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臣+番外(185)
“可是,可是他今儿个还着人来送信儿,说是这几日身子不适下不了床!”说着, 苏婵突然就自嘲的笑笑:“呵呵,下不了床……”她好似明白过来杜晗禄是怎么个下不了床了。
见苏婵笑, 苏妁觉得一阵儿冷意袭来,立马劝道:“苏婵,不然趁着尚未大婚, 你先与杜公子好好谈谈。若是他有心悔改……”
这厢苏妁正劝着,苏婵突然就从凳子上弹起, 愤愤道:“好,我这便去找他好好谈谈!”说罢,人便转身往门外走去!
“苏婵!这都什么时辰了, 你至少也等明日……”
苏婵站定了下,喘息的极为剧烈:“明日?”她圆瞪着一双眼转过头看着苏妁,显然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可发:“你要我明知他此刻就在那种肮脏之地鬼混, 却要忍受他搂着那种脏东西过夜?!”
苏妁愣在了原处。是啊,她方才怎么就莽里莽撞的过来了,竟未站在苏婵的角度细忖一下这种感受。看着苏婵如今的样子,苏妁知道拦是拦她不下了,便不敢再说什么。
这可真是桩难事,亲眼目睹旁人的背叛之举,佯作不知是伤害,告之亦是伤害。
见苏妁无话可说,苏婵转头冲出了屋!苏妁则只好紧紧追随在后面,当她追出大门时,见苏婵已然叫好了马车,便只好也跳上了舆厢。
半个时辰不到,马车停在万花楼下。
苏婵第一个跳下车,直接跑进万花楼里去。苏妁则手忙脚乱的跟在后面付车马费。等她也追过去时,早已不见了苏婵的踪影。
先前那次来时,苏妁进出皆是被旁人带着,完全没有看到路,只隐约感觉是在三楼。想了想,苏妁还是没有上楼,而是进了里面的院子里,然后从院子里往上看,看那些外廊,想以此辨别先前所呆的是哪个方位。
可看了半天,四面的外廊皆是一模一样,完全无法以此评断。最终,只得先去到三楼再说。
就在苏妁还在楼下四处乱寻之际,苏婵已然来到了万花楼的三楼。她先前便问过了这里的姑娘,知晓了杜晗禄在哪间厢房。
烟花之地的姑娘毕竟没多少智慧,方才苏婵只随便一嗲,她们便以为她也是这个行当里的。只当是杜公子喜欢热闹,多点了位姑娘一同伺候。
来到那间厢房门前,苏婵站定在门外,原想稍稍平复片刻再进去,不然以她现在的情绪怕要坏事。毕竟她并不想真的惹烦了杜晗禄,只是想着拉他快些走人,并让他立誓再也不来这种恶心地方。
可苏婵还没来及喘息上两口,就听到房内那闹腾的动静,还有杜晗禄的声音:“来,宝贝儿,再亲亲就不疼了。”
听到杜晗禄说亲别人,苏婵最先想到的竟是他亲吻她的时候,不由得两手将衣襟攥得皱成了团儿!他与她亲吻的那张嘴,如今却要亲那种被无数男人轻薄过的女人,还不知是身上的何处……
“哐当”一声!门被踹开了。
苏婵是用了全身之力的,借着那股子羞愤,竟无需二脚便轻易的踹开了厢房的门。
她看到的,是一对儿□□的男女在地上。女的背上处处粉痕,男的正抱着那女子的背。
“杜晗禄……”苏婵恨的牙根儿发出切切的声响,面对这一幕,竟一时不知该开口说什么!
“苏婵?你怎么来了!”杜晗禄慌张的起身,拾起两件丢的满地是的衣裳匆匆穿上身。
同时那女子也忙将裙子罩到身上,糊弄之下只遮挡了个七七八八,便缩在了角落里。做她们这行的,自然也见多了这种事,常有男客被府中妻妾追踪至此,半路杀个措手不及。可眼下苏婵挡在门口,她连想冲出去都没机会。
苏妁止不住的流着泪,原本一路上想好的说辞却因着这一刻的哽咽,一句也说不出来。她只期待着杜晗禄能有悔过之心,来哄哄她。
可杜晗禄此刻心底的怒火却是不逊于苏婵的。他匆匆将外袍披上后,三五步走至苏婵面前,“啪”一巴掌!就赏在了她的右脸上。
顿时那张原本就因羞愤而涨红的脸蛋儿上,更加的艳红!苏婵本能的捂着右脸,人却彻底懵了……
她看到杜晗禄的脸上非但没有惭仄与悔过,反倒有着比她更盛的怒容!似是一巴掌尚不足以平他心中愠怒。苏婵对他对视着,渐渐败下阵来,她怕了。
可杜晗禄火气未消,双眼狠眯,抬手就欲赏苏婵第二巴掌!却也就在这一瞬,刚刚被风带过去合上的门,复又被从外面踹开了!
