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想攻略我[快穿]+番外(27)
这只是个梦。
荒唐而虚妄,却照见了她不愿面对的真实。
她撩开汗湿的发坐起,神情恍惚,气息不稳,依旧沉浸在梦的余韵中难以自拔。
视线里出现一张帕子,拿着它的手白皙纤细,指节深明。宋之歌抬眼,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 没事吧?”
他的声音像早春潺潺的溪水,温吞而柔和,安抚了她的情绪。
她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从他手中接过帕子。喻珩长眉舒展,唇角漾出点笑来。
如朗月清风般温柔地拂过。
“当时看你伤得重,又遭阵法反噬,我担心你的身体情况,便贸然把你带回宗门,还望姑娘见谅。”
“姑娘体内还残余着些魔气,可以先留在这好好养伤,如若需要跟家人报平安,我们可以代为传达。”
宋之歌抿了抿唇,好半天才艰难地开口。
“不用了。”
喻珩敏锐地抓住了其背后蕴含的信息。他沉默片刻,轻叹一声。
“抱歉。我无意冒犯。”
“我观姑娘有练气九层的修为,且颇具悟性。若你愿意,可留在我天衍宗修习剑法。”
天衍宗?
宋之歌一愣,难得有些迟疑。
“我自然是愿意的,真的可以吗……”
天衍宗是当今仙门第一大宗,以剑修闻名,天底下有名的剑修大多出于此,四海八荒来拜师的弟子更是络绎不绝。她本来也打算来参加入门大比,期望能拜入门下,却因魔修而错过。没想到这时却收到了对方递来的橄榄枝。
“当然,天衍宗欢迎所有有天赋、心向正道的人。”他顿了一下,朝她眨眨眼,“而且,这也是掌门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回来了。
(挠挠作者秃头)以前从没写过修真的题材,这章写废了好几次,拖的有点久了,抱歉。
这个世界应该写的慢,可以养肥!我保证不弃坑会完结的QWQ
爱你们!
第26章 问道(二)
见她身上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喻珩便带她去弟子居住的地方。
“山上气候恶劣,因此未筑基的弟子一般都会被安排在下清殿,平时由不同的人统一授课。等到筑基后会到各个峰继续修习。”
他的眸光她身上停了一瞬,又接道:“不过目前讲学都开始一段时间了,你才刚来,可能会有诸多不适应的地方。”
他说这话时,速度放得很慢,像是在提醒些什么。宋之歌的脑子里隐隐约约有了猜想,求证似地抬眼看他,却被喻珩轻巧地岔开:“已经到了哦。”
正殿内还在上课,却还有不少人偷偷往他们这瞄,眼里带着热切。像是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喻珩唇角的笑淡了些,长睫微敛,透着点疏离。
“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来飘渺峰找我。”
他低低嘱咐了一句,便打算离开。
宋之歌唤住了他。
喻珩有些诧异地挑挑眉,却见她眉目舒展,嘴角微勾,非常不熟练地露出一个笑容。
这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笑。
小小的,羞怯的,像春天里含苞的花朵一样鲜亮柔软。
“公子救下我,又带我上山,这段时间也受了诸多照顾。我虽然没什么可以答谢您的,却还是想亲口对您道谢。”
“真的非常感谢您。”
言罢,她有些窘迫地摸了摸鼻子,想要移开目光,却又强迫自己笔直地望着他。两颊飞红,盈盈的眼波像流动的湖水。
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
嘴边客套的话被如数咽下,喻珩收回视线,眉眼都温柔。
只听他极低极轻地念了句:“怎么现在还叫‘公子’?”
