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女宠后(穿书)+番外(51)
“这是怎么了?”
薛令蓁笑问,这可不常见。宋氏自宋定疆平安归来,自己又怀了身孕,事事顺心,鲜少有这般的时候。
宋氏眼睛一亮,命雪桐和屋内的丫鬟先下去,自己下了榻,踩着绣鞋将薛令蓁拉来,往云氏的怀里一推,“都说这有福气的孩子抱着谁,亲近谁,谁便沾了几丝福气儿。”
这话说的,薛令蓁满头雾水,揽着她的云氏忍不住抿唇一笑。
宋氏这才将云氏的事情说了些,听她一说云氏小产过后三四年仍未有孕,薛令蓁也紧张起来。云氏医术精湛,连她自己就医不好,莫非真是身体落下了病根?
薛令蓁神色不显,挽着云氏的胳膊,趁机探出一缕异能去检查下云氏的身体。
这一检查,就放下了心。云氏身体康健,又年轻底子好,想要再生育,并非难事。至于是不是宋定疆的问题,薛令蓁立刻就排除了。她的异能从没失效过,宋定疆的身体也是好的。
可这云氏几年不孕的事情到底是为何?薛令蓁也被难住了,见云氏虽揽着自己,唇角带笑的样子,眼底里却有些郁色,久之不散。
薛令蓁想了想,云氏这大概就是心理问题了。宋定疆年岁不小,又是宋家的独子,她必定是太过紧张不安了,心理负担过重。心情不好,自然也就不利于怀孕了。
“要我看,阿娘和舅母就是白担心了。我瞧舅母是有后福的,说不定我那小表弟小表妹就要来了呢。”薛令蓁将头靠在云氏肩膀上,弯着眼睛笑着说,另一边却在不动神色地将一道异能送入云氏体内,增加她体内的生机,利于备孕。既然当她是个祥瑞,也就发挥一下这祥瑞的功能了。让舅母心安,有个好心情自然不愁无孕。
“当真?”云氏欣喜道,她对这个小外甥女的一张灵验的嘴是不可能不信的,既然她说自己会有孕,那就是再真不过,心中猛然安定下来。
薛令蓁佯作委屈,扯着宋氏的衣袖,道:“阿娘,您看,舅母竟不信我!”
云氏连忙摆手,柔声道:“蓁姐儿,舅母并非不信你,而是太过欢喜了。”云氏为医,自知身子没问题,宋定疆更是健康,如何迟迟不得有孕,她就怀疑自己怕是此生没了子女缘分,宋定疆守着她一人,她心里半是愧疚半是甜蜜。
薛令蓁拉着云氏的手,嘴角的梨涡浅浅的。
“我并非生舅母的气。舅母日后可要开心些,心情好了,有些事情该来就会来了。”
云氏连忙点点头。宋氏拍了拍薛令蓁的背,笑问:“你要丫头,我让人牙子带着人去你那儿了,你这会儿突然跑来,是已经挑好了?”
薛令蓁点点头,“都已经挑好了,我让雪棠再教些她们规矩,到底人多了,我怕舅母费心,又让薛四儿去找了两个医女先教她们入门。”
宋氏道:“这样安排也好,总归是做善事,你从账上再添些银子,让医女教这些女孩子一些真本事,来日也是个依靠的手艺。”
“既是万事都安排好了,你怕是还有些事情要同我与你舅母说吧。”宋氏了然地望着薛令蓁。
薛令蓁道:“还是阿娘了解我了。烨哥哥身前儿的大太监夏直来了一趟,太子是不好了,依着皇帝的意思,后日各重臣命妇都要进宫去祭奠,到时候,阿娘还要早做些准备。”
太子失德,尤其是宋氏,对他恨之入骨、厌恶极深,哪里哭得出来?少不得就要备着一些有“特殊之用”的绢帕。
宋氏笑了几声,“呵!这祸害总算是被老天收走了!这些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应对了,自然知道如何做。蓁蓁,你不用太过忧心。”
宋家如今重兴,万不能落下把柄。
云氏道:“这可真是太好了。原先太子重病,我还担心他病好后,会暗中使手段报复,如今可真是放心下来了。”
“我倒没事,只是担心,”云氏担忧地望着宋氏:“妹妹你身怀有孕,前去祭奠,少不得要跪上许久,这可怎么办?”
