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妻谋略(101)

陈执简单的介绍了几句,就有人引靳云佩和齐悦然去了女客所在大厅,那里又陈执和陈玄的夫人住持。

靳云佩解释道:“齐小姐莫怪,你此次为我西宋立下大功,大家都想当面致谢,又想一览巾帼英雄风姿,所以人便有些多了。”

齐悦然哭笑不得:“无妨,无妨。”心里却知道,放出去的流言起作用了,她才不信这些人有多爱国,对保家卫国的英雄有多大敬意。无非是看上了她身后的齐家军。

陈执夫人年约四十,已经娶了两房儿媳,在家中女眷们簇拥下,与众多女客言笑晏晏,十分融洽。此时亲自起身迎了过来,眼见只有一位陌生面孔,不用多想便知是何人。

靳云佩亲自引荐,将齐悦然介绍给众人。齐悦然笑着一一回应,待一圈人认识下来,腮帮子都酸了。

离开皇宫之后。少有如此隆重的出现在这种场合,心里到底有些不适应。以前跟着陈皇后宫中设宴,算是半个主人,此间却是客了。

来时在路上陈崇为她讲述过津州局势,人际关系。哪些人亲近皇室,哪些人中立,哪些是司马疾的走狗,他都说的清清楚楚。此时眼前一幅幅真真假假的笑脸,与印刻在脑中的名字一一对上号。齐悦然惊讶地发现,不只是中立党来了不少人,便是司马疾那边也有不少人来捧场。

与他们同坐主人一桌的,便有司马疾的夫人谢氏。她与陈执夫人年纪相当,更清瘦一些。装扮却素雅的让人完全想不到是当朝第一权臣之妻。素净的淡绿稠衫,外罩同色外裳,衣领上的绣花都是白色和银色。头上也没有一些大红大绿的宝石,只别了几枚银簪。原来谢夫人常年吃斋念佛,是个虔诚之人。

如此低调淡雅,也无人敢轻视,反而走到哪里都有人小心逢迎,即便身为敌对势力的陈执夫人等对她亦是笑容真切,并非表面客套。齐悦然自认没有一眼辨忠奸的眼力,只觉得这位谢氏夫人不简单,具体哪里又说不上来,只是单纯的感觉。

这一桌坐了陈执夫人,陈玄夫人,靳云佩,齐悦然,谢夫人,此外还有与谢夫人年纪相当的三位夫人。兵部尚书之妻李夫人,礼部尚书之妻林夫人,太子太师之妻陆夫人。

美貌婢女侍立在侧,帮众贵人添酒加菜,陈执夫人举杯劝酒,说着讨喜的话活络气氛,众宾客亦十分给面子,喝了几杯。李夫人举杯看向靳云佩道:“齐小姐为我们西宋立下大功,殿下要赏赐些什么给齐小姐呢?齐小姐孤身一人来此,殿下可不能欺负人家。哈哈哈……”

第一百二十九章 接风宴(二)

靳云佩微笑着:“李夫人放心,本宫可不是小气之人。这是护国之功,多少赏赐都不为过的。东街宜兴坊的一座宅子已经修整完备,仆从亦已安排妥当,随时可以入住。”

住在东街宜兴坊的多是高管显贵,没有身份,有钱也买不到立锥之地。

齐悦然纵使不了解行情,看李夫人略显吃惊的脸色也能猜出几分。忙说道:“谢长公主美意,这赏赐太过厚重了。”

“不止如此,这只是本宫的一点心意,皇上的赏赐要当面给齐小姐。至于要赏赐什么?本宫就不得而知了。”靳云佩笑着说道。

李夫人年纪不轻,但保养良好,脸上没有一丝纹路。薄施淡粉,眉目间尽显风情,年轻时必是一露面便能俘获大多目光的角色。如今姿色略逊了几分,气势却不减,在公主面前丝毫不露怯。

“功名利禄固然是好东西,可是对于女儿家来说,最好的莫过于一段好姻缘。公主也是女儿家,您说不是吗?”她看着对面两人,眉峰一挑,又掩口笑着,“只是可惜了,可惜了。”

她们说话声音不大,但此处毕竟坐着在场最重要的几个人物,凝聚了最多的注意力。官家贵妇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在这种场合,她们除了吃吃喝喝,与身边人拉近关系联络情宜,更重要的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得到一些男人在朝堂上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李夫人这些话,就是说给她们听的。

齐悦然的身份过往在场之人都清楚,她的父亲不过刚刚过世几个月,她要守三年的孝期。想谈婚论嫁也不是不可以,但两年多的时间,变数太大。谁愿意冒这个险呢?

