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兰陵笑笑妻+番外(19)
魏婉娘咀嚼着汤里的枸杞跟红枣,枸杞红枣白鸽汤这是什么搭配,家里的常见菜谱里面有这道菜吗?味道怪怪的,总之今天的菜都不太合魏婉娘的胃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平时她总是一个人吃晚饭的缘故,今天对面莫名多了个人的缘故,她有些不适应。
王朗今天这顿饭吃得身心愉快,只看着魏婉娘吃饭的样子,便觉得自己碗中普普通通的饭菜也变得可口起来。说起来普普通通,但是任何时候,只要她的身影一映入他的眼眶,他的心头某个地方就变得柔软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又要干什么呢?王朗并没有要走的意思,魏婉娘倒是想要撵他走,但是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她不知道有多难受了,简直是坐立不安。
“还要下棋吗?”
“不了。。。。”
这就是结婚多年的夫妻之间,难免会有的尴尬,尤其是那种关系不好的夫妻,那就更尬了,关系好一点还可以聊一聊最近发生的事。关系平平淡淡地还可以聊一聊之前的事。
而王朗跟魏婉娘之间是属于硬聊都没有办法聊下去的,能聊的话题,在魏婉娘找借口去看《金*梅》的时候都已经用完了。
“你的书最近写得如何?”只能聊聊《金*梅》本身了,古代人的夜生活十分的匮乏,能干的只有睡觉,要不是就是纯睡觉,要不就是不纯洁的睡觉。
魏婉娘就只想要纯洁的睡觉,并不想跟自己关系已经很不熟的老公,对于《金*梅》的某些不太适合他们进行探讨的剧情探讨。
那就只好探讨一些适合探讨的剧情了。
“西门庆后边过得怎么样?”
☆、关于《金瓶梅》的夜谈。
“谁?”王朗有时候实在是搞不明白自己的夫人,现在是谈论一个书里面的人物。以后过得怎么样的时候吗?
“西门庆。。。。”魏婉娘也知道自己实在是太过于离谱,她看着王朗不加掩饰的眼神,脸上像火烧一样的热辣辣的。
“夫人,现在这个时候,讨论另外一个男人,为夫觉得不太合适吧?”哪怕只是个话本里面的虚拟人物。
夫妻之间躺在床上,眼神火辣地看着对方,眼看着天雷就要动地火的时候,自家那脱线的夫人,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真的是如同一瓢冷水一样浇在王朗的头上。
晚饭吃完之后,王朗没说要走,玲珑跟灵雀两个之间,露出那种只有互相才懂的暧昧眼神,然后十分贴心的准备了两床被褥。魏婉娘那张一向宽敞的床上,今晚变得格外拥挤起来,让她觉得怎么都不对劲。
像是只被重新拼接过的木偶人一样,手和脚怎么放都不对劲。她蜷缩在被褥里面,好像那厚实而温暖的被褥是她微暖的茧,带有馨香气味的长发,如同某种海藻一般散在华丽刺绣的被褥之上,王朗发誓那一刻,他似乎从魏婉娘的眼中看过了一闪而过的天真。
似乎很多年前的某个初见的夜晚,龙凤高烛不停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带着华丽凤冠的少女,眼中满是惶恐和不安,手中的东西被她紧紧地抓着,似乎稍微一用力就能挤出水来。
但是也格外的大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总是不加掩饰的看着王朗的眼睛,心中似乎有无限的好奇。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一双大无畏的眼睛,里面包含着千言无语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看再看。
王朗很高兴,第一次见面,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小自己五岁的妻子。她对这个世界有着无比旺盛地好奇心,小心翼翼又无比大胆,魏婉娘是个无比的矛盾的人,她的内心想做的那个魏婉娘,跟她最后成为的那个魏婉娘是两个完全相反的人。
王朗跟她一同生活十年,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魏婉娘轮换着出现,此消彼长,十几年过去了,最终出现的那个魏婉娘,完美又无可挑剔,极其干净地抹去了最初的影子。呈现出世人眼中的那个魏婉娘。
“西门庆后来过得怎么样?”那不是现在的魏婉娘会问出的问题,但是王朗很高兴,他好像看见当初那个眼带无限好奇的魏婉娘又回来了。