薛令蓁安慰道:“这倒是不必的。烨哥哥既然派人传了信来,已经安排妥帖。”
云氏这才放心些,立刻起身回去准备不少安胎的丸药,一一分类装在了随身携带的荷包里,以防万一。
……
次日清晨,皇帝方在早朝上宣布太子薨逝的消息,又令太常寺和礼部择定太子谥号,筹备太子丧仪诸事。
朝堂上又是一番动荡,暗地里,竟有人将太子之死与多年前太孙降生之时的克亲传言联系在一起,话里话外,透着太子乃是被太孙克死的意思。有人又道,这泰安郡主之所以与太孙能定亲,那是因为人家是天降福星,正好化了这克星煞气,自然无惧。可寻常人可就撑不住了。
本来因太孙得势,见太孙年岁已到,虽暗中定下了泰安郡主为正妃,可这两个侧妃之位,尚还空缺。朝中不少人倒想把自家的女儿送入东宫做个太孙侧妃。薛家那个小郡主离及笄尚还有几年,若自家的女儿趁着些年笼络住了太孙的心,先生下庶长子,日后不愁没个富贵。
可现在京中的女儿听了这个传言,倒是哭闹着不肯,平时含蓄娴雅的贵女们,倒是纷纷耍出了各种的花招。总之,一时之间,太孙侧妃的位置是无人盯着了。
华安殿内,赵太监几个最后服侍太子的,一直守在这里。他们本以为是要随着这太子殉葬了的,意料之外,素来不近人情的张德寿却是在圣上面前替他们求了情,打了几板子,却还好保住了条命。
今日已经有人为太子进行了小敛,为他沐浴,换好了衣裳,这尸身就停放在侧殿。谁也没有想到太子会在此时薨逝,一切东西还是匆匆准备来的,对比他生前几十年的风光无限,这般下场,的确凄凉。
皇帝一身皂色衣裳,由吴贵妃和秦烨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入了殿内,身后则跟着均是一身素服的吴太子妃以及太子的姬妾,庶出子女等。
赵太监上前将众人迎到了侧殿,只见到了瘦弱不堪的太子的尸身,皇帝面无表情,双手却有些颤抖望着太子的面容,皇帝伫立了片刻,身侧的秦烨神色淡漠,已在意料之中。秦炽却仿佛要是哭晕了过去才会罢休,伏地哭诉的声音不断,自进了华安殿开始就已经开始了。
皇帝厌恶地皱了皱眉头,负手而立,良久无言,最终只发出一声长叹,对秦烨道:“谥号定为戾哀二字即可。”说罢,就示意让吴贵妃陪着先回了盘龙殿。
秦烨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露出一丝笑意。不悔前过曰戾;知过不改曰戾;德之不建曰哀。果真配他正好。
剩余的太子妻妾和子女,则要在这守着。白侍妾带着尚且年幼的一儿一女,和齐侧妃老老实实地跪在一旁,秦炽依旧哭得激烈。
只有吴太子妃面带笑意,自她嫁入东宫以来,这是难得的笑意。
“太孙可要喝些茶?”
吴太子妃笑问,命身侧的连桂将准备的茶点递给齐侧妃几人,那小小年纪的姐弟两个,早就饿了,纷纷行礼叫了声母亲,伸手接住。
秦烨道了声谢,婉拒了这些茶点,他在此不能久留,今早的折子还需要去批奏。
唯有路过伏地不敢抬头的秦炽时,他的脚步稍稍停顿。
第42章
一大早,天色尚未亮起来,屋里头还暗得很。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掀起了床帐的一角,这床帐里的娇客尚还沉浸在睡梦中,睡得憨甜,脸上瓷白的肌肤上透着淡淡的粉晕,一身天青色的光缎里衣微微皱起,袖子向上卷开,露出小半截皓白赛雪的腕子,腕子上缠着的佛珠在白润的肌肤上印下了些些的红印。
雪松轻手轻脚地从门外进来,见此,忙让身后的丫鬟将动作放轻些。身后的两个丫鬟,一人手中拿着今日入宫祭奠要穿的衣裙,另一人手中则捧着新制的银饰。依照宫中规矩,虽薛令蓁乃是臣子之女,不必守孝,但也仍要素衣淡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