺厉眯起眼,紧紧盯着她:“就这么喜欢我表哥?他为万思莹一掷千金你嫉妒了,嗯?”
明知那把琴弓薄兰栖不是为万思莹而拍,但像这样刺痛她、浇灭她所有奢望的事,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做。
可惜,这次他没能看到她受伤的表情。
谢悠悠一把打开他的手,朝后连退了好几步,厉声呵斥:“贺先生,请你自重!我是不知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嫉妒了,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早就已经不再喜欢薄兰栖!”
生怕他不肯厌恶她,她拼了命地塑造出风流海王的形象,“那么多男人还不够我玩儿的?我干嘛要吊死在一个性冷淡身上?就薄兰栖那样的工作狂,身体早就被掏空,能不能用都是个问题!不像我那些男朋友,个个年轻力壮,该万思莹嫉妒我才对!”
她说不再喜欢薄兰栖,他的确高兴,可后面的那番话却字字都在刺激着他!
贺厉终于忍无可忍,捉了她肩膀,将人重重推到墙角。
高大身躯笼罩而下,沉凝面容也跟着凑近,他死死盯着她,声音咬牙切齿:“既然谢小姐这么不挑食,什么货色都能收入裙下,那你介不介意多我一个?我保证,绝对会是最了解你喜好、最能让你快活的人。”
毕竟上一世,他们纠缠过那么多个日夜,在这种事上,他甚至比她本人还要了解她。
完全没料到贺厉这样心高气傲的人竟然也会毛遂自荐要做她的裙下臣,谢悠悠一时愣怔,也就是失神的空档,男人的唇猝不及防覆上来,带着惩罚的力度,深深吻她。
掠夺的姿态和梦境重叠,谢悠悠脑子轰的炸开,动作先于意识——狠狠推开他,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滚!”
恐惧和厌恶驱使她用了全力,因而这巴掌打得毫不留情,直接把人扇得偏了头。
一秒的死寂后,贺厉“啧”了声,而后慢慢转过脸来,重新面向她。
看清她脸上不加掩饰的厌恶后,积攒在胸口的怒气便再也压制不住!他再度逼近,这回因为恼羞成怒动作更加霸道,一手撑在她脸侧,一手钳住她双手高高锁在墙面,沉沉问道:“我一直想知道,到底是哪点惹你这么讨厌?!连个不入流的赛车手都能随便染指你,为什么我不行?”
被禁锢的姿势让谢悠悠心生恐惧,她顾不得听他说什么,更顾不得回答,一心只想挣脱他的束缚,于是拼命挣扎,铆足劲儿踹他膝盖,大喊着:“放开!你放开我!”
膝盖生疼,然而贺厉却笔直地站着,一点要放手的意思都没有。
他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重生后,他一再让步,却反而把她推得越来越远?
“你说!你告诉我!”他死死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继续逼问着,“到底为什么这么抗拒我?!”
可惜没等到她回答,他礼服后领就猛地被人拽住,强硬的力道将他从谢悠悠面前带离,紧接着腿窝一痛,膝盖一曲,就这么直直地跪了下来!
“为什么?”淡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吃痛地抬头,对上薄兰栖居高临下的面容,“答案不是很明显?”
