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会撒娇了怎么办(36)
他媳妇这煲汤手艺,真是一绝。
“好喝吗?”林浣忐忑不安地凑近,歪着头看他的反应。
江丞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让林浣越发紧张了。
他又拿起小勺尝了一口,忽然按住她的后脑,将那已经半温不热的汤尽数喂到了她的嘴里。
唇舌交缠间,鲜味更浓。
半晌后,他才不依不舍地放开了她,嗓音低哑,“好喝极了。”
林浣含嗔带怒地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嘴角上扬,笑得眉眼弯弯。
对于彼此来说,今天都是他们第一次和对方吃年夜饭,别具意义。
所以江丞提议喝些红酒,庆祝一下。
林浣的酒量还不错,江丞不让她贪杯,最后两人一共喝了一瓶红酒。
良辰美景,红酒烛光,格外适合做些缱绻暧昧的事儿。
这一夜,直到林浣浑身酸软,江丞才意犹未尽地放了她。
他把林浣放进大浴缸里,本来还想着跟进来,却被林浣懊恼地踹了出去,无奈只得匆匆洗了个淋浴,乖乖地回床上等人了。
林浣在浴缸里泡了很久,等她洗漱干净出去的时候,发现江丞已经靠在软枕上睡着了。
他手中虚握着一本书,指骨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遮住了一部分文字,仿佛染了墨香。
那挺立的鼻梁上还挂着一副细窄的黑框眼镜,浓密的睫毛铺在眼睑上,投下一弯漂亮的阴影。
林浣围着浴巾,轻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抿着嘴笑了。
她有多喜欢这个男人呢?可能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她只知道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就把他放在了心尖尖上。
从此以后,只要他出现,她的目光总是移不开。
这么多年,她练就了能从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他的技能,不仅是因为他太醒目,而是旁人在她眼中可有可无。
林浣轻轻地摘掉了他的眼镜,放在床头柜上,又从他手中抽走了那本书。
江丞大概是喝了不少酒,又辛勤耕耘了许久,这会儿睡熟了,竟没醒过来。
林浣换上睡衣,只留了一盏小夜灯,也钻进了被窝里。
也不知是洗了个澡精神了,还是什么原因,她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正巧手机屏幕闪烁了一下,她拿起手机打开了微信。
无数信息蜂拥而至。
关切询问的,汇报工作的,邀约吃饭的,祝福拜年的……林浣看了半个多小时,才大致浏览完。
她反复看了看手中的电子设备,已经不太确定这是不是她的手机了,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她看不懂的信息呢?
林浣一头雾水。
这些天她一直和江丞腻歪,鲜少去玩手机,更是没有和父母之外的人有过电话联系。
而父母与她的对话也无非是生活上的叮嘱,偶尔一些奇怪的点,也都被她忽略。
现在想想,疑点很多。
林浣越发精神了,索性打开好友夏婷的微信,借着拜年的幌子和对方聊了几句。
越聊越觉得不对劲儿。
她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明明她在说前不久发生的事,可夏婷偏偏发了个摸头的表情包问她,
“你今天怎么总是喜欢回忆过去呢?难道是又过了一年,又老了一岁的缘故?”
她明明说起年后实习的打算,可夏婷又好奇地问她:“什么实习?你是想转行了?不做新媒体了吗?”
