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枭雄的女装大佬+番外(51)
“污蔑大人?我可不敢。”乔盛宁那模样可没有一点不敢的样子,他道:“大人来时,我已查遍工部档案,历来也不见交还余钱的记录。怎么大人这上下唇瓣一碰就凭空多了个连陛下也不知道的规矩出来?”
“盛宁。”见陈林气的差点要被乔盛宁气的背过气去,刘业淡淡的开口打断道:“你们这些人以为孤不谙世事,任意饰词蒙混,甚属乖谬。”
“折子领回去,算清了银子再报,若是算不清楚,灯你也不用修了。”
乔盛宁抬手将奏折抛到地上,转过身去。
陈林佝偻着身子退出门。
“就这么算了?”刘业的发落方式对于乔盛宁而言太过无力,要是按着他的性子,要么忍着暂且不发作,一旦发作起来,陈林就别想有个好结果。
他是最恨贪官污吏的。
他抬头还要再说,却见刘业半眯着眼掀开眼皮看着自己。
“还想做什么?”刘业问道。
乔盛宁嗅到一丝危险的信息,察觉自己今日的言行皆是僭越。
他抬首看着高台上的人,总觉得他的意思并不是自己揣测的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祈求能解开。
第45章 喂茶吃粥
“嗯?”刘业的尾音上扬, 像是春日里一声轻轻的呢喃悠悠的飘在长宁宫内。
“还想做什么,你说。”他低声催促着乔盛宁回答。
乔盛宁按了按腰间的月白色的腰带, 回想起系腰带时, 刘业系完珠绳,就伸出一指手指贴l着腰l带插l进去, 隔着薄薄的衣裳挨着自己的腰l侧, 顿生一种无畏的勇气,道:“我想查陛下立国以来工部的账簿。”
工部乃六部之中钱财支出的大部, 金国立国以来养生休息, 后宫诸殿勉强将就, 这钱花到哪里去了, 他断是要查一查。
更何况他在高台上坐久了, 对于六部支出早就练就一双窥一部而推全局的本事。
只要刘业敢让他查, 他就能查的清清楚楚, 网捕一窝贪官污吏。
但是国库财政是一个国家最核心的秘密, 刘业要是答应了自己查账,无异于将利剑悬在了头顶。
长宁宫外,有一阵疾风刮过, 刮的树木枝叶摇摆, 树影飘忽不定。
乔盛宁站在大殿内心犹如树影。
“由你。”刘业回答的干脆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陛下不再想想, 我这身份……”
刘业回答的太快太坚定,让乔盛宁有些难以相信。
“再想也是一样的结果,我信你, 盛宁。”刘业从高台上走到乔盛宁身边,他望着窗外目光里仿佛有着满天繁星。
窗外黑云压城,多半是要下雨。
“咱们去内殿去?”
“好。”
宫女们将明黄色蟠龙纹的帐子放下四合,密不透风的内殿的中央放了一只三足兽形顶的香炉,香炉内燃了一丸沉香。
“坐。”
顺着刘业的视线看过去,黄梨木万寿连蝠文的罗汉床上用一张同料同纹的矮桌分成两个人座位。
刘业居左。
右边的座位上叠放了两只方形的软枕,软枕两边还各堆了一只圆形的迎枕,看上去极为舒适。
那罗汉床正对着刘业的床榻。
长宁宫的这间内殿,原来是刘业的寝宫。
那这位子想必也是刘业的位子了。
乔盛宁看着刘业那看上去就挺硌人的位置,道:“阿深,你不必这么让我的。”
“安心坐着,等小黄门们抬账簿来。”
乔盛宁便也不再推迟,爬上去落了坐深深的陷在里面,软枕软垫都对极了他喜好,舒适温暖想哼哼。
“你啊,日后说话做事要当心些。”见乔盛宁舒服的眯缝着眼,像是只慵懒的猫,刘业问道:“想当官吗?”
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乔盛宁抱着个枕头抬头懵懵望着刘业。
“你现在没有官职在身,陈林这个人欺软怕硬,我虽想发落他奈何还不是时候,而我忧你没有官位在身,他算计你。”
“所以盛宁,你是否想当官,你说的追随我,可是说愿意在我的朝堂上一展英才?”
