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只狐狸精(30)
闻言,淑妃侧眸,“说的简单,可这新鲜感什么时候才过?万一一直都不过去呢?”
张嬷嬷笑了,“所以娘娘,这个就要靠您了。”
淑妃的步子顿了下来,目光微疑,“此话怎讲?”
张嬷嬷道:“新鲜感过不过,这就要看有没有能更吸引皇上的人了,老奴算着,长乐宫那位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
闻言,淑妃眯了眯眼,在心底思量起了张嬷嬷的话。
半响后勾唇笑了,步子轻快了起来。
“是快到了。”
————
等花未醒过来已经是酉时了。
冬日的天暗的早,待花未悠悠睁眼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承乾宫内点上了烛火。
香兰在一旁守着。
这是哪里?
花未朦胧的睁开眼,在四周望了望,睡眼惺忪。
香兰注意到了,忙上前道:“娘娘,您醒了?”
花未揉了揉脖子,有些酸。
眼神看向香兰,半响后才意识到她是在承乾宫。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一边说还一边打了个哈欠。
香兰想说她早就想唤您醒了,只是皇上特意吩咐过不许吵着您。
嘴上却道:“也没多久,一个时辰罢了。”
闻言,花未点了点头,坐了起来。
一觉醒来,身上不知何时披上了一件玄色披风。
披风宽大,花未捏着披风的一角,避免其掉落下来。
手里的披风的质地上乘,入手丝滑,很显然,与她平时披的披风不一样。
天色暗了下来,夜里有些凉,花未自然的将披风披在了身后。
香兰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止住了口,上前蹲了下来,替花未穿戴好了。
花未起身站了起来。
承乾宫里除了站在一侧安静到毫无声息的宫人,似乎就只剩下她们了。
花未眨了眨眼,侧眸询问:“皇帝呢?”
香兰道:“在娘娘您睡了不久后,闻丞相便来了,皇上此时还在偏殿接见丞相呢。”
闻言,花未点了点头。
香兰却忍不住开心,“娘娘,皇上待您真好。”
花未不解,侧眸笑道:“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这姑娘难不成还有看透人心的功能?
不然她如何能透过皇帝坚硬的外壳看透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小九九?
毕竟,她都毫无半分感觉。
香兰两眼弯弯,“闻丞相来了,皇上本该是在这里接见,可因娘娘您在休息,所以皇上便让丞相去偏殿候着。”
闻言,花未挑了挑眉,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又坐了回去,“或许是觉得我磨墨太累了,过意不去,也在报恩吧!”
香兰:“……”
门口,福顺的身子颤了颤。
邵宸面无表情的提步走了进去,接下了花未的话。
“说的不错。”
突然传来的一道熟悉的嗓音,花未一怔,绕过香兰的身子看去,男子毫无波澜的黑眸映入眼帘。
花未眨了眨眼,无半分心虚的笑了笑,起身走近,“皇帝哥哥,人家在夸你知恩图报呢。”
福顺一颤,他觉得皇后娘娘这句补救的话还不如不说。
邵宸睇着她,并未回应,面色也无半分不悦。
目光落在她披着玄色披风的身上,女子身材娇小,披着这件披风略显宽大,深色披风包裹着小脸,衬托的女子的小脸越显白嫩。
竟有几分极致的美感。
可视线下移,便瞧见了她脚底踩住了披风的尾摆,宽大修长的披风显然并不合身,却意外的有几分滑稽的可爱。
邵宸低笑一声。
花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小脚踩着披风的画面映入眼帘。
花未这才突然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抬眸乐呵呵的道:“披风有点大,看来内务府的工作有所失职。”
身后的香兰面色一僵。
邵宸黑眸含笑,缓缓道:“是么?”
花未理所应当的点头,“是啊,披风这么大,连我的尺寸都记错了。”
这不是失职么?