她得意地告诉夏婷,她和江丞在一起很多天了,夏婷却又问:“你们又吵架了?这回可别再冷战了……”
林浣下意识地坐了起来,攥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
不对。
这一切都不对劲儿。
窗外赫然响起一串爆竹声,漫天烟花炸裂。
混沌的意识一旦被点亮一角,便如一颗清醒的明灯,瞬间将她的迷茫全部照亮:
浴室中全套的女士护肤品、香水;更衣间衣柜中的职业套装与首饰;他虽然年轻在火锅床上并不像新手,反而各种折腾人;以及床头柜角落里悄悄存放的几盒未拆封的TT……
她不是没怀疑过,可也只是认为江丞之前有过女人,而那些东西则是他的旧情人留下的,虽然嫉妒不满,但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她也没资格主动询问他的旧情。
所以这些天她都假装看不见。
但此时此刻,她不能不怀疑。
视线扫过这个陌生又有些莫名熟悉的房间,最后落在更衣室的门上。
林浣慢慢站起来,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江丞,才向更衣室走去。
推门而入,她停在保险柜前面,犹豫了一下,输入了一个浮现在脑海深处的密码:
117118
两人的生日。
林浣屏息凝神地地望着柜门,下一刻,柜门弹开了。
映入眼帘的,首先的第一层隔板上的两个红色硬皮册,三个烫金大字晃得她目光颤抖:
结婚证。
第29章 妾如蒲苇君如山1
江丞本想小睡一会儿, 半夜起来和林浣吃饺子,谁知再睁眼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床头柜上的小闹钟显示, 已经七点半了。
他觉得手臂有些沉,转头看向身侧, 不禁莞尔。
林浣正抱着他的手臂,睡得正酣, 白皙的小脸蛋压在他的臂膀上, 压出了一些红色印记。
江丞小心翼翼地抽出了手臂, 轻手轻脚地下床去洗漱了。
昨晚包好的饺子幸好提前放进冰箱里,这会儿拿出来直接煮了。
饺子刚出锅, 江丞就听见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嘴角扬起, 笑道,
“居然起得这么早,我还想去叫你吃早饭呢。”
身后竟没有任何回应, 江丞诧异地回头,吓了一跳, 慌忙问道,
“你怎么了?”
林浣还穿着昨晚那身睡衣,垂着头,眼睛通红,头发凌乱,嘴唇苍白, 像一只被吓坏了的小兔子。
江丞连忙关掉电源,转身按住她的不住轻颤的肩膀,焦急地又问,
“浣浣……你怎么了?”
他这一问,林浣的眼泪蓦地掉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地砸到他的心尖儿上。
江丞顿时慌了,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哪知越擦越多,他急得不知所措。
“别哭啊,究竟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还是身上哪儿不舒服?”
林浣哭得委委屈屈,半晌才哑着声音惭愧道,
“妾身……起来晚了。还让世子亲自下厨,妾身知错了。”
江丞:“???”
整个上午,江丞脑袋里都是一团浆糊,什么“世子”,什么“妾身”,什么“外室”,什么“为奴为婢”……他好像要疯。
于是,他在林浣叙述这段过往的时候,悄悄拿出手机,在搜索引擎上敲了俩字:外室。
注释很容易理解:指男子于正妻以外在别处另娶的妾。就是没有合法婚姻手续,与已婚男人以夫妻关系居住生活的女人。
江丞长吁了口气,脑壳疼。
勉勉强强听林浣絮叨了半晌,江丞终于听懂了一部分。
这次林浣的记忆竟跟以往不太一样。
她是他养在外面的女人,也就是她所说的外室,而他是侯府的世子,虽未娶正妻,却也不会将这个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子纳进门。
他们的身份地位都相差甚远,哪怕他再喜欢她,家里也不会认她,更不要说将她娶为正妻了。
昨天她身子不舒服,他才留宿在这儿,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整晚和她在一起。
想到昨晚种种,林浣脸颊绯红,垂眸道,“世子,妾身现在好些了,您快些回去吧。”
“回哪儿啊?”江丞下意识地问。
“当然是回侯府啊……”林浣小心又忐忑地望了他一眼,
“今日是大年初一,侯府必定有不少事,离不得世子。”
江丞被她左一个世子,右一个世子叫得脑袋疼,便说,
“你别叫我世子,也别自称什么妾了,我们彼此都叫名字就好。”
“那怎么行,”林浣急急地抬眼看他,有些惊慌,
“即便是在外头,也不能坏了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就是规矩。”江丞难得说了句霸道总裁式的发言,听得林浣稍稍一愣,随后脸颊又红了红,垂眸不说话了。
“来吧,吃早饭。”江丞拍了拍她的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从来没有这么焦虑过。
以前林浣的几次记忆,虽然比较奇怪,可他都能慢慢适应。