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女主想开了(61)
她就这么一个宝贝亲妹妹,哪可能放心她陪着另一个男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她承认江屿是个很不错的恋爱对象,但作为妹妹托付终身的对象,必须要更稳重更成熟才行。
“为什么不行?”江屿终于信了白日里男人的那番话,他红着眼睛,语气里全是讽意,“因为我身份太低?因为我不配?”
谢悠悠直视他眼眸,回答恳切:“江屿,我是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但这份喜欢还远不到为你离开家人离开燕城的地步,你明白吗?”
明白,怎么会不明白?
不过就是……
他爱上了她,而她却没有。
既不肯跟他走,也不让他留下,她给他的选项就仅有分手。
骄傲不允许江屿像条狗一样趴在她脚边乞求,于是,在明白只有他一个人在傻傻憧憬他们的未来这一事实后,扣着她的手就这样一点点、带着颤意地松开。
混乱的情绪像只困兽般在胸腔横冲直撞。
他看着她,眼波在不淡定的摇曳中蒙上水色。
晦涩的情绪堵在喉间,以至于开口时声色沙哑得不像话。
“那么,如你所愿。”
——最后,他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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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燕城飞往F国的航班即将启程,请乘客做好登机准备……”
燕城国际机场。
江屿被一帮送行的人簇拥其中,还是英朗得吸引无数女性的目光,只是眉宇间却多了一丝不属于他的消沉。
他和谢悠悠分手的事,在他把自己喝进医院后整个车队的人就都知道了。不是没想过去找谢悠悠,劝两人复合。可感情的事,旁人几句话能奏什么效?
“屿哥,我可听说了,SOG的训练超级变态!乌龟都给逼成兔子!你要是吃不消就回来,燕城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高阳朔往他肩膀捶了一拳,满眼都是不舍。
旁人骂他乌鸦嘴:“好不容易进了SOG,再变态也要撑着!咱们可还等着看屿哥拿世界冠军呢!”
“就是!SOG的训练变态,咱们屿哥的速度更变态,看谁吃不消谁!哈哈!”
今天除了谢棠,整个车队的人都来了,一群人围在江屿身边七嘴八舌,都舍不得走。
江屿是车队的主心骨,他这一走,车队往后要少好多热闹。
“对了。”一片说笑中,高阳朔挠了挠头,支吾了半天,才帮谢棠把话带到,“经理说你跟她闹了矛盾,现在肯定不想看到她,就托我给你带句话。”
江屿哼笑:“我那么小气?”
高阳朔:“是嘛!我也这么说的,可她们女人就是爱瞎想!明明想来送你,又别别扭扭不肯来,真是……”
打断他的絮叨,江屿问:“她让你带什么话?”
“她说,让你好好拿出成绩来,别让老外给比下去!要是拿不到世界冠军就别说你是她车队出来的!”
还以为是什么话,就这?
江屿“嘁”一声,说:“那你转告她,下次世界级的比赛记得订好机票来F国,我拿世界冠军给她看。”
似曾相识的话,让他呼吸一颤,刻意压下的身影又从心深处冒出来。
他闭了闭眼,低头看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他一小时前发送给谢悠悠的消息,言简意赅的三个字,却藏着太多的不舍和期待。
屿:【我走了】
那头回得很快,简短而由衷的两个字——【祝好】
他们谁也没有拉黑谁,却也都明白,今后只是躺在对方列表里的一段回忆。
他不知道自己对于谢悠悠而言是什么,但对他而言,谢悠悠是他渴望拥有,却抓不住的美好。
登机提示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送行的人见江屿失神地张望着大厅的各个方向,心下都明白他在期待着谁,对视间暗暗叹气,最后还是提醒他该登机了。
手机屏幕黯淡下去,映照出主人失落不已的脸。
江屿沉了口气,掩去心底的情绪,强打起精神和大家道别。
高阳朔终于憋不住哇一声哭出来:“屿哥,保重啊!”
