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后我重生了(111)
君晗已然知晓许锦言想要扶持十七皇子上位的决心,便先一步的投靠了七皇子的阵营。
前世他也差不多就死在这个时候,记忆也就停留在这时。他如今没有前世记忆的保驾护航,只不过凭借着前世对七皇子的了解,一步步的取得他的信任。
君晗身无长物,想要取得七皇子的信任也并非是什么容易的事。再者他是平阳王许锦言在青离山修行时,门中最小的师弟,这在京城早已经传扬开来。
因此七皇子并非是信任君晗,只不过是想借助君晗身后青州沈家的势力而已。
这些君晗心里都明白,他如今正缺一个取得七皇子信任的机会。一个杀害苏素的罪名,尚且不足以让七皇子相信,君晗已经和许锦言反目成仇。
君晗自从归顺七皇子后,便开始替七皇子做事。七皇子为人阴狠,朝中但凡有跟他作对的臣子,都逃脱不了他的魔爪。
而这些暗地里的事,全全由君晗去做,最为轰动的则是御史大夫董越案件。
董越从前隶属太子党派,也做过不少大奸大恶之事。因为人最是圆滑,门第又有些复杂,才在太子被废的风波中幸免于难。只是这人曾得罪过七皇子,于是七皇子便让君晗设计将董越拿下。
君晗前世曾同董越打过交道,知道这人心思缜密,为人又阴险,算不得什么好人,可唯一的嗜好便是好色,于是便吩咐手下的乔安将一名绝美的歌妓安插在董越府中。
过了不多久京城大街小巷传出了董越的死讯,董越乃是在府中纵欲过度而死,死时那名歌妓还躺在他的身下,满身淤青。
这事很快传到了宫中,皇上恼怒,厌恶董越行事龌鹾,无端败坏京城风气,于是随意找了个由头,将董越一家下令抄了。
那日京兆尹府派了许多官兵前去,将董府里外里围的紧密。
君晗站在对面的酒楼中,双眼定定的望着下面的人进进出出,将董府大大小小的姬妾,下人甚至孩子强行拉出来。
街上围了很多看热闹的百姓,对着门口哭哭啼啼的一众人指指点点。
君晗看的乏了,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乔安。”
“属下在。”
“若是能救下,就多花些银子,将他们带离京城。”
“是。”
乔安拱手,随后就大步下去了。
☆、鼓楼分别
京兆尹府的官爷将白纸黑字的封条往董府的大门上一贴, 随后就率人离去了。
董府被抄,府内所有人一律收监, 听后发落。
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了, 君晗眉眼低垂, 望着紧闭的董府大门发呆,忽而目光一扫, 手心渐渐起了一丝凉汗。
许锦言站在街角, 身后站着几名侍卫,一身玄色衣裳,此时也瞧见了君晗, 当下眉头一锁, 眼里含着几分厌恶。
君晗心里苦涩,他在派人设计董越时, 就知晓这事早晚会传到许锦言的耳朵了。只是他没料到今日居然会同许锦言在此处碰见。
许锦言眸色沉了沉,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几句,随后就抬腿走了。
君晗手扒着窗台,低头就见许锦言大步走进了酒楼,随后就听见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
君晗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再抬眼望至二楼楼梯处时,许锦言已经站在那里, 静静的盯着他瞧。
唇动了动,君晗不知道如今该称许锦言什么好,是大师兄,还是师父, 亦或者只是尊称一声王爷。
许锦言并没有给君晗过多思考的机会,而是径直走了上前,脸上看不出情绪。
“沈公子真是有能耐,做了七皇子府上的客卿,如今也学着别人搅弄风云,算计人心。”
君晗舌头微苦,知道这并不是夸他的话,于是只是抬头,并不想解释什么,如今就是解释再多,许锦言若不信他,终究是不信的。
“王爷过奖了,说起算计人心,王爷也是个中好手啊。我自然比不得王爷做事干脆利索,日后还承蒙王爷手下留情才是。”
许锦言眼里见了几分愠色,君晗分明又瞧出了几分讥讽。
他道:“你果真是心狠手辣,做事完全不计较后果!董府上上下下满门被抄,成年男子一律斩首,其余发配边疆服役十年。这些就是你想要的吗?”
