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人要养我(71)
荆修竹的呼吸很沉,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在见到他的这一瞬间爆发。
他缓缓地伸出手抚上宁见景的后颈,在上面轻轻地吻了下,嘴唇贴着他的皮肤,指尖一挪又按着他的肩胛骨,将人抱在了怀里。
“在江城的酒店里,我跟你说过,你要是愿意相信我、依靠我一些,这条命都是你的。”
宁见景一直不说话。
荆修竹松开唇,低头看着他咬牙的模样,抬手拨了拨他的眼睛,低声说:“我说出的话,从来没有后悔过。”
“你要手,就给你。”
荆修竹将他松开,扶着他站直身子,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会,笑了下,伸手拿过笔筒里的美工刀。
美工刀的刀片缩在塑料保护套里,宁见景看着他将刀片向前推出来,映照着训练室里的灯光,寒光发亮,靠近手腕。
宁见景攥紧手。
荆修竹握着刀没有多做迟疑,然而却在划下去的那一瞬间,脸上忽然挨了一耳光,在训练室里响的吓人。
宁见景眼睛几乎血红,咬着牙骂他:“你是不是有病,谁他妈要你的手。”
荆修竹松开手,将刀扔进垃圾桶,伸手将他揽进怀里,低声说:“我有病,有病,别哭。”
“谁哭了,你给我滚。”宁见景挣扎,眼眶发酸滚烫,眼见就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被他硬生生眨了回去,声音却有点颤。
“不滚。”
荆修竹抱着他,脸颊朝他蹭了蹭,刚刚被他打过的那半张脸滚烫,贴着他有些冷的皮肤,嘴唇下移,挪到他的颈窝,轻轻咬了一口。
他知道自己这次赌对了,宁见景的心被他撬开了一个角,也许不够,但至少有一点缝隙。
“荆修竹,你是不是属狗的。”宁见景伸手甩开他的手,将他推开了一些,指着垃圾桶道:“你把刀给我捡起来,现在就剁,两只手都剁了拿出去喂狗。”
荆修竹握住他的下巴,抬向自己,另一只手圈住他的腰拢向自己,低声说:“我不,砍了没法儿抱你。”
宁见景嗤笑,但配着红红的眼睛,看着有些委屈。
荆修竹心一软,低头亲了下他的眼睛,“小宁爷,我能亲亲你吗?”
宁见景一愣,耳朵尖几不可察的红了下,别过头:“不行。”
荆修竹一笑,捏住他的下巴朝向自己,另一只手将他压向怀里,后腰却后仰几乎靠在电脑桌上,抵着他的腰,吻同时落了下来,精准的覆上唇。
他虽然违逆了宁见景的意思,但这个吻却不激烈,甚至压抑地算不上是一个吻,带着无限的退让和克制,轻地让人心颤。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荆修竹含着他唇,含含糊糊的低声问他,不经意又略过唇角。
宁见景没跟旁人接过吻,被他这么撩动心绪有些躁动,手忙脚乱地调整呼吸讥讽:“怎么?想给自己找借口?”
“不,我想让你知道,你不喜欢依靠别人,但至少别把所有的事情扛在肩上。分一点给我,好不好?”
荆修竹唇下移,轻咬了下他的下巴,诱哄道:“你给不了我爱,给我一点其他的,痛也好,恨也好。”
荆修竹太会骗人,宁见景理智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太对劲,可被他吻着,分不出闲暇来思考,到底说不出哪里不对。
偌大的训练室里,呼吸声彼此交缠,他的比荆修竹的要重一些,带着惊惶和手忙脚乱,像是被逼近了最后一个洞窟的狡兔,退无可退。
荆修竹身上带着强大的压制,却不伤人,像只温柔的手领人一步步沉沦,彻底摊开最柔软的命门,任由他掐紧掌握。
宁见景酝酿许久,想问他到底喜欢自己什么,可又觉得这种话问出来实在没什么意思,索性压了回去,却抬手勾住了他的后颈,主动吻了上去。
他应该会想要这个吧。
荆修竹一僵,被他吻上来的这一刻差点就以为他被自己融化了一些,如果不是他看见宁见景眼底一成不变的冷意。
他忽然笑了,将他推开一些。
“你不明白爱是什么,就别擅自给别人以为想要的回报了。”荆修竹伸手擦了下他的唇,低低叹了口气,“别委屈自己,我不着急。”
“我看看你都带了些什么回来,唔,可惜,打烂了。”
荆修竹蹲在地上,拎起那个摔得稀烂的打包袋,因为包的严实倒没有汤流出来。
宁见景靠在桌边,沉默地看着他拎着东西去外面丢,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嘴唇,伸出舌尖轻舔了下,仿佛还有他嘴里浅浅淡淡的烟草气。
这个老东西是不是傻,他宁见景如果想要给人回报,需要用得上自己?
