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臣+番外(199)
“哎,大人钓的自然不是这种小鱼小虾,大人钓的可是美人鱼!”
“哈哈哈——”
……
二人水中逗乐一番,既而做个了‘走’的手势。之后便游着水往西侧的入河口去了。
***
暖阁内,杜府的几个普通火盆,已然被替换成了罩着鎏金熏笼的铜炭盆。谢正卿与苏妁对桌而坐,等待厨房将鱼做好送来。
眼前的这张桌子并不大,一臂见方,苏妁将两只胳膊拄在上面撑着脸蛋儿,谢正卿伸手便能轻易够到她的鼻尖儿。
他勾着食指在她的鼻尖儿上轻轻刮了下,像逗弄一只小猫儿。之后语气和柔的问道:“今日出去大半日,都做了什么?”
苏妁将上眼睑垂下,长而纤密的睫羽搭笼下来,瞬时在下眼睑处遮出一小片阴影,声音也是恹恹的不带什么情绪:“苏婵做了几套衣裳,试后有不合适的地方又让人改了改,我们只好就近随便逛逛等着。”
经这话一提醒,谢正卿竟鬼使神差的往苏妁身上看去。
他这才发现苏妁的衣裳虽好看,料子却是有些旧了,之前的几套亦是如此。只怪他眼睛总盯在她的脸蛋儿上,反倒忽略了这些身外物。
“你喜欢何种颜色?待明日回宫我便命尚衣监为你量身绣制几套。”
苏妁缓缓抬起眼帘,烟眸如水的凝视着谢正卿。她这才发现,与她这般亲密的一个人,其实相互的了解并不多。
她喜欢何种颜色他不知,他喜欢何种口味她亦不知。
似是从苏妁的眸中看到了失落之感,谢正卿突然笑了笑,声音温和厚沉:“藕荷跟月白。”
苏妁脸上怔了怔,他竟看出她喜欢藕荷跟月白?这两样的确是她自小的最爱!只是旁的他能看透那是因着睿智,可她的喜好他又是如何看透的?毕竟她连这两种色的衣裙甚至没有穿过。
藕荷与月白皆是人间富贵色,若不是上好的锦缎与丝罗,便不能将这两色的飘然与脱俗展现出来。而苏妁此前的衣裙多为质地普通的绢纱与棉布,像藕荷月白这等好色,她顶多得一小块拿来做些帕子之类的傍身小物。
“你是如何知道的?”苏妁终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谢正卿唇边很快噙起个怪异的弧度,没有如实回答,而是只道:“猜的。”
他自然不能告诉苏妁,是那几晚见她肚兜皆为这二色。他相信姑娘家最爱的东西,一定会贴身藏着。
苏妁虽是一脸的不信,但这时刚好管家带人端着朱漆托盘,将厨房里做好的几道鱼菜送来。身为这别苑里的管家,他也是头一回接待这等大人物,怕归怕,还是忍不住人前露露脸儿。
“大人与苏姑娘慢用,若是不合胃口您再唤小的,小的立马让厨房另去做。”
“退下吧。”谢正卿说道。
待管家等人退下,并将门带过去后,苏妁已满脸期待的拿起筷子夹鱼来吃。
***
偏院儿的一处厢房,门正关的严实。
灵儿坐在桌前,看着满桌的菜色,却有些没胃口。
“灵儿,好歹吃两口吧,毕竟你如今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啊。”站在一旁的丫鬟劝道。
虽她与灵儿同为这府里的丫鬟,但灵儿做了杜晗禄的通房,如今又怀了杜家的孩子,自然是身价百倍,宛如半个主子。
被她这样劝,灵儿极不情愿的拿起筷子夹起两片青菜送入口中,然后满脸愁色的动了动嘴,如同嚼蜡。
其实灵儿吃不下饭,也不仅仅因着初有身孕,更多的还是因着被少爷严令不许出屋,憋屈的。可为了腹中的骨肉,她不可不吃,故而纵是难以下咽,灵儿还是荤素搭配着,每个碟子里的菜肴都动了动。
好容易吃完,她起身扶着腰走了几步,很快便觉得腿脚有些不稳,便唤先前伺候的那个丫鬟道:“过来扶我走几圈儿,大夫说每日走走有好处。”
“好。”那丫鬟过来搀扶着灵儿的胳膊,带着她一圈儿一圈儿走下去。
就在二人走至第八圈儿时,灵儿突然驻下脚步,眉头紧蹙,双手捂住小腹,极痛苦的样子!