养尊处优的手丝毫不显羸弱,他挣扎着想要反击,却被薄兰栖像垃圾一样扔了出去。
那声音还是淡淡的,但熟悉的人很容易就能听出那份平静下深藏的汹涌暗潮——
“欺负女人?贺家要是管教不了,我不介意帮忙。”
第59章 他是不是连做替身的资格都没……
对于薄兰栖的出现, 贺厉意外,却又不意外。
薄兰栖这个人将情绪隐藏得太深,以至于很难摸透他的心思。所以上辈子, 有些事他隐约有所察觉, 却又因不太确信而很快忽略,如今再看, 在感情方面, 也许男人的第六感也是准的。
他记起上辈子最后一次见到薄兰栖的情景——
那天下着雨,他随母亲来薄宅探望老爷子,寒暄了一阵,他独自去屋外抽支烟透透气,擦燃打火机的那刻, 在不远处瞧见薄兰栖的身影, 也是一个人,站在透明花房的门前, 看着远处,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是他收了烟,没打伞,就这么走了过去。
“表哥。”那时他便已经改了口, 毕竟在得知谢悠悠真正爱着的人是薄兰栖还把他当成替身后, 他没办法再将眼前这个人视为亲兄弟一样的存在,况且, 就算是亲兄弟,他也无法不介意。
他这一声让薄兰栖回了神,收回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稍敛下巴冲他一点头,算是招呼。
“我来看看外公。”他道明出现在此的理由。
薄兰栖“嗯”了声, 移开了视线,眉眼清冷如同这场雨,看样子没什么寒暄的兴致。
他正好省了无关紧要的话,直奔主题:“我想表哥你也听说了圈子里的传言。”
“什么传言?”
“你知道我跟谢悠悠在一起了吧?”他问。
薄兰栖敛了敛唇,过了些时候,才说:“嗯,知道。”
他故作随意,继续道:“这不,听说她以前对表哥你有点意思,结果有些无聊的人抓着我俩是表兄弟这点,就说悠悠把我当成是你的替身。”
他说着嗤笑了声,面上是一副荒唐神色依誮,揣在兜里的手却几乎要将骨节捏碎,“别搞笑了!我跟表哥你长得确实有些像,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轻易看出我俩根本不同,脸不同性格也不同,替身?怎么可能!悠悠听说后很生气,怕我误会,硬是抱着我解释了一整夜,说她以前年纪小不懂事,连什么是爱都没搞清楚,遇到我之后才体会到了爱,真是……我怎么可能不相信她而去信什么狗屁流言?你说是吧,表哥?”
因为心虚,他没敢看薄兰栖的眼睛,怕不小心就暴露出这是谎言,更没闲工夫去领会这番话之后薄兰栖漫长的沉默代表着什么。
他只是拼了命地、用自己卑劣的方式守护着他的爱情。
那之后薄兰栖就去了海外,专心于海拓事业,很多年都没回来。
圈子里不少人都说薄兰栖是个事业狂,连过年都忙于工作没回家,简直就是为工作而生的完美机器人。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人的眼里只有事业。
上辈子,他也这么认为。
直到这一世,薄兰栖破天荒地出席音乐会给谢悠悠送花、竞价琴弓想送给她!直到此时此刻,他以保护的姿态挡在了谢悠悠的面前。
于是,很多事之间便在一瞬间串联了起来——
薄兰栖根本就不是对谢悠悠毫无感觉,他不过是在意识到之前,就被一份卑鄙的谎言扼杀掉了懵懂的嫩苗。
如果薄兰栖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心,他是不是连做替身的资格都没有了?
意识到这点后,恐慌已经完全掩盖了恼怒,贺厉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站在面前的这对男女,声音都有些恍惚:“这是我和她的事,跟表哥你无关吧?”
生怕和他扯上半点关系,谢悠悠立刻出声否认:“我跟你连认识都算不上!能有什么事?!”
这话再次刺痛他,贺厉呼吸一滞,下意识地又要上前。
可惜没能如愿,薄兰栖又靠谢悠悠近了些,手臂略抬,将他阻拦,还是毫无波澜的冷淡语调,说出来的话却透着不容违逆的强硬:“喜欢不是强迫,这种事别再让我撞见第二次。”
贺厉不服,质问他:“你是以什么身份命令我?”
薄兰栖掀掀眼皮,心里有些窝火,要不是看在那么多年交情和表兄弟关系的份上,他早对他不客气,哪还轮得到他来跟自己顶嘴?
“贺厉。”他沉下目光,做出最后警告,“你好自为之,别逼我用身份来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