靳云佩又想到了另一层意思,她的三年孝期快满了,司马疾的二公子至今未娶,还在等着她呢!

她脸色有些阴郁,说道:“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齐小姐已然是一员难得的将才,放在军中都十分少见,怎能视作寻常女子!”

李夫人穷追不舍:“男女毕竟有别,再强的女儿家,总归免不了嫁人生子。除了实在貌丑或者闺誉不佳老死深闺的,能有几个例外?“

齐悦然跟随陈皇后多年,对女人间的明争暗斗早已见怪不怪。本懒得参与这种无谓的嘴上争斗,见她越说越难听,陈家的两个老的说不上话,只有靳云佩“孤军奋斗”,貌似还说不赢。靳云佩给她的印象还不错,堂堂长公主被臣子之妻奚落顶嘴也没个帮忙的,平日里还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这女人也是烦人,没完没了的招人嫌,我嫁不嫁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已经所剩无几的涵养,让她忍了一会儿,然而忍耐实在不是她所擅长。齐悦然拿起一杯果酒在手中把玩,出声道:“借花献佛,敬李夫人一杯,顺便讨教几个问题。”

李夫人倒不会认为她是真心讨教,不过嘴上功夫她拿手的很,年纪轻轻的姑娘,实在不足为虑。“请讲。”

“悦然母亲早逝,年纪尚幼,女儿家的规矩知道的不多。依稀只记得‘七出’之中有那么一条叫做‘长舌’。要女子少言,不知是也不是?”

靳云佩忍着没笑,眉眼还是忍不住弯起。这么直白的说对方多嘴多舌,不合适吧,没有几个女儿家的做出来。不过听起来好痛快!齐悦然果然非同寻常!

李夫人脸色一垮,多少年来还从未遇上过如此当面打脸的人,一时气的想不出什么来反驳。

旁边的陆夫人一只手放在李夫人手上,说道:“李夫人多喝了几杯有些糊涂,怕是忘了齐小姐早有婚约。对方便是那陈国太子,听说马上要登基为帝。有这等良缘还需我等寻常妇人操心吗?虽说陈太子的太子妃另有人选,但并没有说过解除与齐小姐的婚约啊。三宫六院地方大了,总会有齐小姐一个位置。”说完还对齐悦然温和的笑笑。

这位不动声色,比那位李夫人要高明一些呀,笑里藏刀。齐悦然手中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婚姻大事,父母之命。父母不在,何谈婚姻?”

齐瀚死在谁手里,天下何人不知!

陆夫人淡然道:“原来齐小姐是这般有决断的女子。只是我怎么听说,陈国太子似乎对齐小姐念念不忘,着人拿着画像四处寻找。看来这幼年的情谊十分深厚,陈太子是个长情之人并未忘却。”

这话又处处是讽刺。若果真长情怎会与他人定亲?

不能娶又不放手,谁敢冒着得罪陈国太子的危险去招惹齐悦然?

暗中听着的众人,将这话在脑中转几个圈,就知道齐悦然实在是块烫手的山芋,一时蠢蠢欲动的心冷静了不少。

靳云佩气的想骂人,这还没怎样呢就要给她们挡路了,欺人太甚!她看向两位舅母,两人都不十分擅长言辞,她自己又不好直接翻脸……

“说实话,太子对我确实有别于常人,所以哪怕他另娶他人,我也无话可说。”齐悦然略显遗憾,但神情坦然,没有被抛弃的愤懑,和求而不得的酸楚。

陆夫人不以为然的看着她,这是要说漂亮话给自己台阶了。就让她说,且看姑奶奶如何给你拆台!

“那时先父蒙难,我不在都城鞭长莫及。太子殿下阻止不了皇上一意孤行,救不了家父。好在救下了我那年幼的弟弟,保住了我齐氏血脉。后来又暗中为家父收敛遗体,让他老人家得以入土为安。这份大恩,悦然一辈子也报答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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