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也咸鱼(8)
这不知道妖精还是鬼怪的东西可以控制梦境,可拉他入梦。
同理其他人也无法避免,若是他可以吸引住这白花精怪的注意力,那他的家人便会好好的。甚至他也可问问到底这妖精看中了他哪点,以后他可以多加防备注意。
要是可以说服这小白花打消死活缠着他的念头,那就阿弥陀佛,你好我好大家好。
头脑转的飞快,想到此处,林嘉炎温文儒雅,语气愈发似水般温柔,声音愈发带有三四分怜惜爱护,动作愈发的涂抹上了些许的爱护在意。少年本就长相极佳,如此更是让少女脸红羞怯。
“是我不好。”林嘉炎有些懊恼道“我其实真想过来,但一时梦中,梦中事情也做不得准。后来仓促中又突然犯病,惊动了府中上上下下,更是不好出去找姑娘。若是被人撞见,其实我倒没什么,却对姑娘名声不好。但我却未曾想到会给姑娘带来困扰与心伤,不知姑娘能否梦中告知需要我做些什么?”
“姑娘无论如何责怪,都是我的错。”
翩翩少年,温其如玉,乱人心曲。
少女羞涩低头,有些手足无措,又欢喜难掩,她侧过头去,声如蚊呐“其实,其实。”
少女如同鼓足勇气“其实奴家曾经见过公子,奴家对公子一见钟情,念念不忘。现下有奴家厌恶之人来逼婚,爹娘无法护住奴家。若是公子……”
“这。”林嘉炎很是为难般皱起眉头,犹豫道“我身子又不行,家世也是一般。如何可以护得住姑娘?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不不,公子公子。”少女咬咬嘴唇,怕林嘉炎拒绝“公子身有功德,平日亦做善事,是大善人。那人不敢对公子无礼,只要公子收了奴家,他更不会来为难公子。只要公子能答允了奴家,奴家必定对公子一心一意,陪伴公子身边。”
“公子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只求公子收下奴家,为奴为婢都愿意。”
哎呦,这暗示都快成明示了,在听不出其中意思林嘉炎都可以怀疑自己的脑子是碎碎干干豆渣。
从少女话中,林嘉炎已听出她觊觎的是自己的身体。对,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就指的是春天,交那个配的季节来了?只是他并无过人之处,平日也不见有任何灵异亦或神奇事件发生,除了病弱的不成样子外,皆是色色平常。那这精怪死活牛皮糖样缠着他一定有其他原因。
大善人?鬼才信呢。
自然,也不排除某白花兴许眼瞎的原因。
“可是我又不知姑娘是何人。姑娘虽说只要我收了姑娘,但这不是小事。虽说我怜惜姑娘,但更不可随便点头。姑娘若是来了,那对我之后妻子十分不公,对姑娘亦不好听。”
“不求为妻,公子只当奴家小猫小狗都行。”
噗,林嘉炎差点笑场,特么多经典的奶奶台词呀,瞬间串场到了琼瑶剧。难道古今小白花也是一脉相承,同一德性?还小猫小狗呢?小猫小狗才没这么多想法,也没这么大只。
“这可不行,这可不行。”少年连连摆手,如画脸上有犹豫迟疑“我不能这般随随便便就决定姑娘去留。”
“再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才是正理。要是知道姑娘情况八字,那我求爹娘也不是不行。但门当户对是必须。”少年踌躇一番“姑娘之事,恕我无法立时应允。”
“公子,公子。其实奴家对公子一片真心,只希望公子怜惜。”姑娘急了,拉住林嘉炎袖子哀哀戚戚“公子,奴家只求陪在公子身边。”
“我身体又弱,又无才华。更没什么功名在身,比起他人,我并不算的佳偶良伴。”少年语气温柔似水。
“在奴家心中,公子千好万好。”
