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猎户(168)
在水上行走的船只都有自己的一套旗语,秦毅他们在水上漂泊十年,不会不懂。
船上朝对面的船出示过旗语后,几艘船很快就相接在一起。
沈溪耐心与他们说明了情况,很快就买到好些布匹和两筐乌梅。
两艘货船看见镇国公的旗帜,都没打算收沈溪的钱,给了东西就要开船离开。
沈溪只得趁他们开船之际,把银子丢在他们的甲板上,末了还对他们做了个鬼脸。
逗乐一船人的同时,也让对面两艘船的人哭笑不得。
周渡捏了捏沈溪的耳朵:“顽皮。”
沈溪也冲他扮了一个鬼脸,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越靠近京都各色货船越多,有了新的消遣方式,接下来两日,大家看到周围路过的船只上有什么新鲜玩意都会买上一点,也不至于两手空空上京。
耗时两个月,船只终于浩浩荡荡地抵达了京都码头。
京都不愧是京都,还没靠近就能看见连绵好几里地的船只和人挤人,人潮汹涌的岸上。
做生意的,找活的,路过的,各式各样的人络绎不绝,把整个码头围得水泄不通,隔着远远地就能听见人潮攒动的声音。
秦毅的船是官船,朝廷有设官船停靠的码头,不用去与其他人挤,船很顺利的就靠了岸。
停靠官船的码头没什么人,旁边一些路过的行人也不敢过来,路过都是形色匆匆地就离开了,空空荡荡的与一旁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这空旷的码头上,停靠着几辆马车,周渡和沈溪他们也没有在意,以为是旁的官宦人家在这里接人。
船一靠岸,等不及的沈溪就把早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提在手里,催促周渡道:“快点啊。”
说完,他就等不及地从船上跃到岸上去了。
两个月了,他的双脚终于可以脚踏实地了,在岸边蹦蹦跳跳了好一会。
“慢点。”看沈溪迫不及待地上了岸,两个月没落地的周渡也是心头一松,提着剩下的一些行李,跟上他的步伐。
沈溪稳稳当当落了地,显得很兴奋:“没事。”
兴奋一阵子后,看着后面陆陆续续上岸的李鱼和沈暮他们,突然朝船上熟识的将士们问道:“我的乌梅呢?”
“在这儿。”有熟识的将士很快就回答他道。
沈溪看着他们手中抬着的箩筐这才放心,他自己花银子买的东西,就算是不值钱的东西,也不能丢了。
他们这里刚弄好,秦毅带着沈暮一下船,那边马车旁的一行人就过来,齐齐冲他行礼:“恭迎国公回京。”
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一群人,秦毅面色微沉地眯了眯眼:“谁叫你们来的。”
为首的一个嬷嬷回道:“是老夫人和夫人让我们来接您回府的。”
阔别十年,秦毅再次听见这两个称呼,一下子就想起他的嫡奶奶与嫡母来,同时被想起的还有他与母亲在将军府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正待发作,这这人就是像是有备而来似的,冲沈暮笑笑:“想必这就是国公带回来的人吧,将军府为你们准备了马车,我们帮你们收拾行李。”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态度热情的想要帮忙,沈暮也没拒绝,送上门的人工,不用白不用。
这些人也确实手脚麻利,帮着船上的将士们抬东西,不一会儿功夫就把船上的东西都给搬了下来。
有人帮忙,周渡和沈溪也乐得在躲清闲,他们这两天,在船上买了不少零碎的东西,看着少,零零总总加一起也不少。
只是这东西一多,人一多就容易出岔子,还没等周渡和沈溪两人上马车,那边一个手脚不怎么伶俐的小厮手一松,沈溪买来买得好好的一箩筐杨梅全给洒了出来。
沈溪见状,心疼地呼出了声:“啊,我的乌梅!”