邵宸竟然没反驳,缓缓地点了点头。
花未笑意扩散。
随后,在花未一无所知单纯的笑颜下,邵宸突然道:“这是朕的披风。”
闻言,花未的笑意一僵。
紧接着,便听见面前的男子嗓音毫无波澜的道:“裁衣是绣芳的活儿,论失职……”
邵宸平静的回应花未方才说的话,“也是绣芳失职。”
花未一怔,嘴快过脑子,“是吗?”
邵宸好整以暇的睇着她,淡淡询问:“怎么,皇后可要朕下旨惩罚绣芳?”
语意明显的嘲讽。
这话若是别人早就羞红了脸,可放在毫无羞耻心的花未身上却是另一面画风。
于是,福顺便见皇后娘娘眨了眨眼,恬不知耻的道:“绣芳也没料到我会穿皇帝哥哥的披风,不知者无罪,所以我决定原谅她们,再给她们一次机会。”
闻言,殿内的目光似乎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花未。
福顺一个踉跄,皇后娘娘果真厉害。
邵宸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片刻后沉声道:“皇后果真大度。”
明知是暗嘲,花未却接的欢快,“还是皇上教的好。”
“呵呵。”邵宸冷笑两声。
负手背在身后绕过了花未,在她方才坐下的地方坐了下来。
抬眸睇着她,换了个话题,“睡得可舒服?”
花未自然点头,含笑道:“自然舒服,多谢皇帝哥哥。”
邵宸点头,便听见她道:“不知皇帝哥哥今晚可有需要?”
需要什么?
福顺愣了愣。
邵宸突然眯了眯眼,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什么,薄唇轻启,“不需要。”
花未嘟了嘟唇,有几分失落。
她还以为今晚可以和美人一起睡觉呢。
不过,来日方长嘛!
女子突然沉默了下来,邵宸沉眸,见她低着脑袋,似乎有几分失落。
微微皱眉,难道他方才的话太重了?
哪知,突然便见她抬起了头,十分认真的道:“皇帝哥哥若是何时有需要,可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邵宸:“……”
福顺觉得这些话似乎听多了也就不那么惊讶了。
如今他也能面不改色了呢!
邵宸脸色微变,“胡言乱语,不知分寸。”
花未眨了眨眼,胡言乱语这个词她懂。
只是她哪里胡言乱语了?
花未疑惑道:“难不成皇帝哥哥不需要我陪伴了?”
难道皇帝已经忘记了,不需要她陪伴了?
闻言,邵宸的脸色沉了沉,并未回应。
良久后,花未懂了,有几分失落,淡淡的道了一声,“哦。”
不能陪美人睡觉了。
不爽!
邵宸却睇了过去,黑眸里几分疑惑,注视着她失落的小脸,皱了皱眉。
花未抿了抿唇,算了。
随即抬眸,看了眼天色,随后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回宫了。”
她饿了,想回去吃鸡了。
说完,意识到他似乎默认了,花未转身提步往外走。
她走的干脆利索,毫不拖沓。
邵宸却睇着她的背影出神了。
在她一只脚踏出门槛之际,男子突然出声,嗓音低沉。
“一月。”
花未步子一顿,回眸看了过去。
眸色不解。
什么一月?
邵宸目光沉沉,薄唇轻启,“除了晚上,白天朕必须在承乾宫见到你。”
花未:“……”
我觉得我给自己挖了个坑。
————
于是第二日,卯时末,还不到辰时,刘嬷嬷和香兰两人便已经走进花未休息的屋子里,掀开了床帘。
“娘娘,娘娘……”
花未蹙了蹙眉,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
“您该起了。”
花未猛然将被褥蒙过了头,刘嬷嬷无奈,继续低声唤道:“娘娘,您该起了,若是再不起,就该迟了。”
自从当了人,花未才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这世间竟还有比狐妖母亲的咒语还能让人头疼的东西。
比如说——
刘嬷嬷的夺命连环催。
花未翻了个身,可那嗓音就似乎贴在耳边,片刻也不停息。
忍无可忍之际,花未终于拿下了蒙在脸上的被褥,小脸懵圈,刚醒来的嗓音娇嫩还带着些有气无力,“什么迟了?”
她有什么事吗?
怎么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