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许笙笙,就是吴景承自己也没想过自己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不过这招真的管用的话,脸面又算的了什么!
这么想着,吴景承竟然开始隐隐期待皇帝赐婚的婚书了!
许笙笙终于找回了被撒娇的吴景承三振出局的三魂七魄,抬眼却看到吴景承没来记得收回的带了点坏心眼的眼神,她随即低下头,抿了抿嘴唇,轻声问道:“将军真的这么疼吗?”
吴景承:“嗯,疼。”
许笙笙便是这时,心生一计,她不露痕迹的微微扬起了嘴角,状似格外认真的又一次确认道:“将军真的疼的比左臂还严重嘛?”
吴景承恨不得把自己声音捏出水来,“真的疼。”
“那草民便只能……”许笙笙做出一副不忍心却又不得已而为之的模样。
这个表情把吴景承也吓得没了底。
许笙笙转过身去,把瓶瓶罐罐弄出很轻但是很乱的声音,做出一副自己正在调制药粉的样子。
看着许笙笙背影的“快疼死了”的少年将军,不自觉得咽了下口水。
许笙笙在烛光前站着调制药粉的影子笼罩在吴景承的身上脸上,竟然让敌军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有点怯生生的感觉生出来。
许笙笙一边憋着笑,一边压低声音,塑造压抑气氛,“那笙笙便只能试试师父很久之前留下的药方,可是师父说了,这药一旦敷在伤口上,那是多么硬气的汉子都是要不好的。”
吴景承果然下意识的吸了一口凉气。
许笙笙闻听声音,心里笑意更甚,只是语气还是很意味深长,好像还带着点警告的害怕,“但好在此药好的快,将军莫怕,只疼那么一刻钟的时间,便能好了。将军莫怕!”
为了使得吴景承更有心理压力,许笙笙故意又说了一次,让他别怕。
果然,少年将军按捺不住了,提高了声音也不知在给谁壮胆,“本将军不怕!”他咬了咬牙,“来吧!”
许笙笙见他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那……可真的来咯!”
“来!”吴景承咬紧牙关,见许笙笙托着个小帕子前来,视死如归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许笙笙缓缓走进,看着吴景承的样子,嘴角已然抑制不住地上扬了,她坏心眼压低声警告道,“将军,得罪了!”
吴景承已经做好疼出一身冷汗的心理准备,毕竟苦肉计是自己想出来的,只是没想到做好了一切准备,口中却被塞了一颗甜甜的东西。吴景承下意识一咬,脆脆的口感,接着便满口生香。
一睁开眼,许笙笙在灯下巧笑倩兮,已经托着自己刚刚拿来的小包袱,俏生生地站在吴景承床边了。
“师父说,疼时吃些甜的比什么药都好用呢将军。琥珀桃仁可合将军胃口?”
作者有话要说:将军好娘啊!嘻嘻嘻,求评论求收藏!爱各位分享笙笙的小天使!
第25章 多余
直到许笙笙离开了吴景承的书房,少年将军的口中还是挥散不去的香脆味道。
他长到二十一岁,这点心零嘴也是没少吃过,唯独没有吃过这么香脆的琥珀桃仁,这许笙笙到底是拿了什么顶级的蜜糖做的?
吴景承摸了摸被包扎得整齐的左手臂,不自觉的笑了。若是成了亲,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享受这种温柔的照顾了?可是若她真的嫁过来,怕也是如同自己的父王、兄长一般留在京都当做威胁他不要乱来的棋子罢了,他怎么能无端害她囚在京都那种牢笼之中呢?
吴景承幽幽的叹了口气,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许笙笙这个姑娘竟然是从未有过的顾虑和关切。
第二日一大早,还未到准备早膳的时间,厨房便传来了忙碌的声音,许笙笙好奇地望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于是就直接转到了吴景承住的书房。
她昨日在给他包扎的时候,往药粉里掺了些助眠的药粉,按着时间推算的话,吴景承这会儿应该差不多快醒了。
她到吴景承书房门口的时候,先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在附近于是又蹲了下来,看着地面上有一层灰色的粉状物,许笙笙蹙了眉头,拿出帕子取了一些粉末后,便听见书房里传来吴景承的问话,“笙笙吗?”