更何况,他根本不会给别人欠情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荆队是想狠打的,但是临了没下得去手,这一点就不如三哥(三哥:我不是,我没有。
小宁爷其实一直都有点喜欢荆队,不然荆队都死一万次了。但是对他来说这点喜欢,还不足以让他敞开内心,他受的伤太多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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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寓情于景(九)(三更)
荆修竹丢完垃圾回来, 宁见景却还没走,两只手插在口袋里, 靠在桌边与他四目相对。
“不走还在这里干什么?跟我一起猝死吗?”荆修竹见他不动, 转过身去饮水机旁倒了杯水回来, 递给他:“挺乖,没喝酒。”
宁见景刚喝了一口, 就被他这句话噎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剜了他一眼。
荆修竹伸手将他抱在桌上坐着。
“喂,水洒了!”
“洒就洒, 洒我身上。”荆修竹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又给他理了理落在额前的头发, 笑说:“我们家小宁爷真好看。”
宁见景坐在桌上,握着杯子小口喝了口水, 别过头, “废话。”
他确实是好看的,荆修竹见过这么多的人,对手也好,粉丝也好, 千千万万的人,都没有他好看, 眉眼里含着拨乱春水的风意, 藏着整个四季天。
“晚上干什么去了?陪你逗乐的姑娘们好看吗?”荆修竹揶揄他。
宁见景顿了顿,将杯子递给他,“好看, 人还温柔,不会打我,也不会像狗一样乱啃人。”
“小王八蛋。”荆修竹接过杯子放在一边,顺势握住他的手腕,轻笑着凑近了咬了他的鼻尖一下,半真半假地威胁道:“你敢让那些貌美小姑娘亲你,下次就真打你,听见没有?”
“我管你呢。”宁见景伸手嫌恶的擦了擦鼻尖,另一只手却被他一直攥着,也没挣开,冷哼了声道:“下次再敢打我你就等死吧,心脏给你挖出来喂狗。”
荆修竹忽然一笑。
“喂,你笑什么?”
荆修竹看着他眼睛还有点红,泛着隐隐约约的水光,笑意更甚的低头亲了他一下,说:“上次你还说要把我的心挖出来吃了,现在又要喂狗,咱们这叫什么,狗男男?”
“滚!”
宁见景没见过骂自己的,被他这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操作气的说不出话,等荆修竹再想靠近的时候踹了他一脚。
“行了,不闹了。”荆修竹收起笑意,把刚才跟胡立谨商量的事情又给他挑挑拣拣的复述了一遍。
“元生的事情,你别一个人解决。”荆修竹刚想说听话,却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对这两个字的排斥,话头硬生生在舌尖拧了个圈,改成了:“试着让我帮你一起,好不好?”
宁见景看了他一会,点头。
荆修竹一笑,“真乖。”
宁见景略一蹙眉,荆修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立刻说:“他如果要告我们战队的话,这会是一个很大的污点,对我们下赛季的影响很大,虽然说积分是按照比赛排的,但对于投资方来说,他们会进行参考。”
“投资方?”
荆修竹点头,给他解释了下战队营收,并不是光打打比赛那么简单,现在的电竞已经营销的像是另一个娱乐圈。
电竞选手明星化,有些职业选手甚至会在夏休期的时候去参加一些电竞类的综艺节目,只不过他不喜欢这个,没接罢了。
“我知道你找的人很有分寸,并没有到判刑的地步,但元生不会善罢甘休,这么多年他的工资够他折腾我们了。”荆修竹伸手,摸摸他的脸,有些心疼地说:“他在这个圈子里,太熟悉怎么带动舆论了,咱们的路可能会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