刘业能询问自己的意愿,而不是一张圣旨一下直接指派自己任职,乔盛宁很是诚服感动。
这说明他真的是拿自己当知己友人,而不是臣子下属。
但是感动终归只是感动。
乔盛宁捏着抱枕,坚定的摇了摇头。
他都已经官至皇权,再回头去给人当臣子,骨子里的骄傲绝不允许。
他对刘业称呼臣,不过是因为敬仰他,在特地的场合必须说的话,但是让他真的当他的臣下,是绝不可能。
他可以追随他,但绝不臣服他。
“看来我没有猜错。”
预料之内的回答,刘业饮了一口凉茶,微微的苦涩残留在唇尖,他不愿当官,行径不定,以后想见他,也不知该去哪里寻他。
“陛下。”大太监福禄带着小黄门们陆续抬了四只箱子进来,箱子内压满了立国两年半以来的卷册。
有这么多吗?
刘业看着乔盛宁,却见他神色自如,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依旧漫不经心的窝在软枕里,淡淡道:“都退下去吧。”
“一个小黄门也不留下?”
数量庞多的相册,留下小黄门帮忙记载抄录不是更省时省力吗?
“不留,用不着他们,一叠白纸两只细笔即可。”乔盛宁这话说的颇有些自负。
“福禄,取去。”
一叠白纸两只细笔就行了?
刘业将矮桌上放着未批完的奏折拿在手中,目光却不自觉的被眼前的乔盛宁吸引。
他像是做惯了这样的事情,从善如流翻开册子,一手飞速的翻页,一手持笔在白纸上画些奇怪的符号,两手配合的天衣无缝,让人惊叹不已。
窗外雷声大作,闪电蛇形,少年黑亮的眸子忽明忽暗,他却完全不为所动,将软枕头窝在身体与桌子之间,全心全意的扎头在账簿里,专注的让人想要屏住呼吸,生怕扰乱了他的节奏。
刘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乔盛宁,浑然忘我,像是天地之间只有他。
眼看着一箱账簿即将见底,雷霆暴雨过后的天空碧蓝如洗,天边的霞光慢出一片镶金的红光,传晚饭的时辰,他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盛宁!”
“盛宁!”
“盛宁!”刘业连叫了三遍都没有人应,他将手覆在账簿上,禁止乔盛宁再看下去。
“别闹,再闹就让人送你去母后那里。”乔盛宁不悦的挑了挑眉头,一把拉开了刘业的手,笔尖在账簿上落了一个墨点,当做记号。
“???”
母后?
这手骨骼分明,比自己的手掌还要大些,像是男人的手,乔盛宁抬头看见刘业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以头砸墙。
看账簿太过专注又太过熟悉,他还以为自己在梁国宫中查自家工部,而那闹自己的人,也误以为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该吃饭了。”刘业只当没听到乔盛宁的那句话。
“你先吃,我不饿。”
他一旦查起事情来便是废寝忘食。
“怎么会不饿,查账不急。”
“急,我一断了再续上,花费的时辰就更多。”乔盛宁又迅速的低下头接上动作,忙了一下午,又有些口干舌燥,他道:“将你那茶递给我喝一口吧。”
“这茶我喝过,再去给你倒一杯?”
“给我吧,不用那么麻烦。”
乔盛宁头也不抬,刘业见他渴极也不挑了,顺着他将茶盏递到他唇边。
乔盛宁就着刘业的手一口饮尽。
他不吃,刘业也没有传膳,天将要黑了,宫女们掌灯添烛,两个人相对坐着,各自低头处理着手头的政务。
颇有些战场并肩的而战的感觉。
刘业拿着朱笔批阅奏折,一抹笑意爬上唇角。
咕咕咕的叫声让他抬起头看了对面那人一眼,那人还是如旧的埋在奇怪的符号里,完全不知道身体发出了饥饿的哀嚎。
“张嘴。”刘业出门再回来时,手里捧着一碗鸡蛋瘦肉粥,已经凉了倾刻,不再烫口,他将勺子递到乔盛宁的唇边,低声的诱哄。
乔盛宁没空分心想其他,启唇就吃,两个人一个喂一个吃,片刻就去了大半碗。
“有肉吗,或者带点味道的也行?”乔盛宁被伺l候的习惯了,开始提要求。
“什么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