许笙笙惊讶于他竟然能猜到自己来了。于是收好了帕子,便推门进屋。
而刚睡醒的吴景承惊喜的睁大了双眼,“我还道自己瞎猜的,没想到你真的一大早就来看我呀!”
吴景承和许笙笙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就会用“呀”字做结尾,仿佛这样能够拉近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一般,也显得自己格外亲切,这是他的小副将——崔淑书教他的,或许说他在看崔淑书逗自己的胞妹的时候偷学的更为恰当。
“昨日草民冒失,险些把将军害得更重,自然要上心一些。”许笙笙也开朗了些,“将军今日觉得如何?”
吴景承见她和自己开玩笑了,于是得寸进尺,“还是疼。”
许笙笙听罢于是又来到了他身边,关切道:“还是左臂疼吗?”
吴景承抿了抿嘴角,“左臂不疼。”
“那是哪里疼?”
“这里”,吴景承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被棉布包着的左胸口,“这里疼。”
许笙笙见他这样便知道他又在装可怜了,想起刚刚的关心则乱又不自在了,于是起身便要走,可就这一瞬间,手腕被吴景承抓住。
少年将军刚睡醒不久,眼里还带着一层朦胧的湿意一般,可怜巴巴地问道:“还有昨日止疼的药吗?许神医……”
许笙笙愣了一会儿,脸色又蓦地红了,扔下一个小荷包,便赶忙夺门而出了。
许笙笙跑到了院子里,才觉得自己又被那人调戏了。
还丢了一袋琥珀桃仁,正感慨自己之时,便被那边忙碌的厨房吸引了注意力。
“李嫂,你们这忙忙碌碌的是所为何事啊?”许笙笙拉住了一个端着盆子的仆妇问道。
那被唤作李嫂的仆妇也没瞒着,“回姑娘的话,昨日咱将军忽然下了令,说要在府中过年,还要宴请其他几位一起驻守的小将军们。令下的突然,府中没有准备,这不忽然就手忙脚乱了,姑娘若是无什么要事,便回屋歇了,人多手杂莫冲撞了姑娘。”
言下之意就是让许笙笙别在这里碍事。
许笙笙向来是个安稳性子的人,也不介意那李嫂话里话外的嫌弃之意,去了趟厨房寻了些干果,竟然真的坐在廊下剥起果壳来了。
许笙笙一边干活,一边忍不住想到现下竟然已经年二十七了,从自己离家到现在竟然不知不觉间过了四个多月的时间了。
而自己好像一封信都没有给家里写过,这许家估计对自己还生怕是不抱希望了吧。
不行,得找个机会给家里报个消息才行,但是她现在在将军府,自昌天立国以来,便把这种兵家重地的通讯看管的很严,来往信件都需要排查,而自己若是往家里寄信,很有可能被查出来是逃婚的原因,那不就牵连家里了嘛。
许笙笙犹豫了,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不能说的秘密连累家里。正踌躇间,便见到一个仆妇的身影和昨晚见到的在吴景承书房门口动手脚的那人一模一样。
许笙笙顿时警觉起来,昨日那人到底是干嘛来的她还未弄清楚,如今这人又潜入厨房之中,要知道厨房可是重地,全府人的性命安危都在其中,但是她又怕打草惊蛇,于是下意识喊道,“都停手!”
全府的婆子仆役都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许笙笙,而那个奇怪的仆妇此时也停止了动作,只是一动不动不敢朝许笙笙这边看。
许笙笙眼睛一直盯着那人,但是口中却是振振有词,“听说大家在准备年下的家宴,但我看各位忙地毫无章法,心中也是焦急,若各位不嫌弃,不若听我指挥,可使得?”
满府的仆役都看向管家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