“快,快扶我去床上……”
丫鬟扶着灵儿坐到床上,那痛意仍不得缓解,灵儿愈发觉得情况不妙,又吩咐道:“去请少爷……不……去请大夫来!”
“是!”那丫鬟眼见灵儿疼的难挨,也预料到不妙,转身便跑出了屋。
只是请大夫也要通过管家,丫鬟跑去向管家禀明情况,管家也极为重视,当即随丫鬟回房看情况。
而这一看不打紧,只见那褥子上已印满了红色!
第164章
因着杜晗禄之前的吩咐, 灵儿这些日子不许出房间半步,不许让来客发现她的存在。故而此时卧房的门窗紧闭着, 血腥味儿被持久的禁锢在这间小屋子里,散不出去。
看着斜躺在床上, 痛的蜷缩起的灵儿, 管家知道这真是出大事了!便吩咐丫鬟道:“你在这儿好好伺候着, 我先是禀报少爷!”
“是。”丫鬟神色惶惶的应着。可待她颤颤巍巍走到床前时, 看着灵儿难受至极的样子,却不知该如何伺候,只得站在原处眼睁睁看着。
管家急急忙忙的跑至杜晗禄卧房门口,叩了两下门, 接着禀道:“少爷,出事了, 灵儿姑娘出事了!”
杜晗禄脸色怔然,可苏婵却是毫不意外,冷静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回少夫人, 灵儿姑娘落红了!”管家急急回道。
听了这话,杜晗禄立马起身往外冲去。苏婵则依旧坐在茶案前, 顾自斟满一杯,送至嘴边儿,细细品闻。
香, 今日的茶都比往日的香。
这厢杜晗禄来到灵儿房门外,猛的一下将门推开,跑到床畔看着灵儿, 不由得皱起眉头!鲜红的血染红了灵儿的裙摆,她身下全是血……
“孩子……孩子……”杜晗禄口中小声哀念了两句,泪便落了下来。这可是他爹娘期盼了已久的杜家骨血啊,怎的能就这么轻易没了。
床边伺候着的丫鬟听了这话也觉心寒,眼下大人能否保住尚且两说着,少爷眼里心里却只看得到孩子没了。
“少爷,还是先请个大夫来看看要紧!”丫鬟提醒道。
杜晗禄这才止了哭声,振作起来:“对,对,落红未必就是孩子没得救了!快!快去请大夫!”说着,他回头看管家。
管家脸上为难的讪了讪,小声提点道:“少爷,若是请大夫来,怕是灵儿姑娘的事就要遮不住了。”
这话让杜晗禄心中一凉,是啊,他怎么把这岔儿忘了。随后他挥了挥手示意作罢:“别请大夫了。”
“少爷,那灵儿姑娘……”一旁的丫鬟心中不平,话说了一半,还是顾及到自己的卑贱身份未敢再说下去。
杜晗禄坐在床沿儿上,转头看看虚弱的也逼近昏厥的灵儿,叹了声,转而冲着管家吩咐道:“找个人去药铺把情况给大夫说说,让他随便开两副补血的药先保命吧。”
说完这话,管家退下,杜晗禄见灵儿的眼角缓缓流下了两行泪。可见她再痛再虚弱,也还是有知觉的。她在怪他心狠,可他又能如何呢?说到底不过是个通房丫鬟。
起身,杜晗禄看着一直照顾灵儿的那个丫鬟,眸色渐狠:“她是如何出事的!”
丫鬟立马跪在地上,细细讲述起发作前的种种。毕竟她也不知是从哪个环节出的事。待她将细节一一讲完,杜晗禄眼睛细眯,在深思。
未几,他便命道:“去厨房,将灵儿今日用过的剩菜剩饭各取一些,带出去多找几个大夫给验验。”
丫鬟立马下去办。而杜晗禄也有些受不了这屋子里的刺鼻血腥味儿,先离了屋子,去了书房。
一个多时辰后,管家来书房禀报,说药已熬好送去给灵儿喝了。饭菜也验出是因着有刺红花的混入,才造成血崩。
既然业已证实乃是人为下药所至,不需查,他也可以断定是谁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