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NO.1先生(46)
“不用,A区有个清吧,挺出名的,叫做七叶,去那边吧。”方知墨道。
七叶酒吧的确挺出名的,在A区属于类似于地标的存在,程渡当然知道那里,当即应承道:“行,那晚上见。”
“晚上见。”
程渡挂了电话,再次敲门,严起亭在里面应了一声进来,自动门便向两边分开了。
“严总,这事别急,晚上我和方处那边再接触一下,投标计划书等我消息。另外袁主管那边发来的报账单和员工考勤……”
程渡一边说严起亭一边频频点头,程渡又提了提七平桥工地的后续情况,这才准备出去。
“程先生。”严起亭喊住程渡,斟酌了一下语句,还是决定出言提醒一下为好:“方处那边的事,你自己拿捏好尺寸,如果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状况,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程渡连续收到两次听不懂的暗示,狐疑地回身看了看严起亭,而严起亭已经在埋头处理公务了。
“好的严总。”程渡蹙眉思索了一会儿,转身出去了。
严起亭抬头看着慢慢合上的门,转了转手里的笔。
*
晚上7点半,七叶酒吧。
程渡看见方知墨的时候,方知墨穿着一件米色的外套,内搭一件白色纯棉体恤,坐在吧台前随意地翻看着财经杂志。
程渡是下了班直接过来的,穿得有些正式,走到方知墨旁边的时候,对方的眼神明显地在他颈前的领带上停留了一会儿。
“来了。”方知墨转回眼睛,喝一口杯里的柚子茶,将水牌推到程渡跟前:“喝什么?”
程渡笑了笑,对服务生道:“给我来一杯和这位先生一样的蜂蜜柚子茶,另外来一份意面。”
说完,他坐到方知墨旁边:“知墨君吃过了么?昨天喝得头疼,早上差点没起来。”
方知墨的眼神再次闪烁了一下,看向杯子里的液体:“那你男朋友也太不体贴了,至少给你煮碗醒酒汤什么的。”
程渡刚拿起服务员递过来的柠檬水喝了一口,闻言差点没呛着:“男朋友?”
方知墨转了转手里的杯子,抬眼道:“不是吗?那个姓严的。”
“姓严的?你是说严总?”程渡想起早上的梦,竟然有些心虚。难道方知墨发现了什么?不可能吧,在那个梦之前,他可是正儿八经的无性恋者一枚。
方知墨见他不说话,又追问了一次:“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程渡再次心虚,但面上依旧保持着一本正经的神情,他学习过表情管理,知道什么神情最能唬人。
方知墨的眼神在程渡脸上逡巡一阵,哦了一声,转回了自己面前的柚子茶上。
程渡在心里长长吁出一口气,但越是心虚他就越是要表现得若无其事。他对严起亭那种暗戳戳的小心思,只需要自己知道就好,根本没打算告诉任何人,更何况是老同学。
“先生,您的意面。”服务员把意面和柚子茶端了过来,在程渡面前放下,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程渡道了谢,用叉子卷了卷意面放进嘴里。
方知墨盯着他拿叉子的手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程渡,和我交往吧。”
(四)
第35章 DAY.16-39
程渡拿着叉子的手顿在半空:“什么?”
“我说,和我交往。姓严的可以的话,那我也行。”
程渡把叉子重新放回盘子里,用纸巾擦了擦嘴唇:“你说什么呢?我又不是同性……”
“如果你答应的话,这次的土地我会帮忙。”方知墨不等他说完,看着杯里的液体道。
程渡终于明白严起亭所说的让他“拿捏好尺寸”是什么意思了,敢情这货是想用这个跟自己交易呢?
“老方,你别开玩笑行不行?我是进了启初,但不至于为了启初把自己卖出去。”程渡索性推开了面前的意面,直视方知墨,眉头皱得紧紧的。
“我没开玩笑。”方知墨再次将视线投入程渡的眼睛:“跟我交往吧,程渡。”
程渡不知道是柚子茶太醉人,还是方知墨今天誓要语不惊人死不休,总之在程渡惊疑不定地看着方知墨的时候,方知墨的眼神让他心里一惊。
“你是认真的?”程渡使劲想了想,今天12月1号,离4月1号还早,也不是自己生日,这人没道理选择今天跟自己开这么大一玩笑。
方知墨定定地看着他:“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程渡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个小学同学在34周岁的最后一个月里对自己表白,也没有想过这个同学会是个男同学,更没有想过这个男同学会用工作上的任务来和自己做条件交换。
“这事儿太突然,你得让我想想。”程渡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接受自己刚发现喜欢一个男人的同一天就有另外一个男人向自己要求交往。
“行,我给你时间,不过那边的文件已经做好,开标在即,希望你不要考虑得太久。”方知墨收回视线,对着杯里的饮料道。
程渡看了看方知墨,心里有点烦乱。他和方知墨这样的完全就是同一类人,即便是能够找到共同话题却也完全不可能存在互相吸引。他喜欢的人应该是更加幽默风趣一点的,举手投足更加让人羡艳的,像毒-药一般,眼神一沾上就被狠狠攫取,再也无法离开的那种人。
比如严起亭。
“那行,我先走了。”程渡看了看方知墨,走下吧台椅。他对方知墨完全就是小学同学的感情,绝对没有其他的。
还是想其他途径吧。
“没有其他途径了。”
程渡刚准备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方知墨的声音。
“什么?你说的没有其他途径是什么意思?”程渡顿住脚步,回身看着方知墨道。
方知墨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将椅子转过来,抬起头看着他道:“有人在背后整你们,不对,是在整姓严的,你只是个陪葬品。不管你信不信,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程渡在心里掂了掂这句话,联想起那天严起亭喝多了之后所发的那句牢骚:‘使阴招,算什么’,重新走回吧台前:“你说的可是项飞?”
方知墨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里窥不见任何有用的信息:“是谁我不能说,但有人想搞垮启初。如果你聪明的话,这时候应该明哲保身,免得到时候树倒猢狲散,在你完美的职业生涯里抹上一笔污迹。我只能说这么多,信不信你自己掂量。”
“谢谢你的提醒。”程渡点点头,向后退了两步,匆匆离开了。
“喂,程先生?”严起亭看了一眼嗡嗡作响的手机,接听起来。
“严总,方处那边走不通了,我很抱歉。”程渡坐在车里,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
“没事,我本来就没打算走他那条路,程先生这么晚了还在忙启初的事,我很感动。”严起亭的声音很低沉,程渡却听出来一丝不同于其他人的味道。
他神使鬼差地按下了录音键,对那边道:“这事是我没处理好,我确实没想到会是这样。”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你都知道了?”
程渡心里动了一下:“嗯,我……”
“没事,程先生不必自责。我早上不是已经说过了么,不要因小失大。”严起亭的声音变得轻柔,像是在不着痕迹地安慰他。
“25号开标,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程渡道,“实在不行,我去找程清平。”
“程先生别费工夫了,我不想因为启初把你家里人也牵扯进来,这件事交给我吧,其他几个工地的事情就劳程先生多费点心了。”严起亭在电话那端道。
泄标的事可大可小,启初是孤注一掷了,但严起亭并不打算把其他人也牵连进来。
“好了,天儿冷,程先生早点回家吧。”严起亭再次叮嘱之后,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