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女主想开了(17)
“才不会!”玄娜下巴上仿佛长出了媒婆痣,笑得不要太猫腻,“我二哥其实一直喜欢你,可惜你以前从来看不见他,现在好了,有情人终成眷属!”
神他妈有情人!
谢悠悠心疼玄卿一秒,好好的清誉就这么被自己妹妹给毁了。
“好不好嘛?”玄娜开始撒娇,“小时候玩过家家让你选新郎,你直接就牵起我二哥的手,说要当他的新娘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甜的cp!”
谢悠悠:“……闭嘴!没有这回事。”
“怎么没有?”玄娜得意洋洋,“照片和录像都还有呢!悠悠你可别赖账。”
想到这件事谢悠悠就头疼,小时候去参加婚宴,大人们在里面香槟美酒谈笑风生,各家小孩就在花园里玩,玄娜把新娘头纱给偷了过来,煞有介事地说要学大人办一场婚礼。
闺蜜就是拿来卖的,谢悠悠苦逼地成了她的指定新娘,那堆无辜男孩就成了新郎候选人。小孩子都有点颜控,在一帮眉目尚未长开的小正太中,玄卿唇红齿白比女孩都漂亮,加上玄娜的关系,彼此也熟络,谢悠悠便选了他当新郎。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小孩子游戏,没想到长大了会被玄娜不时拿出来打趣,弄得她和玄卿都挺尴尬。后来,她喜欢上薄兰栖,玄娜便没再说这件事,没想到现在又被翻出来提!
“抱歉了娜娜,你的二嫂我是没办法当了。”谢悠悠摊手,告诉她,“我现在正跟二姐学养鱼。”
“养鱼?”玄娜没反应过来,“什么鱼。”
作为一个萌新,谢悠悠水平有限,便略感难为情地宣告:“就是…我打算当海王来着。”
“海王?”玄娜这下听明白了,盯着纯情好姐妹看了好一会儿,不给面子地拍桌笑起来,“海王?哈哈哈!悠悠你要当海王?哎哟喂,我笑得肚子疼!”
谢悠悠:“……”
她知道自己是个菜鸡,但也没必要这么无情嘲笑叭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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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整个城市笼罩在闪烁霓虹之下。
一间酒吧对面的屋檐下,贺厉已经等候许久。
他斜倚着墙,面容隐没在阴影中一片暗,唯有那双注视着酒吧大门的双眼明亮如炬。
很快,就要见到悠悠了……
他的悠悠……
第15章 我的心就是这么脏。
那头,谢悠悠还和玄娜在餐厅里聊着,桌上的餐后甜点已经吃净,彼此还意犹未尽。
玄娜提议:“要不去酒吧继续聊?就之前萧诗带我们去的那家,酒还挺好喝。”
萧诗带她们去的那家……
谢悠悠猛然间想起什么,脸色一变。
那不是…小说里“谢悠悠”买醉遇见贺厉那晚去的酒吧吗?再看时间,他们相遇的那晚,正巧就是今天!
从看完自己未来剧本那天起,她就极力避免重蹈覆辙,没有去为薄兰栖伤心,跟着二姐开始养鱼,乐团也每天都去,早已偏离剧情十万八千里。
只是玄娜的这番话却让她惊出冷汗。
是巧合吗?还是…这个世界依然在引导着她走向原本的结局?
玄娜见她脸发白,按住她肩膀问:“怎么了?”
谢悠悠定神:“没什么,胃有点不舒服,就不陪你喝酒了。”
“那当然!”玄娜赶紧叫服务生倒热茶,试了试温度,递给谢悠悠,“是不是刚才吃了什么不消化?脸色突然间这么差。茶喝了,我送你回去,今天咱们就不聊了,改天慢慢聊。”
谢悠悠捧着热茶,稍微缓过来,闻言点头。
现在她也确实没什么心情继续聊下去。
回家泡了个澡缓解心情后,谢悠悠早早睡下。
而那头,贺厉在那间酒吧门前等到深夜2点,依然没有瞧见谢悠悠出现。
客人陆续离开酒吧,最后,服务生打扫完,熄灯落锁,也走了。
酒吧的热闹不复存在,混同着这个城市陷入沉睡。
又一支烟燃烬,贺厉弹掉猩红烟头,终于从檐下走了出来。他注视着漆黑一片的酒吧,烦躁地松了松衣领。
是哪里出了问题?
谢悠悠为什么没有来?
