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恶魔对我笑[重生](45)

沈夫人一口一个贱/种，叫得宋弥十分不爽：“沈夫人，请你把嘴巴放干净点。”

沈夫人这才打量着宋弥：“你又是谁？”

沈夫人这辈子还没有见过宋弥，宋弥也不想和她说话，所以没有回答。

沈业虽然一言未发，可是看着沈鹤的眼神却十分复杂，不是讨厌，也不是喜欢，倒是有一点愧疚。是愧疚这么多年，没有尽职尽责做好一个父亲吗？

沈鹤刚才和沈柏彦扭打中，自己也被沈柏彦打中一拳，此刻随着他嘴角那抹充满讽刺意味地笑，唇角裂开，流出血来。

这样的沈鹤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疯子，他说：“沈夫人再不快一点，怕是见不到沈柏彦最后一面了。”

沈夫人一听，脸色刷白。

沈业也意味深长地看了沈鹤一眼，然后离开。

没一会儿，身后传出沈柏彦的惨叫，还有沈夫人恶毒的咒骂声。

不过这些，沈鹤早就习以为常，所以并不在意。

宋弥直接带着沈鹤回了盛家老宅。

此刻许冯书和盛立国都还在休息，宋弥让沈鹤跟着她进了卧室，然后找到医药箱，给沈鹤处理手上的伤口。

刚才打沈柏彦的那一拳头，真是拳拳见血见肉，宋弥还没有见沈鹤这般发狠，不过她却不再害怕，而是满满的心疼。

先用酒精消了毒，宋弥才开始上药。

“疼不疼？”她往他伤口处吹了吹。

沈鹤摇摇头，注意力全在宋弥一张一合的唇瓣上。

“沈鹤，你还记得以前我说过的话吗？”宋弥忽然问。

“什么话？”

“我说，以后不要打架了，要想保护别人，首先要保护自己。”这句话是那天在不夜城金丽泰会所的后巷，沈鹤被一群人堵住了，沈鹤和他们打了一架，然后受伤，当时宋弥也是去药店买了药给他，并说了这句话。

沈鹤也记起来了，但是……

“如果连你都保护不了，我为什么还要保护自己。”沈鹤固执地说道。

宋弥也不知道听到这句话是该哭还是应该笑，有一个人愿意用生命来保护你，你是不是应该感激呢？

宋弥想不出答案。

但是如果，这辈子真的需要一个人去保护另外一个人的话，宋弥宁愿自己去保护沈鹤，就像上辈子，他护着她，走过人生最后的几个小时。

而这辈子，换她！

第32章 他的选择

盛立国醒来后，沈鹤去看望他，两人关着门，在卧室里又谈了快一个小时。

上次沈鹤来去匆忙，也没在盛家吃饭，这一次，许冯书亲自下厨，宋弥则在旁边跟着打下手。

晚饭做的差不多的时候，许冯书让宋弥去叫沈鹤和盛立国下来吃饭。

修养了一下午，盛立国身体状况好了很多，不用人搀扶，自己也能从二楼下来了。

许冯书特意做了红烧肉，不过，宋弥打小就不喜欢吃肥肉，所以她习惯性地就把肥肉和瘦肉分开了，见沈鹤看了一眼红烧肉，便解释道：“小弥不喜欢吃肥肉，所以我就切开了做了。”

沈鹤点点头，心中将这种做法记下了，以后他也要这么做给宋弥吃。

饭后，许冯书陪盛立国回了卧室，宋弥则送沈鹤离开。

两人十指紧扣，沿着路边慢慢走。

宋弥这才注意到沈鹤的衣服，问：“你怎么穿这个就出来了？”

沈鹤转头看她：“没来得及换。”当时得知她一个人去见沈柏彦，心里就发了狂，哪儿还有时间换衣服啊。

宋弥没再多问，两人安安静静地走了一会儿。偶尔还可以听见草丛中传来蛙鸣。

两人走到了湖边，沈鹤面对着湖面而立，忽然问她：“宋弥，是不是我还不够强大？”不然，为什么还是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宋弥从身旁握住沈鹤的手，她掌心的余温慢慢温暖了他：“沈鹤，你很强大，就算没有借助外力，今天，你也把我从沈柏彦那里带回来了是不是？”

她像是在安抚一条受伤的孤狼：“所以，你已经很强了。”

沈鹤转身抱住她，额头轻轻抵着宋弥的颈侧，他说：“我讨厌沈柏彦，讨厌沈家人，也讨厌我自己。”