“你不是看过吗?后来还是死了。”王朗双手垫在脑后,在这时刻他也脱去了平时披在身上的壳,露出了隐藏在深处的那个王朗。那个吊儿郎当,冷眼看世界的敏锐少年郎。
“是看过,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魏婉娘看着王朗的侧脸,时间应该是个女人,否则怎么会对男人们如此的手下留情。除了那一点装饰用的胡子,他似乎没有什么改变一样。
“哪里不对劲?天理迢迢,报应不爽。”王朗地声音有点暗哑,他也懒得伪装成白日那个端庄稳重的人。
“可我总觉得故事不该这样。”
“那该怎么样?还请夫人指教。”轻笑了一声,很想听听自己的夫人嘴里面会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
“我说不上来。”魏婉娘轻不可闻的念叨了一句,她心里憋着很多很多的话,但是一句都吐露不出来。
“你是不敢说。”王朗如同梦呓一般地说了一句话,许久过去之后,他才轻轻地说了一句:“睡罢,别胡思乱想了。”
一个难以言喻的夜晚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早起梳妆。魏婉娘端详着镜子前,那个黑眼圈足有鸡蛋一样大的自己,脑子里充满了被昨晚王朗搅得一塌糊涂的思绪,害得她提心吊胆了一晚上,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
《金*梅》呀!《金*梅》!现在看来,她离着最近,最好接触,最有嫌疑是它作者的人还是王朗。
可是为什么,他写出来的东西就不像是魏婉娘心中的那本《金*梅》呢!魏婉娘百思不得其解。
冬去春来,万象更新,每一个新的春天就是一场新的开始,人们纷纷脱去了厚厚的冬装,走起路来,步伐都轻快上了许多,唯独魏婉娘还穿着厚重大袄,整日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的样子,面子苍白的如同白雪一样。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咳咳咳”的声音。听着让人提心吊胆的,总担心她命不久矣。
按说,南方的天气水润,魏婉娘的咳疾不应该恶化的这么严重的,不过是一场倒春寒,便让她一病不起,着实令人惊讶。不得不让人感叹她的柔弱多病。
魏婉娘自己也很无奈,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原身的身体就是这个样子。弱不禁风,走两步路都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还是魏婉娘穿越过来之后,规范饮食,勤于运动,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但在这之前,原身能够活到出嫁的年龄,可纯粹是真金白银砸出来的。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些想念在山东的那个巨大的宅院,还有那个动不动就抹眼泪的孔氏,虽然她总是想要借助一些封建迷信的手段,妄图用那些手段保住女儿的性命。虽然知道那些感情是因为之前的那个魏婉娘,可是母爱真挚,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可如今距离孔氏去世也有六七年了。
魏父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愿意再行续娶。只是抬了两房妾室,怕他晚年空虚,魏婉娘那个孝顺老哥,还特意从扬州给他买了一个才艺双绝的瘦马。为此事,魏婉娘写信过去跟他亲哥,两个人大吵一架,险些撕破脸皮,只不过这两年除了面子上的往来之外,私下里面已经没什么联系了。
不过今日,魏婉娘却受到了一封久违的来信,寄信人正是魏婉娘的亲哥哥,心里面先是客套了一下,家中的近况,魏夫老当益壮,身体十分康健,而她这位年纪才不过四十出头的哥哥,已经是当爷爷的年纪,新娶进来的儿媳妇给他生了一个白胖的千金。
他还感叹道,说一看到这小姑娘就想起了魏婉娘,说二人长得极为相似,诸如此类的话,还说起来魏夫的六十大寿即将到了,不知道魏婉娘能不能回来之类的话。
收到这久违的来信的魏婉娘,并没有多么开心,反而阴暗心理作祟,总觉得魏大哥这封来信背后必定有什么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