杜晗禄怒目转头去看,这回进来的竟是苏妁!他那张怒火中烧的脸顿时浇熄了般,竟转瞬绽出了抹温柔。同时那举至半空的巴掌,也化作轻抚落在苏婵的发髻上。
“婵儿,这回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缱绻动情的说着,杜晗禄将手轻拍在苏婵的背上,然后回过头来凝望着她。
在苏妁不可见的角度下,杜晗禄那半边脸露出的是只有苏婵才能看到的阴厉!
苏婵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杜晗禄的这副面孔,比先前盛怒之下动手打她时还要可怕!苏婵的身子本能的往后靠去,然后紧紧贴着墙,一点儿一点儿的往门处挪。
刚挪得与杜晗禄错开了一个身子,杜晗禄却上前一把又抱住了她!然后以近乎是带着啜泣的腔调哀求道:“婵儿,再给我一次机会!”
也是说这话的同时,苏婵只觉左胳膊上一个吃痛!是杜晗禄扭了她一下。只是他下手时右手将她的头按在了他的肩上,故而苏婵只皱了皱眉头却没能叫出声来。
“杜公子,你先放开她!”苏妁虽未看到那些暗地里的小动作,却觉得以苏婵此刻的心情,杜晗禄强行去亲近她不妥。
杜晗禄倒也听话,苏妁一说,他便松开了苏婵。随之语气也缓和下来,不怒不悲,就这么平静的说道:“婵儿,是我不好,自从你爹娘搬去新府,我还未曾登门拜访二老。不知二老在新宅院里住得可还习惯?你这么晚出来,他们可有担忧?”
苏婵说不出话,只隐隐觉得杜晗禄的话里似有所指。他这是在提醒她,一家人住的皆是他给的宅子?
见苏婵被吓的一动不动,原本不愿迈进屋里的苏妁也顾不得这许多,只好先进了屋,冲着那缩在角落里的女子说道:“出去。”
那女子如获新生,满是感激的望了眼苏妁便夺门而出。如今房里也只余他们三人。
“杜公子,事已至此,你也没什么好抵赖狡辩的了。你若有悔过之心,但看苏婵愿不原谅。”为妨过往的客人看到,苏妁只得将门先关上,谨慎的贴门站着。
杜晗禄朝她微微颔首,“苏姑娘,可否容我与婵儿单独说几句?”
想了想这种事毕竟只是他们二人间的,苏妁也只是怕苏婵出意外才跟来,其实这会儿也觉得自己有些多余。见杜晗禄这般说,她便转身欲去开门。
却不料这时苏婵一口哭腔的开口唤住她:“求姐姐别走!”
这声音喊的急切,苏妁能感受到苏婵心底的惧意,便收回了开门的手,回头复又望着二人。仔细端了端苏婵的脸色,苏妁见她早已吓的脸色煞白。
顿了顿,苏妁便笃定的道:“好,我不走。”说罢又将目光落在杜晗禄身上:“杜公子,苏婵眼下太过激动,还是由我陪她一起面对吧。”
杜晗禄脸上怔了怔,既而干笑两声点点头:“呵呵,好,这样也好。”
说罢,他紧张的咽了咽,开始有些担心苏婵会在激动之余将事和盘托出。沉思片刻,就在苏婵刚想开口时,杜晗禄将话抢先了一步:“婵儿,可还记得有回在茶肆,你我倾心畅谈?”
茶肆?苏婵突然记起,就在她将苏妁那条鱼儿弄死的翌日,她曾与杜晗禄茶肆同饮,一气之下说了许多苏妁与她娘的坏话。
况且杜晗禄知道她是有心毒死那条鱼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