他弯唇一笑,捶他肩膀,也微微红了眼眶:“保重。”
没能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因而这帮朋友成了他所珍视的存在,但这份友情并不足以牵绊他冲向世界车坛的脚步。
唯一能让他留下的,只有那个人。
直到最后一刻他都在期待着她的挽留。
可是,
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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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外。
腾空的机翼扫落的灰影掠过一辆火红色的敞篷车。
驾驶座上,谢棠摘下墨镜,对身边的谢悠悠说:“好了,人已经走了,没送他,真不觉得可惜?”
“有什么好可惜?”谢悠悠说,“要是他脑袋一热不走了,我岂不罪过?”
她望着广阔天幕,深吸一口气。
“让一个人为了我放弃世界冠军,太沉重了。”
像江屿那样的天才赛车手应当有远大前程,而不是为情爱牵绊的恋爱脑。
飞机的轰鸣远去。
谢悠悠将墨镜重新架上谢棠鼻梁,扬起笑容,道:“走吧!去海边享受这个夏天最后的日光浴。”
第53章 你这小孩儿一点都不可爱。……
天才赛车手带着满身荣光奔赴F国, 而燕城进入九月,天气转凉。
夏季音乐会结束后乐团一直都很清闲,除了每周的例会外, 乐团成员基本处于放养状态, 手里有事的成员便在家中练习,没有特意来音乐厅。
谢悠悠倒是来得勤, 毕竟带她四处游逛的江屿已经离开, 平日里除了陪玄娜打打游戏逛逛街基本没别的社交,就那么待在家里容易懈怠,索性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提升一下琴技。
周三,她照例在琴房练新曲子。
与她一道的熊音音在这时候接到一通电话,见来电显示是陆妄, 不由稀奇。
家庭变故使得那小子过分早熟、性格孤僻敏感, 遇事一直都是自己闷声扛,从没主动找过她。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她想着或许是什么要紧事, 便搁下琴弓, 赶紧给接了起来。
“陆妄?怎么了?找我什么事?”她一连三问,语气严肃而紧张。
而那头,站在燕城音乐厅门前的陆妄则抿紧嘴唇, 手里攥着一块日式的木制食盒, 懊恼自己这番冲动行为。
自从那日在武馆见过谢悠悠后,他就一直想找机会再见她。
不为别的。
为他欠下的那份人情。
他不喜欢欠人情, 也从不欠人情,受了熊家老小的恩惠,这些年他一直在想办法报恩,即便他们把他当成家人、即便他们一次次地说着不需要,他也还是固执地以自己的方式将欠下的一一偿还。
所以, 谢悠悠也不会成为例外。
强忍着那份不自在,他对电话那头说:“奶奶做了点大福……让我…给送过来。”
超出意料的回答,让熊音音惊掉了下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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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熊音音成功挤进燕城交响乐团,熊家在武馆摆流水席大肆庆祝了一番。
一帮书没读多少只会舞刀弄枪的大老粗里出了个玩儿西洋乐这等风雅事的艺术家,可不是件值得四处炫耀的光荣事儿?
那段时间熊音音成了老城区的名人,巷子里处处都在说熊家的姑娘真有出息。
陆妄就住在熊家,这事自然也是知道的,当时还特意翘课跑去公园发了一个星期的传单,用赚的钱买了礼送给熊音音。
不过熊音音进乐团这么久,他一次都没来过,对交响乐不感兴趣是一回事,最主要的还是忙学业忙赚钱忙得分身乏术,夏季音乐会的演出他也因受伤住院而错过。
熊音音很快就来大门口接他。
陆妄还是标志性的一身黑衣黑裤,额间绑了个同色系发带,虽说刚成年,眉宇间还透出些许未脱稚气,可他个子高,又是一身过分早熟的沉冷气质,往那儿一站,很容易就吸引不少女性的目光。
熊音音远远招呼:“陆妄!这儿呢!”
大厅的同事听见,忙不迭和她打听:“音音,认识的?”
“啊……”熊音音很自豪地介绍,“是啊!我弟弟,今年刚考上燕城理工大学呢!是以他们高中第一名的成绩考进去的呢!”
“原来你还有个这么厉害的弟弟!”同事夸着,视线定在由远及近走上石阶的陆妄身上,过了会儿,又补一句,“……还这么帅。”
熊音音立刻咯咯咯地姨母笑,小声八卦道:“可不是吗?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校草,追他的小姑娘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