他是心疼了,可将军府的一众人却是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还以为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呢,原来就一筐不值钱的乌梅,咱们国公这是从哪儿捡的穷亲戚,把这些玩意儿当宝看。”
声音不大,尤为刺耳。
沈溪当即就沉了沉脸色,朝那个说话的人看去,正要反击回去,站在他身旁的周渡冷着脸开口了:“钱多怎么不多买点胭脂水粉,遮遮身上的臭味,狗吃你都得就蒜,也好意思出来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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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进京
周渡突然的出声,说懵所有人。
尤其是将军府的所有人,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群没什么背景的人,竟然敢公然与将军府做对。
还说得这么难听。
这群高高在上的奴仆们何时受过这种侮辱,一时间脸色微微扭曲,怒目而视着周渡,唇瓣煽动着:“你……”
话还没吐出来,就被沉着脸脸色阴沉的秦毅给打断了:“够了!”
“他们都是我的家人,”秦毅冷视着这群向来趾高气昂,惯会颐指气使的将军府奴仆,没什么好言语道,“你说他们是穷酸,是不是觉得本公也一样穷酸?”
将军府的人哪敢得罪秦毅,听秦毅这样一说,纷纷面色讪讪,伏小做低:“不敢不敢,小人们一时失语,冲撞了客人,还望公爷责罚。”
左一句客人,右一句客人,摆明了就没把周渡他们当回事,更加说明他们也没把沈暮放在眼里。
秦毅的目光越来越冷漠,面色也冷峻下来,正好,他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过:“责罚就不必了。”
将军府的众下人们心头一喜,国公爷这不还是向着他们的。
然而还没等他们高兴上一刻,秦毅一盆冷水给他们浇了下来:“毕竟,你们将军府的人不归我国公府管,你们还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话毕,秦毅朝身后站着的几个将士们吩咐道:“吴狄,把我们的东西都从马车上搬下来,去码头上租几辆马车,我们回国公府,就不麻烦将军府的人了。”
“是。”吴狄应声,很快去办秦毅交代的事去了。
将军府的众下人们脸色齐齐一白,他们奉命前来接人,这人接不到,回去几句责骂是免不掉的,试图挽留道:“公爷……”
沈溪和周渡两人合力捡起地上的乌梅,把他们的行李从马车上搬下来,见他们还不离开,还试图赖着秦毅。
沈溪没忍住渍了一声:“有些人跟听不懂人话似的,还死乞白赖着,不知道还以为这是群叫花子讨赏钱呢,知道的还以为那将军府尽出狗皮膏药,上竿子来贴。”
这一通呛下来,呛得将军府众人脸色更加难看了,偏偏他们刚刚才被秦毅给说了一通,现下又不能反击回去,个个只能憋着气,当没听到似的。
许是沈溪说话太难听了,沈暮等他说完,开口呵斥道:“小溪,怎么说话的?”
被沈暮一呵斥,沈溪即可闭上了嘴,把手中的乌梅框子交给前来帮他搬运的将士。
将军府的人呆滞地瞥了眼沈暮,心下找回了点场子,心想这群人中到底还是有个明是非之人,知晓他们将军府不是好惹的。
沈暮见沈溪乖了,满意地点了点头,手在身上摸了摸,摸出几个铜板来,丢在将军府众人面前,儒雅地笑了笑:“人家赖着我们无非就是想要两个钱罢了,我们再穷这十来个铜板还是出得起的,何必跟他们斤斤计较。”
钱是真钱,侮辱也是真侮辱。
那十来个铜板落在将军府众人的脚下,犹如十来个巴掌扇得他们双颊生疼,憋屈得他们实在是没眼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一个个只得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码头。
沈溪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对沈暮竖起拇指,沈暮只是笑笑,走上秦毅新租的马车。
沈溪夸完沈暮,又转过头去夸周渡:“你也好厉害,刚刚把他们骂得劈头盖脸,气得胸膛起伏,我都看见了。”
周渡见沈溪脸色又恢复了笑颜,面色松了松:“对付他们不用客气,你没被气到就行。”
“我才不会被那些人给气到呢,”沈溪撇撇嘴,“这样的人还不屑于让我生气,我就是气我好好的乌梅竟然让人给洒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