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也咸鱼(35)
“啊。”林鲁粟听着就急了“那,那我马上回去。”
他看了眼少年“小炎,我有事先走了。周师兄,麻烦你送小炎回去可好。”
“行。”青年颔首“我自然会送他回去,林师弟还是快些吧。据说找你的人很是急切。”
“好好。小炎,下次,下次我再陪你转。”
“谢谢太公。”少年有些怯生生,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耽误了太公的事情,抱歉。”
林嘉炎目送着太公那是一路小跑,烟尘滚滚的跑走。
“走了,现在天凉,你也要注意些。”耳边是温柔声音“你今日去了哪里?这几日我有些事忙,竟然没有陪你。你可怪我?”
少年有些羞涩低头,他嘴角翘了翘,讥讽刻入骨。不过下一刻的抬头,又是纯白少年一枚。
“师兄忙,我是知道的。而且现在开始修炼学习,我也不觉得一人孤单。有时去找师傅,有时和师兄们说说话也好。而且太公也惦记着我,带我到处转悠。倒是比在家中要自在更多。”
“师兄有事,自然是忙师兄的事情。”少年温温良良,若树梢初初嫩叶,无论举止话语都挑不出一点的瑕疵,圆润通达“我和师兄本就没亲没故,又没道理要死赖着师兄不放。”
“……”周含光心中叹气,但又不能说些什么吓到少年。
他轻声“那边回去吧,你也该喝药了。另外学的法诀什么可有不明之处?我比你入门早上一些年,有些地方兴许可以稍稍指点你一下。”
“那可好。”
回到小屋,还没进去,突然一道红光,轰的如同巨石落地,震的少年往后退了好几步。
红光散去,出现一红衣女子,眉目凛冽神色沉的若黑夜。
“你们……你们竟然把他的屋子给别人住?”女子气的眼都红了,手一抖便持剑在手“谁,是谁同意的?”
“谁同意的?”
周含光将少年护到身后,走至女子前执礼“范师叔。”
“别喊我。”女子抬起下巴“是谁?是掌门吗?是他把这屋子给让人住了?谁?是谁?”
林嘉炎见着,低下头,然后怯生生颤抖着走出“这个……前辈。现在这里我在住着,若是,若是不该的话,我也不知道。我会请掌门赎罪。”
女子皱起眉看了他一眼,一掌推出。林嘉炎如同被巨锤击中了胸口,人斜斜打飞出去。
“师弟,师弟……”周含光急着想看少年情况却被女子持剑拦住“你和我去见掌门。那小子不会出事。不过是一掌而已。”
“他身体不好,这一掌对他来说伤害太大。”周含光急了“师叔,你伤了他你会后悔的。”
“我后悔?”女子怒火更重“我只后悔当年怎么没能救的了他。我只后悔怎么护不住他留下的东西。”
“师妹,不要再闹了。这是我的决定,他……那孩子和他有渊源。”掌门突然出现,他挡下女子的剑“也只有那孩子可以住这里。含光,快去看看嘉炎情况,受伤了便快些送去千草峰。”
“渊源?”女子冷笑一声“你糊弄谁呢?当年你就只听那人的。他有没有亲人我不清楚?即使有,过了这么多年也早就稀薄的无法维系。他的屋子,你们当年是怎么说的?你们说着不让人碰,才三百年,才三百年你们就把他给忘了对不对?”
“师妹,有些事你不清楚。我会和你解释。听后你想怎么样都行,现在先听我们解释可好?”
