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兰陵笑笑妻+番外(12)
没过两天,于氏也病倒了。虽是深秋季节常见的风寒,却来势汹汹,魏婉娘自然是要衣不解带地在一旁端茶倒水伺候。于氏倒是没几日就痊愈了,只是身体不再像之前那般结实,整个人变得虚弱起来。
王朗看见母亲这个样子,自然是打算将此事往后推迟一段时间,等母亲身体大好之后在上路,而于氏则坚持着要王朗马上上京,王朗实在是拗不过固执的母亲,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满怀着心事上路了。
等到王朗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隆冬腊月。南方的冬季,寒意如同附在骨头上的蛆,魏婉娘整天守着火炉过活,就算是如此,她还是觉得颓靡的很。不知道为何,总是提不起劲头来。
屋外飘着小雨夹雪,灵雀从外面走进来,头发上自然蒙了一层晶莹剔透的水珠,她感慨这南方的雪的不同,跟北方那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相比,这边的雪存在感似乎是太薄弱了一点。
魏婉娘也跟着感慨道,说是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那么大的雪了,挥挥洒洒的,天地间一瞬间的变得极其安静,一切都被掩盖。突然间她开始想念北方的漫天大雪,雪落到地上“簌簌”的声音。
她手中拿着一个红色食盒,据说是王朗从北方带回来的特产,极力鼓动着魏婉娘打开看看,魏婉娘没有多想,不含任何期待的打开了。
食盒中装得并不是什么糕点水果之类,是晶莹透亮已经开始逐渐融化的,像圆月一样平铺在食盒之中的雪。
那一瞬间,魏婉娘好像听到能够将一切掩埋的扑簌扑簌地雪花落下的声音,她伸出手去摸食盒里的雪花,冰凉凉,水润润的。
没一会儿,手指摸过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深深地凹陷,有冰凉的雪水在之中淤积,形成一个圆润的小窝。
魏婉娘难得露出那种真实的笑容,不是大家闺秀的标准的不漏齿浅笑,不带任何的伪装的天然的微笑。像个第一次见到下雪的小孩子一样。
“夫君,现在在哪儿呢?”
“雪花很好看,谢谢。”刚一见到面,魏婉娘就直截了当的说道。
“是山东的雪。”
那正是魏婉娘的故乡所在之地,一听到这儿,那堆普普通通的雪花有了更多的特殊意味。千里迢迢地从山东地方带回来的,不染一丝微尘,洁净无瑕。魏婉娘对于他用的心,特别的感谢。
两个人聊了些此次上京的琐事,王朗给魏婉娘讲起自己途中的所见,说他行至山东,在茫茫大雪的河滩上看到了鹭鸶,洁白的羽毛跟雪花一样,若是不是途径的马车惊动它们,让它们如同雪花一样在风中飞舞,还真是没人察觉到哪里居然还隐藏着这些美丽纤弱的生物。
魏婉娘只当是他在说笑,不过难免跟着他的话联想一下,在漫天的雪花中飞舞的鹭鸶,只是听他说都觉得很美的场景。令两个人中间产生了一种难得平和的气氛,两个守在温暖的火炉旁边,脑海中幻想着雪中的鹭鸶。
从那天以后,夫妇二人的关系似乎好上了许多,魏婉娘经常去书房的次数也变得多了起来。夫妻俩之间关系的缓和,自然是逃不过众人的眼睛,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不知道什么时候,府中开始流传起一种传言,魏婉娘听到之后,差点没笑得背过气去。一旁地玲珑跟灵雀十分不解的看着,觉得她笑得莫名其妙。
那传言实在不怎么中听,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不过魏婉娘心里有数,左右不过是后院那几位说出来的,那种程度对于魏婉娘来说不痛不痒。
“本来就说的是实话,不过说的有些不中听就是的了。”魏婉娘扶了扶头上的簪子,因为笑得实在是太失态了,那簪子有要滑下来的趋势。一想起刚才玲珑说的话,魏婉娘就忍不住想要发笑。
“是怎么想的?我这个年纪还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实在是太荒谬了。”魏婉娘顺手将那支簪子拔下来,又换了一支素淡的。
“我看她们实在是太闲了,所以才会整天就将眼睛盯在这种事上。”魏婉娘无奈地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道。
“虽然,这些话很不动听,但夫人。。。”灵雀脸上露出很为难的表情,一副犹豫着自己到底该讲不该讲的样子。
魏婉娘大约猜到她想说什么,摆摆手,无所谓地样子:“还不知道,到底能活多久?就算到那时候。我谅他们也没有几个胆子,敢对我怎么样!”