初遇这样重要的日子他不可能记错!地点也不会弄错!方才几个小时的时间,他一直盯着酒吧大门,也觉不可能出现漏看的情况!
那么……
他沉下眉,目光变得暴戾而阴鸷。
——是他的重生导致了蝴蝶效应?
重生后他第一时间就回了燕城,恨不得立刻见到谢悠悠!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比前世初遇那晚更适合的邂逅,于是克制着想见她的心情,煎熬着不去找她。
没想到还是被老天耍了一遭!
期待了无数个日夜的初遇成了泡影,贺厉满腔火气无处发泄,他抬了抬眼皮,看着这间没了用处的酒吧,唇边浮起一抹残忍冷笑,对着候在暗中的手下,凉薄两个字:“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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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玄娜提到的那间酒吧,谢悠悠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想到未来剧本里被贺厉囚禁的自己,手腕就仿佛被套上了坚不可摧的铁拷,冰冷得生疼。
说到底,爱情什么的都是屁,人最宝贵的莫过于自由。
贺厉把她像牲口一样锁在床头,想玩弄就玩弄,想刺激就刺激,想伤害就伤害,作者脑子是怎么想的,居然觉得她会爱上这种神经病变态,还和他爱恨交织虐恋情深?!
谢悠悠冷笑。
无论这个世界怎样促使她跟贺厉相遇,她都不会认输,如了它的意!
与贺厉有关的事,即便或许只是捕风捉影,依然让谢悠悠心情阴霾,一路沉默到了乐团,浑身都是肃杀凉意。
她来得早,排练室一个人都没有。
拿出琴准备靠音乐来转移注意力,琴弓一拉,蹦出来的全是暴躁音符。
迟嘉树到的时候,就看到谢悠悠一个人站在排练室,发泄似的拉着琴。他抱着胳膊,轻靠门框看了会儿,出声问:“怎么,心情不好?”
谢悠悠手一顿,拉出一道尖锐噪音。
她寻声看去,瞧见迟嘉树好整以暇站在门口,这会儿没有其他人在,就将他伪善的面具摘下,勾着唇,笑容顽劣。
要说之前,谢悠悠还挺怕他,然而对比贺厉的变态狠绝,这位白切黑根本不足以畏惧,如今她情绪上头,便直接怼了过去:“和你有关?”
怂怂的小刺猬突然间竖起了刺,迟嘉树颇感意外,唇微启,带出一声漫不经心的轻笑:“谁惹了你,一早上这么大火气?”
“跟你有关吗?”谢悠悠还是那句话,对着他刻薄嘲讽,“对我的事这么关心,难不成喜欢我?那真不好意思,别浪费感情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心里阴暗透了的人!”
她把对贺厉的厌恶和恨意全部发泄到了这个和他有些许相似的男人身上。
那双眼里的情绪强烈得像一把刀子,直直捅向心口。
迟嘉树有一瞬间的失神,而后,伴着唇边淡了的笑,他垂下眼,长睫盖住一闪而过的落寞,声音充满自嘲:“我的心就是这么脏,恶心到你了,真抱歉呢。”
他说完这话没再继续待下去,转身离开了排练室,从肩头滑落的长发遮住侧脸,叫人看不清神色。
脚步声走远。
排练室陷入漫长的安静。
谢悠悠放下小提琴,不自觉咬住了嘴唇。
其实刚才那番话说完她就后悔了,迟嘉树虽然是个白切黑,但她撞破他的秘密后,他也没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阴暗吗?那无非是他为人处世的方式罢了,她无权站在高处批判什么。
她叹口气,烦躁地揪住自己的头发。
怪就怪贺厉,还有作者安排的狗血剧本,害她惶惶不安,对着无关的人发火。
待会儿还是向迟嘉树道个歉吧……
毕竟是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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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厅东角,花园凉亭。
迟嘉树抱着膝盖蜷缩在凉亭石凳上,长发散开在身后,和藤蔓纠缠一处,他将脸完全埋在臂弯里,似是在偷懒小憩。
吕冰一步步踏上石阶,看着凉亭中的人,皱皱眉:“来了不去排练室,躲在这里睡觉?迟嘉树,你所有曲目都练好了?”
“别吵。”臂弯里传出他的声音,轻得近乎虚弱。
“你还睡上瘾了?”吕冰眉头皱得更紧,伸手就去拽他。
看上去纤细柔美的男人,却并非想象中那样单薄,吕冰花了好些力气都没能把人拽动,有些无奈地问他:“你到底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