“我倒是想听听,你跟着那人到底学到如何的口蜜腹剑。”女子暴怒“你们都是面上一套私底下一套,嘴上说的好听,偏偏推人去死。”
“师妹,我知当年是我们的错。现在我们也在极力弥补,希望能够让他……”
“弥补?怎么弥补?怎么弥补?”女子突然炸了“你们也去死吗?他死了,他死了。”
女子捂脸哭了起来“他死了,我哥他死了。”
“是你们害死了他,是你们。”女子吼着“你们,都是你们。若不是你们逼他,他怎么会死?他怎么会死?他那么好的人,被你们逼成了什么样子,被你们害成了什么样子。”
“师妹,抱歉。我们真的会弥补。”掌门也是愧疚万分,幸好幸好他现在还有弥补的机会。
周含光冲到了少年身边,而这时林嘉炎已是昏迷不醒。
“师弟,师弟。”看着少年脸色惨白失去人色,看着他嘴角血迹,青年整个人都在发抖“师弟,没事的,你会没事的,没事的。绝对没事的。”
“我带你去找大夫,我带你去千草峰。没事的,没事的。”
面前的少年和某人重合,都是这样毫无生气,这般的惨白。周含光心中抽痛,他抱起了少年“没事的没事的。我不会让你出事,我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应该可以猜出小林子身份了吧
谢谢啊~嗯~不~要(高潮脸)扔了1个手榴弹
☆、第28章
胸口剧痛,他低下头看到一柄利剑穿胸而出。
剑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剑。
而持剑之人也是他熟悉到了极点的人。
下一刻,火熊熊燃起,魂魄被一片一片的拉扯,被生生撕开。那种疼痛不是文字可描述,不是人可以忍受。但这样的痛苦和绝望却一直的蔓延开来,无法逃脱无法解除,无法脱离。若是沉沦堕落为泥泞一体也能获得安宁。
可是……不愿意呢。
不愿意。
宁可时时刻刻的经受绝望,每时每刻的让自己在地狱里翻滚。地狱十八层,他早就在十八层以下,将一切的绝望和痛苦发酵和翻倍的经受,看着所有的黑暗,经受人心一切的晦涩和泥泽。
何不早沦落,何不早入魔?何不同腐烂?何不共邪恶?
为何要坚持?既然无望,为何不少受点罪?
既然那般的累那般的神魂俱裂,那样的再无见光明的可能,何不……顺从堕落?何不放弃可笑的愚蠢天真?何不将一切统统染黑,反正,反正很快便会魂飞魄散。
反正……魂魄早就损坏,永远不可能复原。
想一想吧,何曾有人对你有所爱护,何曾有人对你真心,何曾有人对你友善?
痛苦中绝望中总有那么一甜腻的发苦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如同毒蛇般一点一滴将毒液渗透到灵魂深处。
周而复始,永不停息。
……
艾绿色帘帐,简单的木床,透过窗户,阳光很好,在地上印出了一点一点金色光斑。
窗外小鸟叽叽喳喳的,可见得很是活跃热闹,屋里里也都是明媚日光,照的人心中亮堂。
鼻尖仿若还有着隐隐约约中药的特有苦味。如同之前十几年,天天要灌上许多的药下去,恍恍惚惚中,林嘉炎都错觉自己是否又回去了家中,是否下一刻娘亲就会哭着进来。这药味,大约他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按照掌门呀周含光所说,他还魂魄不全,那有没有下辈子,亦或下辈子是不是人还两说呢。
呃,只是暂时有些想不起来他是怎么又晕了。
再左右看看,只是这摆设倒是不像……
“师弟,你可醒了。”还没等脑子这东西完全开启,他便听到熟悉的声音。
林嘉炎往旁边一看,周含光端着碗什么进来。
“我?这里……”哦,回忆逐渐回笼,他依稀记得有个妹子一掌就把他给打晕了。
一个妹子呀,他被妹子一巴掌给拍晕了,真是弱鸡到了不行。他咳嗽两声,胸口还疼。反正他已经接受这辈子就是个病秧子的人设了。
“你感觉如何?我现在去请钱峰主。”
还没等少年拒绝,周含光就跑没影了。林嘉炎只来得及将自己的尔康手给收回去。真是,不过就是被打晕了,有那么夸张吗?又不是他下一刻就会升天嗝屁。
大约是修真的世界,钱峰主过来也快的不科学。林嘉炎觉得周含光是前脚刚跑出门,后脚就带着钱峰主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