“夫人!”灵雀还想再劝,但魏婉娘心意已决自然是不想让她再多费口舌,示意她不要再说,随后语带轻快的问起,王朗所在的位置,听说是在书房,魏婉娘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
跟着魏婉娘往书房位置走的路上,玲珑颇为不解的看着灵雀,希望这个跟随着夫人已经那么长时间的“前辈”能够给予她一点暗示。
夫人要是不想邀宠的话,那这几天为何去书房去的去的这么频繁,这在之前简直就是不敢想象。
而作为跟随着魏婉娘从娘家过来的陪嫁丫鬟的灵雀,对于魏婉娘为什么会这么做,也是抱有疑惑的,她是魏婉娘即将出嫁之前,才从下面选上来的丫鬟,但在自己出嫁前,也是跟随着魏婉娘差不多十多年的,但是直到现在,灵雀都没有完全看透自家的小姐,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魏婉娘并不知道贴身丫鬟私下的窃窃私语,她走进温暖的书房内,王朗正在书案前,奋笔疾书写着些什么,他写的十分认真,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慢慢地靠近了过来,魏婉娘随手拿起旁边已经写好的厚厚一摞纸张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她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很喜欢雪隐鹭鸶飞始见,柳藏鹦鹉语方知,这一句。
这一句原文是清初戏剧《长生殿》的一叠。是不是觉得时间不太对,金瓶梅是明朝中晚期的作品,为什么会出现清初的戏剧名句呢?
这还要从金*梅的版本说起,我个人收藏的有词话本和绣像本,词话本在绣像本之前(词话本的出现时间比较早,大概是万历年间,而绣像本又名崇祯本,时间稍晚。)后者在前者的原本之上,修改许多。在文章的结尾处引用诗词,来对故事内的剧情进行讽刺评点,实在是绣像本的一大看点。
我上面说的那句话,出现在书的第二十五章,我觉得是对金*梅故事的一个总结。
☆、求问,冬天搭葡萄架的可操作性有多高?
或许是,时间过去太久了,这个剧情的走向为什么跟她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样呢?难道是因为年代久远,她已经记不清楚并不重要的,细枝末节的剧情了吗?
也有可能把?可她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年,有些剧情她记不清楚很正常,但大体的框架还是记得清楚的。
《金*梅》的前半段里面,这个突然出现的和尚的剧情戏份有这么多?魏婉娘一边回想着之前的剧情,一边又将手中的手稿又看了一遍,还是怪怪的,感觉这并不是她看的那本《金*梅》,而是另外一本完全不同的书,只是刚好跟《金*梅》一样,选择了同样地一个切入点,这种可能性的话?魏婉娘思考了一下,存在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金*梅》原书可以说是一本十分成功的《水浒传》同人文,并且在很多人的眼里,它是一本比《水浒传》还要精彩上几分的着作。在现在这个时代水浒传本身就是一本大作。看过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刚好撞了脑洞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魏婉娘继续派人去外面寻找可能还没有问世的《金*梅》,一边还是如同往日一样,隔三差五的去一次书房,看一看王朗新写出来的内容。只能说是与她记忆中的金瓶梅越差越远了
。
想着那本书里面过于多彩的内容,魏婉娘看向自家相公的眼神,就有点一言难尽起来,她真的不觉得,王朗是那种能够写出这种内容的人,但还是那句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