“那,那姑娘家在何处?”林嘉炎怜惜在意般“姑娘若真是为难,那我求了爹娘也不是不行。”
少女又低下头,很为难道“公子,公子若是身体弱。那明日奴家会过来找公子,公子,奴家愿陪伴公子。”
少年嘴角微翘,哟呀,连个住处都没?人家白娘子起码还能把个废宅变成华丽丽大院子,还能再变出一众家丁下女小厮呢。这精怪看上去法力实在不行,变个普通房子都不行。看上去,如果能找到个有点真本事的法师道士,根本不怕收不了她。
只是,林嘉炎又挑了下眉,这家伙只要没加害到他,他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收了个小的来了个老的,找人抓了个老的再来个什么祖宗,一波一波前赴后继后患无穷。特别是这种成了精怪的,天晓得是啥品种,如果是兔子老鼠一窝一窝生的,那是千万不能得罪。
别说成精了,没成精的天天过来个几百只蹦跶也都能成恐怖片。
“哎,只是这几日病犯,我并无气力下床。只怕帮不得姑娘了。”
“奴家。”少女泪眼盈盈“公子若是无聊,奴家会来梦中陪伴公子。公子想要奴家身边长伴,只需公子点头,奴家自然便会过来。”
得,这是瞎了眼铁了心的缠上他了。不过总比缠上他亲人的好。
“奴家只求公子怜惜,奴家真的对公子没有恶念。”少女恳求道“公子无须担心,奴家真只是心仪公子而已。”
呵呵,信了你才是见鬼了。
“多谢姑娘,姑娘之事我必定放在心上。”感情真挚,表情完美,动作怜惜又带克制温文,少年郎的演技实在出众,找不出丝毫瑕疵。
少女偷觑林嘉炎侧脸,那脸月色下笼着淡淡光,她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
好看又干净,不带一丝常人的土腥气。
说话好听的如同清泉流水,似林梢清风,怎么听都听不够。果然族里的人,果然大王说的都对,人虽然有恶有善,有好有坏,但找到对的人便是千般好。兴许这林家小少爷还能给她机缘,让她修为大增,如同大王找到的人那般。
大王到现在都仍旧念着那人呢。
这次偷偷下山幸好她不冲动,隔壁山的耗子精只知道学什么卖身葬父。她偷偷见了那什么家公子,长得一般脾气又差,成日家扯高了嗓子这不好那不好,抻着脖子和池塘里的鸭子没两样,身上还有着油腻气,也亏得耗子精忍到了现在。
怎么比得上这林家小少爷?
睁开眼,果然看到熟悉的帐子,林嘉炎瞥了下窗户,天仍旧未亮。前一日他太作死,到现在胸口仍有着隐隐的疼,有咳嗽的冲动。不过现在再咳嗽还不再把爹娘给惊动了?
反正他已经稳住了那妖精,之后再小意些再多情些,再甜言蜜语多说点就能拖延一段时间,短时间小白花应该不会将心思移到其他人身上。
但之后如何周旋,如何稳妥处理如何不留任何后患,他还需仔细想想,如何不留痕迹如何不让爹娘发觉担心。
若是万一的万一,实在不行,他反正也没几年好活,就顺了那妖精的意也没什么。
只要护得住亲人,只要护得住林家。
翻个身,心口闷闷,他轻轻抚了下胸口,算算如不作死应该还能活三四年。再作死下去,大约两年都撑不到了。
小小声响惊动了打着地铺的小麦子,他揉揉眼探身看看,少爷并没动静,也未说口渴要喝水,约莫是他听岔了。
小麦子轻轻起身看着博山路里熏香尚在,又看着少爷被子盖的好好。便轻手轻脚再次回到地铺躺下。少爷的病再经不起反复,他和小豆子必须要更多用心才行。
☆、第6章
“这是?”穿着白色中衣的虚弱少年微皱眉头看着大哥献宝般让下人端来,并且放置在他卧室的虎头盆,里面有几条金红色金鱼正优哉游哉摆动飘纱般的长尾,闲适自在。
盆大底小,釉色鲜亮,缸体有狰狞兽头,活灵活现,血盆大口,不得不说古代匠人的手艺实在精湛,但怎么看怎的都和卧室不太相符,画风截然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