君晗冷笑,他缓步走至许锦言身侧,狠狠将他推开,“许锦言,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我?你有好到哪里去了?我沈家满门被人血洗的时候,你许锦言还不是高枕无忧的做你的世子!旁人通通都是无辜的,只有我沈家是罪有应得?”
他顿了顿,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我应该听我哥哥的,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才最适合我!”
许锦言拂袖,“冥顽不灵!”
君晗点头,“是啊,我一直就这样。怎么样,十七皇子多好啊,你完全可以站在他身后,扶持他登上帝位。可你也不要忘了,若是七皇子登上帝位,我必求他第一道召令就是抄了你平阳王府!”
——我自是比不过十七皇子行事光明磊落,也比不得他在你心中无上的地位,如今你既已经不承认我是你师弟,又来招我做什么?
许锦言眼里像是掺了碎冰,投向君晗的目光越发冰冷,他吐了口气,道:“沈君晗,只要有本王在一日,就有平阳王府荣耀一日。若你敢同七皇子犯上作乱,本王定会将你诛杀!”
君晗面无表情的听着,将头偏向窗外,好半晌儿才轻轻道:“放狠话真是太没意思了,真有本事就朝堂上见。另外,王爷还是快些离开为好,省得多同我说上一句话就污了您的威名。如今两位皇子明争暗斗,想要抢夺储君之位,你我分属不同阵营,亦是对立。”
闻言,许锦言猛一提气,牙齿咬的紧紧,他竟没料到如今的君晗竟然成了这样,不分黑白,不辨是非,乖张顽劣,虎假虎威。
半晌儿许锦言才缓过气来,狠狠的一甩衣袖,冷声道,“怪我多跑一趟,沈公子今时不同往日,只是青离门容不得犯上作乱的贼子,今后我们也不必再见了。”
这话已然说的很重,君晗鼻子一酸,连忙抬眼看天,将满腔的委屈尽数吞下,还未来得及再说一句,就见许锦言已经大步下了楼。
鼓楼风口,狂风凄凄,此后,他们便是真正的对立了。
至董越一事后,君晗行事更加骄纵,整日不是在烟花柳巷,眠花卧柳,就是在大街上纵马奔驰。一时间名声坏了个透,每每君晗坐着马车去七皇子府上时,京城百姓无一不指着轿撵痛斥。更有甚者啐上一口,“乱臣贼子”。
而这些当今皇上都不曾知晓,他如今重病,已经在寝宫休养多时了,而朝堂中的事,也渐渐由七皇子代为管理。
七皇子管理朝政后,千方百计的打压平阳王,非但如此还以十七皇子行事不检,而将他禁足宫中。
这些事君晗看在眼里,第二日又乘着轿撵去七皇子府上时,刚好遇见了正要去寺庙上香的七皇子妃林浅语。
林浅语如今模样褪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雍容华贵的美艳,此时正抱着怀里三岁大的世子逗乐。
见君晗下了轿撵后,微微点了点头,逗着世子道,“东儿,你快看是谁来了?”
东儿是世子的小字,林浅语当年嫁给七皇子不久,腹中的孩子就流掉了,东儿是林浅语的第二个孩子。
君晗对着林浅语拱手道,“参见皇子妃。”随后对着东儿笑了笑。
东儿很乖巧,长的白胖见人就爱笑,模样却不大像七皇子,反而像林浅语多些,此时正拿着一个孔明锁,笑呵呵的往他娘的怀里靠。
君晗唇角微翘,一身淡紫色衣裳更显得风流倜傥,门外侯着的几个侍女忽而红了脸,悄悄的抿紧了唇。
同林浅语拱了拱手,君晗便大步往门里走去,身后跟着的仍是乔安。
乔安长的孔武,武功极好,如今是君晗十分信任的下属。早在之前,君晗就从乔安嘴里套出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