宋弥察觉到了颈间的温热。

她愣了一下，随即又被沈鹤抱得更紧。

“你别转过头，听我说。”

当年沈鹤的母亲卫瑛是海边渔民的女儿，有一次跟着哥哥卫杰一同出海打渔，救下了当时昏迷不醒的沈业。或许是落海的时候碰到了礁石，醒来后的沈业短暂失忆了，在这失忆的时间，他渐渐喜欢上了天真浪漫的卫瑛，卫瑛也爱上了温柔儒雅的沈业。

可是卫杰当时却不并不看好两人，因为他觉得，沈业不像是他们这个阶层的人，如果有一天沈业恢复了记忆，那他的妹妹卫瑛应该怎么办呢？

卫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卫瑛，可是卫瑛陷入爱情，根本听不进去，执意要和沈业在一起。

卫杰没有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沈业渐渐恢复了记忆，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他找到卫瑛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走，卫瑛打小就生活在海边，其他地方她根本没有去过，对外面陌生的世界下意识地就抵触，而且卫杰也坚持不肯让沈业将卫瑛带走，最后沈业便独自一人离开。

卫瑛每天就在家门口等，等着沈业回来的那一天。

可是沈业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她再次看到他的消息，是在一份游客带过来的报纸上，一整面的版面，都在报道沈业和某集团千金喜结连理。

那时候，卫瑛才知道，原来沈业，是沈氏集团的大公子，像她这样平凡的打渔女怎么能配得上。

后来，卫瑛便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卫杰得知后，大发雷霆，但是卫瑛却坚持要将孩子生下来，最后卫杰带着卫瑛搬了家。但是他们世代打鱼为生，搬家也只是从这里搬到另一头罢了，只要当年沈业有心，又怎么找不到卫瑛母子呢。

后来卫瑛生病，知道自己可能活不长了，这才托人找到沈业，让他带着孩子离开。

沈鹤以为母亲让自己回到沈业身边是想给他一个好的生活，而那时候，沈鹤也希望这个凭空冒出来的父亲能拿出一笔钱来给卫瑛治疗，可是最后，卫瑛还是走了。

卫杰从此也远离了这个伤心地，跑到山上隐居，上次沈鹤带宋弥上山见到的那个卫老头，就是沈鹤的舅舅，卫杰。

那时候，沈鹤是见过和病魔抗衡的卫瑛的，这样也何尝不是一种解脱。直到后来，从沈柏彦口中得知，当年卫瑛的死，其实是她和沈家的交换条件。

沈夫人答应接受沈鹤，但卫瑛不能留。沈夫人见过太多想要凭借孩子进入豪门的女人，所以她必须要断掉卫瑛的后路。

所以最后，卫瑛自己停止了药物治疗，自己把自己送上了绝路，不过是为了让沈鹤在沈家生活得好一点。

那一次，是沈鹤第一次控制不住情绪，差点将沈柏彦的腿废了。

后来沈业和沈夫人及时赶到，才救下了沈柏彦。

从那时候起，沈鹤彻底厌恶沈家，包括流了一半沈家血的自己。

这是宋弥第一次听沈鹤说起自己的身世，虽然上辈子沈鹤的身世被挖出来大肆报道，但是比起那些文字报道，这样亲耳听到，宋弥更加难受和心疼。

她只能紧紧地抱住沈鹤，让他感觉到她的存在：“沈鹤，都过去了，现在我陪着你。”

许久，沈鹤才问：“你不讨厌我吗？”

宋弥笑了笑，抬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后颈，声音又轻又软：“我怎么会讨厌你呢。你是沈鹤啊。”

她将他从自己怀里拉起来，然后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说的无比清晰：“沈鹤，这辈子还能遇见你，是我最幸运的事情。”

沈鹤唇角弯了弯，小声问：“上辈子也遇到过？”

“对啊。上辈子也遇到过。下辈子还会遇到的。”

沈鹤沉醉在她灿烂的眸子里，他伸手点了点宋弥的鼻尖，宠溺地说道：“傻姑娘。”

有了爱人，就有了坚硬的铠甲。

有了宋弥，沈鹤就有了锋利无比的剑，从此，他甘愿成为她的骑士，为她披荆斩棘，为她摇旗呐喊。

——

虽然现在正值暑假，可是明成大学留校的学生还是很多的。

这几天蒋源川和方熠出门，总能听见三两个人围在一起说沈鹤什么的。起先蒋源川还不在意，后来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便抓了两个学弟想问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