身后便是绵延不绝的远山,在云雾缭绕间被涂抹成一道道黛青色的虚影。他也像是从这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物,长身鹤立,郎艳独绝,只是站在那,就有一种不流于俗的风姿。
而画中的人正专注地望着她,眼尾都漾着笑,身上的疏离也被冲散。
“该改口叫师兄了。”
宋之歌愣了一下。
她看着喻珩。那双瞳色偏浅的眼睛里,映着她惊诧的面容。有一瞬间,宋之歌觉得,她的拘谨和不安,都在那人眼中无处遁形。
像是被烫到一般,她飞快地移了眼,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心口像塞了团浸满水的棉花,又酸又涨。
从来没有旁人这般温和地对待她,触目可及的都是善意。在那个囚笼一样的大院里,她是任何人可以随意欺辱的存在。因此面对他的善意,她只觉得手足无措。不自觉便绷紧身子,低下了头。
头顶传来一声叹息。
额头被人折扇轻轻敲了一下。扇子的主人话里满是无奈,又因他过于柔和的态度而带着点道不明的纵容。
“好了,不为难你了,快点进去吧,师妹。”
*
宋之歌才明白当时喻珩特意强调的“不适应”到底是想提醒她什么。
天衍宗作为仙门第一大宗,想要挤进来的修士自然是不胜枚举。正因如此,它的入门试炼极为困难,能通过考验的大多都天赋极高、家室优越,而她这种半路插.进来,且身份不明的人,在这两个多月里,自然是受尽了冷眼与奚落。
不动声色孤立她,背后议论她早已是家常便饭,最近学了些攻击性的术法,他们开始热衷于偷偷对她用这些术法,戏弄她,想看她狼狈的样子。
只是一次都没得逞过。
“这是进入药田的玉牌。”
宋之歌收回思绪,接下玉牌,朝对方道了谢便往后山走。
为了照顾一些出身贫寒的修士,宗门特意设立了一些任务,类似喂食后山灵兽、给药田除草浇水等,通过做任务,获得相应的点数,换取灵石和丹药。
刚一出门,便看见不远处树下几个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还时不时拿余光偷瞥她,神情中藏不住地幸灾乐祸。
……又来了。
她漠然地垂眼,随手捏了个法诀。一点火星出现,自那群人身后霹雳啪啦地炸开,惊得他们四散开来。慌乱之中,有人不小心触发了先前布下的阵,地面塌陷,将他们都困在几米深的坑里。
“宋之歌!你又在背后偷袭!”
“你也就会这些下三滥的路子了,能进入天衍宗都说不定是用了什么歪门邪道,天天冷这张脸,真不知道先生为什么夸你沉稳……”
少年的爱憎总是来得突然而猛烈,一点细节都可以成为偏见的借口。连恶意都是直白的,不加任何掩饰。
宋之歌冷淡地落了眼帘,对他们唾骂充耳不闻。那些话翻来覆去地念,说的人不嫌累,她听得都有些生厌了。
等飞扬的尘土都平息下来,她才慢慢腾腾的从旁边经过。将他们的骂声都抛在身后。
缥缈峰。
喻珩看着宋之歌离去的背影,沉默地挥散了水镜。他摩挲着佩剑的剑柄,眼眸深黑,面上没有一丝情绪。
他多少能猜到她会是什么样的处境。天衍宗的弟子大多眼高于顶,无论是过了多少年,换了多少批人也依旧如此。
骨子里流动的是一脉相传的傲慢。
喻珩给了她提醒,又不打算过多的干预。一来对于修道者而言,心性的修炼也是重要的内容,二来通过这些外界的刺.激他才能更好地观察,那个阵法是否真的对她没有产生影响。
但为了防止意外,他还是特意放了缕分神在她身上,在情绪起伏较大或周围有异象时,他便会有所感应,即使他们做过了头,不会真的令她处于危险之中。
本该是万无一失的计划。
可如今真的看到这情景,他又开始后悔了。
太像了。
喻珩苦笑一声,抬手遮住眼,有些颓靡地靠在椅子上。他没有束发,鸦羽似的黑发便随着动作滑落,发梢沾上尘埃。
他看她就像是在照镜子。那些早就被他抛在身后的、不堪的过往被勾得翻涌上来,让他做不到客观冷静。
许久,喻珩低叹一声,起身出门,准备去找那几个弟子。
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那确实是最合适的计划。但她还是个小姑娘,他不愿她经历这些。
*
为药田浇好水后,宋之歌便回到下清殿。另外三个和她一间屋子的人还没回来,她便趁着这个机会,清点了一下她的“存货”——这两个月来通过点数换取一些灵石药品。虽然皆为下品,但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